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豪氣干雲的拍着妻子的肩膀,一臉欠扁的笑:“我秦亦書的妻子,憑什麼讓他們議論來議論去?我們就是自由戀愛,你就是原配!其他的什麼人都弱爆了!”
“行了行了。”秋依弦自然知道,這是秦亦書要給她正名。他們已經領取了結婚證,這幾個月卻過得跟偷-情似的,的確是有點憋屈。
這幾天,因爲她住在秦家,所以秦亦書名正言順的跟她睡在一個房間。晚上運動多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勁兒了,見人都笑的格外開心。
一個被餓了八年的老男人,到底是有多飢渴啊,秋依弦這一回總算能理解了。
不過,她唯一感到高興的是,爸媽雖然十分不願意,但是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他們的婚事。某天晚上,秦國中鄭重表示要讓他們儘快結婚領證的時候,秦亦書和她心虛的看了對方一眼。
都不好意思告訴家長,他們已經結婚的消息。
不過,秋爸爸和秋媽媽,的確沒有反對——也確實反對不了。現在,外面都喧囂塵上的表述,他們家閨女是第三者,在張家姐們中橫插一腳。五年都是她纏着秦亦書,甚至當時她被宣傳爲軟件國際的“美女總裁”,訂單接的也是秦氏企業的多。
這個設定他們不能忍啊!相對於這個比起來,秦亦書最近的表現,還算是不錯,老兩口想了又想,最後決定答應這門親事,雖然心裡還有點兒心不甘,情不願。
閒話不說了,記者被允許進入秦家的宅子,在會客廳的房間進行採訪。車子開進來,看到大的別墅區,沿路都是樹木,倒是很蒼翠。
到了會客廳,這裡的一些攝影師佈置了一下,秦亦書和秋依弦隨即才進門。
秦亦書還是他的銀色西裝,梳着漂亮的髮型,即使三十六歲,也並不顯老。而秋依弦則是穿着白色的連衣裙,長髮盤起,黑色的高跟鞋,一股端莊秀氣的模樣。懷裡,還抱着四處亂動的秋小包子。
這一家人一進門,就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跟主持人握了手以後,兩方歸坐。秦亦書舒服的坐在沙發上,手摟着妻子的腰。秋小包子則在沙發上爬來爬去,陽光灑進屋子裡,無端就給人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幸福”,這是給與記者的第一印象。
接着,主持人開口:“兩位是怎麼相識的?”
秦亦書自然不會告訴她,他們的相遇來源於一場一-夜-情。他微笑着說:“五年前,我的公司招了一個助理,就是她。當時依弦碩士剛畢業,會說一口流利的法語,穿着綠色的裙子,給人一種很清新的印象。”
他說的很美,即使真實情況是,她推門進去辦公室的瞬間,看到他衣衫凌亂,懷裡坐着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秦先生,聽聞您女人緣非常好,當時是怎麼選上了秋小姐的?”
“她很認真,也很細心,無論我佈置什麼任務都能很快的完成好。一次去朋友家聚會,缺少一個女伴,恰好在路邊看到她。我當時眼前一亮,帶她去了朋友家,然後就在心裡說,追她吧!”
真實情況是,他在凌慕楓家裡倍受打擊,去酒吧喝多了,口不擇言的就要佔她便宜。她也是傻,一頭撞了上去,被他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那也就是辦公室戀曲,日久生情咯?”
“嗯,就是這樣。”兩人點頭。
“那後來,秦先生怎麼又和張家的張清顏訂婚呢?”
“誒,還不是門戶之見?”秦亦書搖頭嘆氣,故意撇開那個可怕的綁架案,“我爸媽希望我有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所以對依弦施壓。”
“聽說那時候,秋小姐還遭遇了一場綁架案?”
逃不過去了,秋依弦只好說:“是啊,不過主要針對的是凌慕楓的公子,我當時恰好和他的孩子站在一起,被連累了。因爲當時亦書在父母之命和真愛之間有些猶豫,我一氣之下就去了加拿大。”
“可是後來還是回來了。”主持人說。
“嗯。”她點頭,“因爲,這裡有我的牽掛。”
“那爲什麼,剛回來的時候,不和秦先生和好呢?”
“可能,還在生氣吧,我那個時候挺任性的。”秋依弦在回憶往事,真的有點自嘲的笑了笑,“如果那個時候就答應和亦書在一起,之後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秦亦書也沉默,想到了過往的點點滴滴,那個時候的絕望、崩潰、瘋狂,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忽然間,他覺得下巴有些癢,一低頭看着兒子正傻呆呆的看着自己,胖乎乎的小爪子在他的喉結上反覆抓。他笑了笑,把小傢伙抱在懷裡,親了一大口。
所幸,現在他還有幸福。
主持人問:“那時候,秋小姐似乎有未婚夫,秦先生也和張墨菲在交往。聽說後來,秋小姐還有一個緋聞男友,是加拿大的富二代。”
秋依弦點頭:“是啊,後來,我和布萊特分手,和那個富二代,是非常好的朋友,不算男朋友吧。”
主持人問:“那,秦小公子,就是在那段時間裡面誕生的嗎?”
被點名的秋小包子,肥肥的小屁、股坐在爸爸腿上,又覺得無聊,轉而爬到媽媽這邊玩。秋依弦也不好說這個小朋友來源於一場強迫,只好說:“嗯,我和布萊特分手以後,本來和亦書在一起。但是,他和張墨菲還沒斷乾淨,所以我一氣之下,就回加拿大住了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那段時間裡,你是屬於第三者的位置?”
“依弦纔不是第三者。”秦亦書連忙跳出來維護老婆,“我心裡一直有她。而且,也不斷的跟張墨菲提出分手,只是一直不答應。”
“那,兩天前的那場命案?”
這個話題,秦亦書和秋依弦都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他此刻答得倒是胸有成竹,“依弦走了以後,我心灰意冷,自暴自棄之下,便和張墨菲訂了婚。那個時候,我和張墨菲都快要結婚了,我也打算,徹底放下這件事。就在結婚的前幾天,我們喝多了酒,開車的時候,錯把剎車當油門,所以——”
他一臉抱歉的說:“我對不起張墨菲。雖然我沒有深愛過她,可是她畢竟是因我而死。我很抱歉。”
是啊,的確是很抱歉,因爲他不能承認這是一場謀殺。他現在有了妻子,兒子,若是將張墨菲死亡之謎公開,他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切,即將灰飛煙滅。
總之,秦亦書的認罪態度還算不錯,將這些都採訪了一遍,主持人也沒什麼話好說,最後問了一句:“什麼時候能喝到兩位的喜酒?”
秦亦書大大方方的站起來,笑眯眯的說:“快了。實際上,我和依弦,已經登記過,我們是合法夫妻。”
說到這裡,秋依弦也一臉甜蜜。
最後的最後,攝影師給他們父親——外加一隻小包子拍了個全家福。整個照片裡,秋小包子皺着臉蛋,是最不高興的一個——因爲他想要玩記者叔叔手裡的攝像機,被爸爸敲了敲小腦袋,於是他撇了撇嘴,要哭。
當然,這童趣的一幕,立即被記者們拍攝下來,後來用於這一期的雜誌封面。
因爲秦亦書在雜誌裡,說起了兩人要結婚的安排,秋爸爸和秋媽媽聽到,也無可奈何。他們甚至以爲,秦亦書在面對記者的時候胡言亂語,說自己和秋依弦已經領證是假的。
這個誤會,他不想解開。在舉辦婚禮上,秦亦書打算搞一個很高調的婚禮,而秋依弦,只是打算簡簡單單請一堆人過來就好了。
只要日子過得好,怎麼結婚不都一樣?反正蜜月都已經度過了。
倒是這一點,秋爸爸和秋媽媽不太答應女兒的要求。這一段時間,他們被質疑的快瘋了,現在巴不得讓那些人別戳着他們的脊樑骨,叫他們女兒“小三”。你們女兒才小三,你們一戶口簿的小三!
在這個當口,秦亦書卻只是宣佈了一個婚禮的婚期,算上時間,大約是在秋小包子術後六個月複診的時間。
而就是在這個時間裡,出事了……
那天,是去複查的日子。這段時間,秋依弦都住在秦家,那期雜誌出來以後,倒是稍微舒服一點。不少人都在羨慕秋依弦的好運氣,同時,秦亦書的團隊也在運營了秋依弦的形象。尤其是大力的讚歎了秋依弦工作能力,緊接着就有傳說秋依弦要進秦氏企業。
這一句話一傳,立即就沒有一點雜音。
別的不好說,可是,一旦要進公司,她的能力和實力,立即就被承認了。
而且,秋依弦在進公司之前,把軟件國際的股票,全都賣掉。當然,她並沒要價太高,比起市值還要低一點,布萊特倒是也全收了。布萊特沒有來,找了個經紀人,恐怕也是覺得比較尷尬。畢竟,他現在已經打入洛克菲勒家族之中,再和秋依弦接觸,就不大可能了。萬一被查到與秋依弦再有什麼瓜葛,惹怒了妻子安妮,會對自己更不利。
儘管如此,他也可以在適當範圍內,給予她一點支持。比如說在她兒子的週歲宴會上,給於她一份禮物。價格不算什麼,關鍵是以“洛克菲勒”家族的名義贈禮,這一次,又大張旗鼓的全部吃掉她的股份,其實,已經算是極大的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