容瑾的車消失在雨幕之中。
笙歌不查踩到一個泥窪坑,腳一崴,整個身子都撲倒在溼漉漉的地面上。
傘翻了面,雨水從發頂灌入鼻尖耳裡,說不出的狼狽。
正值換班的時段,出租車並不好攔,最後還是一個老師傅看她冷得瑟瑟發抖,順路稍上了她。
廣播放的是秦葭微的報道。
“二十幾歲的姑娘,可惜了。”老師傅惋惜道。
“師傅也追星?”
他搖了搖頭:“我女兒在電視臺工作,說她是娛樂圈女明星裡爲數不多的真性情,說得次數多了,我也就記住了。”
笙歌把頭扭向窗外,眼眶含淚:“她是真性情,但我卻並不感激她!”
老師傅沒有聽清:“姑娘,你說什麼?”
她微揚着頭:“我說,我是她的粉絲。”
***
下了車,笙歌徑直往容瑾住的a棟走去。
腦顱內漲得發慌,她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腳跟子一軟,直接在容瑾門口坐了下來。
未乾透的衣服貼在身上,黏黏膩膩格外不舒服,人更是昏昏沉沉地難受。
容瑾的車半路遇到路障,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後。
一出電梯,他就看到蜷縮在他家門口的笙歌。
她抱着膝蓋,沒幹的頭髮成條狀一縷縷地貼在臉畔,原本清亮的雙眸此刻緊緊闔着,雙脣因爲寒冷凍得發青。
他瞳孔一縮,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傾長的手指擡起她的臉,容瑾凝聲:“顧笙歌?”
笙歌吃力地睜開眼臉,看清眼前之人時,身子猛地向前一曲,改成跪坐的姿勢。
“你做什麼?”容瑾按住她的肩膀,笙歌雖然高挑,但是骨架卻很纖細,這一捏似乎能很輕易就能把她捏碎。
笙歌頓了頓,下一瞬她挺直了腰板,揚着下頜看向他,用沙啞的聲音艱難道:“求你。”
容瑾牙根處微微咬緊,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再說一遍?”
笙歌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的眼瞼蓋住她眸中的萬千情緒:“如你所願,我來求你了,容先生,難道此刻你心底不應是竊喜的嗎?”
話落,容瑾的目光淬上了駭人的寒意,雙指鉗制住她的下巴:“所以你就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滾燙透過指尖傳來,笙歌此刻正發着高燒。
她渾身顫了顫,結了死皮的嘴脣翕動着:“這不正如你所期望的嗎?”
容瑾沉沉地盯着她,涼薄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收起你那該死的刺!”
笙歌意識昏沉,卻是咬着脣不肯示弱。
驀地,身子一輕,容瑾攔腰抱起她,她聽見他薄怒的聲音在頭頂傳來:“顧笙歌,你最好給我清醒着!”
好聞的蘇打水味道鑽進鼻孔,笙歌扯着他的衣角:“幫我,微微她並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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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還是上午9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