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下課鈴響，人們紛紛走出教室。
在最先的人流涌出之後，李塵光跟吳磊也是邊低頭邊走出教室。
吳磊手中還拿着手機玩王者呢。
“我跟你說草叢那有人吧，你還非要過去。”
“跟草叢沒關係，我覺得那百里是掛，怎麼能瞄那麼準呢，每次都能瞄中我。”
“你直線走路，他想瞄不準都難啊。”
“又要輸了。”
“無所謂了，我看人家也不是看中你的實力，爲了贏纔跟你玩的，不然早該把你拉黑了。”
隨着屏幕上失敗的圖案亮起，吳磊也是喪氣道，“不是看中我的實力，難道是看中你的實力嗎。”
“我就給你說這把該拿李信，我是一個保安，保衛一方平安……”
說話間，忽然發現吳磊停住了腳步。
還一直拿手肘推他。
“幹嘛？”
“快看，快看，有大美女，膚白貌白大長腿。”
李塵光順着吳磊的視線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羣旁翩若驚鴻的殷若笙。
就這麼站在了階梯教室門前。
“說起來，她有點眼熟。”
吳磊回憶了下，“咦，這不隔壁江南大學的校花嗎？上次咱們還看過照片啊。”
李塵光驚了，“那麼多人你都能記得？你個逼考試的時候怎麼記憶力沒這麼好呢？”
吳磊信誓旦旦道，“你傻丫，考試又不考美女，要是每道題都是與美女有關，我早上清華了。”
“行了，別吹牛了，趕緊吃飯去吧。”
“吃飯能有看美女重要？”
李塵光低下視線，拽着吳磊還沒走出幾步，就發現眼前出現了一雙白色裙襬下的雪白筆直的大長腿。
殷若笙一直在左看右看，生怕看漏了，可算是找到了。
然後快步來到李塵光跟吳磊身前。
吳磊被嚇了一跳，讓他遠觀還行，讓他近聊……按照過往經驗，必然是找他算賬的。
下意識就先澄清道，“照片不是我偷拍的，是我買的。”
“啊？”
殷若笙一臉不解。
旋即一指李塵光，“我找他呢。”
吳磊就很驚訝的望着李塵光，“你也偷拍了？”
李塵光想着，這貨都經歷了什麼，別人找你就沒別的事了是吧。
他旋即擡頭看向殷若笙，“你怎麼來了？”
殷若笙環顧四周，感覺有不少人在看她，她畢竟不是理工大的學生。
就伸手拽住李塵光的衣袖，“我們出去說吧。”
李塵光發現自己不是很想跟她出去，但也不是完全不想跟她出去。
嗯，這想法……想了等於沒想。
李塵光還是被拽出去了，因爲吳磊一副血別濺我身上的樣子，跟他保持開了點距離，“你不會要坐牢吧。”
然後還很好心的給殷若笙解釋了下，“他最多也就只會偷拍了，比較膽小，不會幹別的，能不能稍微放他一馬？”
我真是謝謝你啊。
爲了避免吳磊再說出什麼丟人的話，李塵光趕緊跟殷若笙離開了。
兩人快步走出校園。
李塵光意外發現一個大長腿的好處，就是走的快，殷若笙腿長肯定過1米了，這雙模特腿修長挺拔，渾圓細長，相當惹眼，令路人紛紛側目。
這貨晚上去夜場就穿長褲，白天在學校就穿短裙，露大腿。
愛美的很。
“你來幹嘛？”
李塵光重複了下問題。
殷若笙拽着李塵光手臂，快步前行，“不是說好請你吃飯嗎。”
“……不是說好不用嗎。”
殷若笙白了他一眼，“你跟誰說好呢，我說用就用。”
“……”
“就這家吧。”
這是一家學校附近比較小資的私房菜餐廳，整體佈置都顯得比較文藝，溫馨，一樓是休憩的大廳與櫃檯，兩人一進去，就有服務員親切的迎上來，詢問是否吃飯，然後帶着兩人來到二樓。
在一處靠着餐廳二樓窗玻璃，可以下望樓下街道的座椅坐下。
座位是鬆軟舒適的雙人長沙發，兩人各坐一邊。
李塵光環顧四周，發現這二樓相當寬敞，用一個大大的四五米高的書架左右隔開，僅僅在中間留下了一個供人穿越的拱門。
這也將大廳分成了左上右上，左下右下四份用餐區域，每個區域大約能容納二三十人，而與右上右下相連的則是包廂。
兩人坐在了左下靠窗的位置。
往左側望就是樓下街道，右邊則是琳琅滿目的古舊書籍，造型精緻的大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
真的有人會在吃飯的時候，拿書看嗎？
“點餐吧。”
殷若笙拿手機自己掃了下點餐碼，選擇了兩個人，然後將手機遞給了李塵光。
李塵光接過手機一看，發現大部分菜價格都在50到100區間之內，少部分幾個大菜，會過百，不過也不會超過130。
“是不是，有點貴了。”
如果是冷觀勝那種的讓他點菜，李塵光保證用右上角的篩選功能，按價格從高到低排列，從第一個開始點下來。
不買對的，只買貴的。
不過殷若笙條件跟自己差不多，沒必要這麼鋪張浪費。
反正能吃飽就行。
李塵光試着建議，“我感覺沙縣就挺好。”
殷若笙一手靠着桌面託着香腮，一副慵懶的模樣，一手伸出細長食指指了指手機，“好了，讓你點就點，難道我的命都不值得幾百塊錢感謝下嗎。”
“……你要這麼說，那我不客氣了。”
“不要跟我客氣。”
李塵光就低頭選了幾道，忽然又警惕的盯向殷若笙，“……你不會藉着上廁所，然後留下我一個人，再發個朋友圈說下頭男真不客氣，點了那麼多東西。”
然後底下一堆評論，男人就是這樣的，姐妹做的好啊，就該讓他自食其果，女人當自強，這種愛佔小便宜的男生怎麼還不死絕之類。
殷若笙無語，“你呀是抖音刷多了吧。”
“……”
李塵光點完之後把手機遞給殷若笙，殷若笙想了想，又加了一紮冰果茶，跟一盤100多的佛跳牆，算完事了。
李塵光左右看看，隔着書架中間的縫隙望向對面，也能看到，這裡要麼是情侶，要麼是兩三個女生相伴用餐，這種小資調調，確實很受女生歡迎。
可能兩人來的早的關係，人還不是很多。
沒一會兒，菜就上齊了。
李塵光點了一份招牌乳鴿，一份咖喱蝦，一份煎羊排，殷若笙湊了份佛跳牆，算是標準三菜一湯了，還有一小盆米飯。
雖然還沒吃，但是光看這些東西花花綠綠的擺盤，就給人以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看起來還挺好吃的。”
“當然，這店還蠻出名的。”
屬於那種有點小貴，但咬咬牙，學生也能消費的起的那種。
像這樣四盤菜，加米飯，加一紮冰果汁，大約在350左右的樣子。
李塵光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開動了。
殷若笙也跟着拿起筷子，開始用餐。
李塵光隨口說道，“這樣好嗎？”
“什麼？”殷若笙不解。
“你不是一直想低調嗎，被人拍到不會傳出什麼緋聞之類的？”
“你當我是哪裡的大明星啊，還緋聞，要是跟一個男的吃個飯就能傳緋聞，那我多跟我們院的幾個男生吃飯，是不是在開impart啊。”
殷若笙不愧是在夜場混過的，什麼都敢說。
李塵光想起，這也算自己少見的跟殷若笙真容這樣近距離吃飯了。
上輩子更是都沒見過她活着時候的真容。
殷若笙屬於真正的上帝的寵兒，漂亮的瓜子臉蛋，一汪秋水如月下寒江泛起的明亮波紋，照人心扉，瑤鼻櫻脣，小巧的脣瓣，似花瓣般粉嫩嬌豔。
穿着一件白色的鑲花襯衫，底下是一件雪白的漂亮小短裙。
嬌軀窈窕婀娜，將那白色襯衫高高頂起一道誘人的弧度，纖細腰身下，最動人的要屬那雙欺霜賽雪，如美玉般，毫無瑕疵的大長腿了，剛剛走在校園裡，就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男生貪婪的目光，與女生夾雜豔羨嫉妒的眼神，都不時往她那白色修身裙下的大腿瞟。
甚至一些女生根本不敢走在她旁邊。
李塵光心中感嘆，這貨是真能裝啊，白天一個樣，晚上一個樣。
白天是她想要的生活吧，晚上則是爲了生存。
而且，其實不同於一般女生細嚼慢嚥，慢條斯理的吃東西，殷若笙吃東西挺豪放的，大口大口的咀嚼，腮幫子鼓鼓的，有一種自然隨性的感覺。
因爲，她工作的時候，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吃飯，一般都是草草扒兩口，能吃幾口算幾口，墊墊肚子，就得趕着上臺了。
有時候做晚班，會到夜裡兩三點呢，不多吃點，那纔是真的餓的受不了。
李塵光邊用餐，邊思索間，發現殷若笙腮幫子鼓鼓的，拿筷子指了指他，“你這個人吧，也挺彆扭的。”
“幹嘛？”
殷若笙搖搖頭，“就是彆扭，對你好也不行，對你壞也不行，相當的彆扭。”
“……”
李塵光不甘示弱回擊道，“那也沒你彆扭，大冬天的，白天穿的跟夏天一樣，晚上又包的跟糉子一樣。”
“你看吧，一說你，就跟刺蝟一樣跳起來了。”
“我可沒有，我是彆扭啊，你也好不了多少。”
“哦，那你是覺得我白天彆扭，還是晚上彆扭？”
“……”
李塵光想想，覺得她這樣也沒錯，晚上她肯定要穿多點保護自己，白天，女孩子嘛，自然愛美。
他發現自己真正不爽的是，她裙子太短了。
給其他男生大飽眼福。
當然，這他也管不着啊，人家怎麼穿關你什麼事。
一時間有些語塞，說不出口。
殷若笙扒了口飯，盯着李塵光，“怎麼不說話了。”
“沒，仔細想想，還挺正常的，我建議你可以試試最近很流行的那種跟p股齊平的短裙，更適合你。”
“……”
殷若笙停住了扒飯的動作，眨着漂亮的眸子望着李塵光，頓了足足5秒，然後“噗嗤”一聲，連忙一手捂着嘴巴，讓自己別把飯噴出來，埋首在一邊角落，笑的停不下來，香肩直顫。
“你幹嘛？”
“沒，沒事。”
殷若笙剛說完，又忍不住，埋首角落，捂嘴直樂。
李塵光莫名感覺被小瞧了，很不爽回道，“你笑什麼？”
“不是，沒事，沒事。”
殷若笙一手捂着小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止住自己的笑聲。
“你還挺好懂的，……好，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回頭咱們回租房，我買條齊臀裙穿給你看看，你幫我參謀參謀。”
李塵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瘋了嗎。”
殷若笙就眨眨眼，“不是你讓我穿的嗎？”
“那，那……”
李塵光想說那肯定是反話，嘲諷你都聽不出來嗎，但是自己來解釋好像也挺怪的。
話沒說完，殷若笙又擱那開心的捂嘴直笑了，笑的漂亮的眼睛眯成了彎彎月牙。
笑的李塵光一臉莫名其妙，還感覺有些奇怪的窩火。
心裡很是不爽。
殷若笙擡起白嫩手掌懸於半空，“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笑了。”
“這樣，回頭我買件穿給你看看，咱們就當和好了吧，你看怎麼樣。”
殷若笙說完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塵光面無表情回道，“你再笑我走了！”
“不笑了，這回真不笑了，我保證，我認真的。”
殷若笙緊咬下脣，一臉嚴肅的盯着李塵光，“就當是回報你救我上一次的報酬了，然後咱們就和好吧。”
說完，她有些困惑的歪起小腦袋。
“說來也怪啊，有沒有覺得，咱們不是在吵架的路上，就是在和好準備下次吵架的路上。”
李塵光沒好氣回道，“纔沒有吵架。”
兩個人乍看很相似，其實還是有點很大區別的。
雖然同樣在社會工作，李塵光是很自閉的，相當自閉，在後廚做完工作就回家，回家就一直待在家裡不動彈。
殷若笙不同，她很小就學會了工作，學會如何在社會上保護自己，如何去應付各種各樣的人，周旋於社會人中間，去察言觀色，保護己身。
兩人的社交等級就完全不是一個級數的，李塵光可以說是單方面被碾壓的。
殷若笙也尤其擅長察言觀色，觀察別人的小心思，不管這個小心思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
“好了，好了，吃飯吧。”
殷若笙話音剛落，就在門口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挑個靠窗，陽光好點的位置吧。”
這讓她一下轉頭，擡起視線。
李塵光也下意識的擡頭往樓梯口後望去。
“冷觀勝！”
殷若笙緊張道，“他認識我的。”
一旦他看到兩人坐這吃飯，肯定會想起昨晚李塵光救的那個女朋友，歌女。
那就全完了。
“你剛不還說不慌嗎？”
“這個大嘴巴不一樣。”
冷觀勝一擡頭，發現李塵光也在，就高興的擡手，打了下招呼，“李塵光。”
“啊……”
李塵光臉色僵硬的應了聲，一看對面座位，發現殷若笙居然不見了。
正思索間呢。
殷若笙已經通過桌下鑽了過來，擠進了座位內側。
“你瘋了，這能藏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