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接待室裡，還配備了孩子的遊玩區域，裡邊有滑梯，海洋球等等，讓一衆孩子玩的不亦樂乎。
還有幾個女刑警在這看着。
李塵光一進來，說了句，“發零食了，”就有一堆小朋友圍了過來。
“都拿自己的啊，別亂拿其他人的。”
“我我我。”
一個臉上髒兮兮的還帶點嬰兒肥的小女孩就從海洋球裡爬出來，高舉雙腳。
嗯，是高舉雙腳，她是雙手按地，擡着小臉，倒立着走出來的。
李塵光認得她，“就是你，你的三個棒棒糖，給你買了，就伱開的頭啊。”
“誒嘿嘿嘿。”
女孩就憨憨的笑，倒立着，嘿咻嘿咻的走了過來。
“你在這玩的很開心啊，還有些蛋糕餅乾的，餓了的話，自己要什麼，就拿什麼，對了，你爸媽呢？”
“不知道哦。”
“好吧。”
殷若笙看着有趣，也幫李塵光一起發零食，兩人除了指定的，還買了不少額外的蛋糕餅乾。
李塵光仔細看了看，然後看向旁邊的高胖兩位刑警，“是不是，少了幾個。”
胖刑警回道，“有兩個大孩子，大致記得自己家的地址，我們打電話過去問了下，他們父母過來接了，正在辦手續呢，還有幾個嬰兒不在這裡。”
“那就好。”
胖刑警笑笑，“你真的很關心他們。”
“只是人少了，還以爲漏掉了呢。”
李塵光把剩下的2樣零食拿出來，跟胖刑警說道，“那能帶我去找找那兩個孩子嗎，我正好把東西交給他門，畢竟是他們要買的。”
“好，跟我來吧。”
李塵光就衝殷若笙交代句，“這裡交給你了啊。”
“嗯，交給我吧。”
一直跟着胖刑警出門，李塵光才繼續之前的話題問道，“你剛說的，有不少人被吸成了乾屍，難道，也是童男童女嗎？”
“這倒不是，都是些年輕女性。”
“年輕女性？”
“嗯。”
胖刑警回憶了下，“應該都是從18歲到30歲之間的年輕女子。”
他說着還輕輕搖了搖頭，“那被吸乾血的人皮情景真的是，我真希望一輩子沒見過，太慘了，也不知道哪個變態乾的。”
“年輕女性嗎……怎麼確定就是人乾的？”
“身上還有牙印，是人的牙齒！”
“……”
李塵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如果是在未來，李塵光會想到異族，什麼吸血的種族，但是在這裡，他馬上就會想到殷家。
他加入異能司有個很重要的原因也是想調查下世家，查詢下他們找到龍珠沒，龍珠在哪……
兩人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6點多。
殷若笙憤憤不平的表示，“小孩子都這麼勢利眼嗎，拿着零食就跟我好，拿走零食就一個個不管我自己玩去了。”
李塵光笑笑，“你沒聽過那句話嗎。”
“什麼話？”
“有奶便是娘。”
殷若笙頓了頓，然後微微眯起眼睛，一臉不信任的盯着他，“你先告訴我你這諺語在這個語境是用了什麼修辭手法。”
李塵光瞄了眼殷若笙相較國人平均水平還是要稍勝一籌的少女峰，“……額，你肚子餓不餓？”
“……別轉移話題啊。”
“我餓了啊。”
兩人在附近逛了逛，進了一家比較平價的火鍋店。
今天天寒地凍，正適合吃點熱騰騰的東西。
挑了個靠窗位置，殷若笙在李塵光對面落座，在裡座放下單肩包，然後從口袋拿出橡皮筋，熟練的將頭髮紮起來，“你點吧。”
“我中午跟吳磊吃的自助餐，其實還挺飽的。”
“那就我來吧。”
殷若笙隨便點了些葷素搭配。
鍋底，加上幾盤菜，基本就是200左右了。
點完纔想起，“話說，零食總共花了多少。”
“單子上200多，自己又買了點，加起來300多吧。”
“還挺貴的。”
“是啊，還好發工資了，而且他們說，抓住人販子有獎金，一個500，還有些均分，估計最後能有兩三千吧。”
“那挺好的啊。”
李塵光也是高興道，“一筆天降橫財。”
殷若笙覺得，“也得有實力纔拿的到。”
“你別說，我之前老倒黴了，一直都沒什麼財運，今天突然就轉運了。”
殷若笙盈盈笑着，擡了擡下巴，“原因，還不明白嗎？”
“明白了明白了，活菩薩啊。”
“知道我的好了吧，我一來你就轉運了。”
“那真是，謝謝你。”
“不客氣。”
李塵光笑着道謝，殷若笙擡了擡眉毛，坦然接受。
吃了會，殷若笙可能是覺得有些熱了，把大衣脫下，放到一邊，露出了裡邊白色鑲花襯衫包裹着的美好身段。
一副自然灑脫的模樣坐在李塵光對面，拿着湯勺，嚐了下湯底，“說起來，你不點點你喜歡的嗎，就喜歡喝可樂是吧，點那麼大瓶。”
李塵光就點了一瓶1.5L的大可樂。
“我都可以，我這人不挑食，如果非要說的話，還是肉更好吧。”
“喜歡什麼肉？”
“什麼肉都可以。”
“博愛主義者？”
“不，是因爲肉更貴，比起便宜的，還是吃貴的感覺更賺吧，不僅肉體滿足，精神也更滿足。”
殷若笙一副吃驚的表情盯着李塵光，“……你這也太理性了吧，吃個飯都要這麼理性嗎。”
李塵光發現，兩人住的很近，天天見面，但又不是很瞭解。
他感覺自己瞭解殷若笙很多，卻是，都不知道對方。
“你喜歡吃什麼？”
殷若笙也是毫不猶豫回答，“肉！”
“嗯？”
“因爲吃肉纔有力氣幹活，而且小時候吧，家裡也沒多少肉吃。”
殷若笙說到這頓了頓，呆呆的望着桌面露出了幾分深思的表情，漆黑而美麗的瞳眸中，浮現出了幾分複雜的神色，喃喃說道，“更準確的說，是家裡沒多少肉給我吃吧，因爲男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比我更需要吃肉。”
所以，都是優先照顧哥哥與弟弟。
“爸爸媽媽從小就告訴我，女孩子不需要吃那麼多，瘦一點會更好看。”
殷若笙說着，眼神中閃過一絲壓抑與痛苦，不過她馬上就把那負面情緒隱藏了起來，衝李塵光露出了幾分淺淺的笑容，美妙的脣角微微勾起，自豪道，“……所以我現在纔會這麼好看。”
“……”
如果是平時李塵光肯定會打趣她幾句，是誰這麼自戀呢。
但是。
李塵光瞥了眼殷若笙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又梳着手掌往上，是纖細彷彿一手能掌握的胳膊，在那襯衫底下看起來，略顯單薄的嬌軀。
就是這樣細如枝柳般的身軀，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似的，卻是每晚都會頂着狂風，或者大雪，柔順的秀髮總是再風雪中飄搖舞動，在工作的地點來來回回，風雪無阻。
這副看起來單薄而柔弱的嬌軀，卻有着異常堅忍的韌性。
殷若笙咬了口蘿蔔，見李塵光半晌沒說話，就擡起小臉望向他，“想什麼呢？”
“想我們以後的孩子叫什麼。”
“……嘖嘖嘖。”
殷若笙發出了一陣咂嘴聲。
隨即笑道，“就叫李是豬吧。”
李塵光笑了，“……我雖然沒意見，我怕等孩子長大會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
殷若笙有些臉紅了，也不知道是被那徐徐升起的火鍋的熱氣薰得，還是想到了什麼，狠狠剜了李塵光一眼，微微鼓起嬌俏的臉頰道，“那就叫李世民，以後他做皇帝，我做皇太后。”
李塵光衝她豎起大拇指，“……好名字，你是會取名的。”
殷若笙調皮的笑道，“再把你給噶了，防止你妨礙我兒子登基。”
“別做這麼絕啊，我可以禪讓嗎。”
“怕你反悔，深宮大院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八字都還沒一撇，兩人已經開始構思以後皇宮內院的生活。
說着說着，殷若笙自己也被自己說笑了。
笑了會，又難得板起臉來，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跟李塵光嚴肅說道，“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之前跟你說過吧。”
“啥？”
“我不談戀愛。”
“……”
“只接受以結婚爲前提的交往。”
“……是。”
當時，在天台上，殷若笙就跟李塵光提過。
她不喜歡談來談去，她當時考慮的就是，要不要接受殷風，也是以結婚爲前提。
殷若笙在工作地點，見識過太多，人情往來，逢場作戲，撕小三，搶女人，男女出軌，或者大開party。
就是因爲見識多了，她才渴求一份，穩定的，令人安心的關係。
一份小居則安，一份獨屬於自己的小愛。
這其實也是她無法選擇殷風的原因之一，那份感情太動盪，她把握不住。
殷若笙正襟危坐的，雙手交疊放到桌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李塵光，“所以，回答呢？”
李塵光點點頭，毫不猶豫的答應道，“好的，老婆。”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稱呼。
殷若笙卻是覺得一股熱氣上涌，直衝臉頰，一瞬間小臉刷的紅透，那股熱浪又順着臉頰，蔓延到滾燙的耳後根，最後順着脖頸滑下去，讓她脖子胸口都熱起來了。
“你，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叫出口，你你你，不會見到女人就叫老婆吧，你不會是情場老手嗎，我之前看你可是很純情的。”
殷若笙心慌意亂之下，說話都不利索了。
“拜託，不是你說要以結婚爲前提交往嗎。”
殷若笙一拍桌子，騰的站起來，“那你也不能叫老婆叫的這麼順口啊。”
“那我應該叫什麼。”
“怎麼也應該先從……”
殷若笙越說越輕，說到最後，自己也有些臉紅鬧彆扭般說道，“先從若笙，小笙，笙笙，寶貝，再慢慢進化的吧，我看是這樣的。”
“……”
“哪有人一上來就叫老婆的。”
殷若笙杏目圓瞪，一臉的難以置信。
因爲說話聲音太響，還惹的兩人前後右，以及對角的5桌齊齊轉頭看向了兩人這桌。
在那小聲議論着。
“小情侶吵架。”
“叫什麼老婆的。”
“是不是男的有老婆啊。”
“確實，這麼漂亮的女生哇。”
“原來是小三啊。”
“……”
殷若笙這才發現自己嗓門過大，咬着薄脣，連忙坐下去，低着小臉，不敢看人了。
“好好，快吃飯吧，若笙，這總行了吧。”
殷若笙就擡起一雙殺人般的視線，盯向李塵光，“我發現了，我終於發現了，以前你還挺胖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挺純情的，過來修電腦，看我兩眼都會臉紅。”
“但是從你開始鍛鍊減肥之後，你就越來越不對勁了，好像就越來越熟練，你是不是隱藏的撩妹高手，我不會已經中了你的道了吧，我在你微信裡的備註是什麼，不會是備胎7號，比較好騙之類的吧。”
“……”
李塵光都被逗笑了，“不是，你這小腦瓜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麼呢，你這肥皂劇看的比我都多啊。”
他直接把手機拿出來，把微信打開，然後從桌子旁邊推了過去。
殷若笙看了看手機，很想拿過去看看。
她試探性的伸出手，又擡起小臉，帶着幾分賭氣般的鼓着臉頰，可愛的看了李塵光一眼，不確定他是試探，還是真的給。
見李塵光臉色沉穩，只是微笑望着她，就想伸手拿過手機了。
可伸到一半又頓住了。
因爲她覺得這樣不好，就算是夫妻都應該給雙方各自的空間，看手機是很不好的行爲。
所以，她又把手縮回來了一點。
但心中那股渴望，跟野獸出籠般，怎麼也按不回去，實在很想拿起來看看，又忍不住往前探過點小手。
可就在要碰到手機的時候，還是一咬牙，把小手縮了回來。
別過小臉，很是艱難的咬牙拒絕了，“算了，你拿回去吧，別拿這個考驗幹部，我纔不吃這套。”
李塵光笑笑，“沒事，你看吧，不能看的我都已經刪掉了。”
殷若笙就擡起一雙發狠的視線瞪向李塵光，“情場老手，早做好準備了是吧。”
這才氣勢洶洶的伸手拿起手機。
稍稍瞄了眼。
她也沒有去翻其他的東西，只是看了下是自己的聊天記錄，再看下上邊的備註名字。
直接就把手機推回去了。
“什麼玩意。”
她隨手拿起小碗裡的湯勺，無意義的舀着湯汁，彷彿是要將湯給舀涼。
只是，視線躲躲閃閃，左右飄忽着。
最後看向了窗外樓下燈紅柳綠，車輛川流不息的繁華夜景，帶着幾分鬧彆扭般的語氣問道，“什麼怪備註，蒹葭是什麼意思。”
李塵光也是看向了窗外，感慨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很早之前的改的了，可能就是隨便備註了個。”
“哼，我就知道。”
李塵光笑笑，“那你給我備註了什麼？”
殷若笙看着窗外，清澈黑亮的瞳孔中，倒映着繁華的彩燈，閃爍着美麗動人的光彩，頓了好一會兒，才輕啓薄脣，吐出幾分誘人的聲線，“你猜唄，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