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還要從數小時前說起。
當言峰璃正說會贈予誅殺Caster的御主以一個令咒的時侯,洛基和吉爾伽美什當時都有一種把這老頭當場按在地上的衝動。畢竟他們的目的就是消耗令咒,好不容易只剩下一條了, 你這老頭又中途跳出來說能多送一條, 不是找打是幹啥?
可是很快, 洛基便心生一計。既然言峰璃正可以把自己的令咒給予別人, 那沒道理不可以從別人身上剝奪令咒。而吉爾伽美什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面, 他們同時將詭異的視線放在了遠阪時臣身上。
遠阪時臣突然感覺自己脖子一涼。
在兩個戰鬥力超羣的人的威脅下,言峰璃正還是攤牌了,他的確可以做到把別人的令咒剝離下來並給予另一些人。但假設他移植的對象是洛基, 那麼因爲洛基並沒有與從者締結契約,他的令咒也僅僅只是擺設罷了。
遠阪時臣在如今的這種狀況下, 實際上已經默認自己無法奪得聖盃戰爭的勝利了, 畢竟展露出了超羣實力的他, 在未來也只會成爲所有人聯合打壓的對象,再配合他兩個超級不聽話的從者, 勝利的機率微乎其微。
於是,只是遲疑了片刻,他便同意了令咒的剝離。即便曾經言峰璃正與他是合作關係,在言峰綺禮背叛的當下,退出戰爭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了。
然而, 在令咒成功移植到洛基身上後, 與安無的契約卻莫名其妙地締結成功了……洛基都不知道這怎麼搞的。
昏迷中的安無就這麼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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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無聽着這些話, 裂開了。
“所以, ”他扭頭看向後來出現在房間中的吉爾伽美什, “你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如果非要說的話,遊魂吧。”吉爾伽美什很愉快地笑着。
他向來是一個追求滿足感與愉悅感的人, 早就看遠阪時臣不順眼,對他那種一板一眼的貴族作風極其不喜。參加聖盃戰爭也僅僅是因爲他認爲,天上地下所有的財寶均屬於他,即便是聖盃也不例外。
此時沒有了御主,不敢說以後都是,但起碼在聖盃戰爭結束前的這一段時間裡,他都會是自由之身了。
等等……安無突然意識到了,既然此時他的御主變成了洛基,那是不是代表着他的身上便沒有了來自外界的束縛,也即意味着——他們可以回到紐約了!
看着安無的表情,洛基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實際上也是這麼想的。
在拿到令咒的那一瞬間,他腦海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趕緊回去,防止海拉在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於阿斯加德和紐約大搞破壞。可是在從言峰璃正和遠阪時臣那裡深入瞭解過言峰綺禮這個人後,他又覺得,如果是安無的話,如果是這個自稱爲災禍之神,卻從未給別人帶去過災禍的神明的話,絕不會對這件事坐視不管。
即便是父子,言峰璃正與言峰綺禮的思想也不是那麼的合拍。言峰璃正只是想拿到聖盃之後,抵達魔術的“根源”。言峰綺禮卻不同,他的人生中幾乎從產生過什麼願望,他的目的也僅僅是從中釋放“此世所有的惡”——安哥拉曼紐。
安哥拉曼紐是污染了大聖盃的存在,這一點,僅僅只有少數的幾個魔術師家族知道。其他的幾位參與聖盃戰爭的御主,實際上也只是被他們那少數的魔術師家族利用了罷了。
更何況,言峰綺禮突然的反叛舉動,也和妖的誕生有關。
明確了這些事情後,安無果然立刻便從能回去的興奮勁中走了出來。他看向洛基,笑了笑:“把事情解決再走吧,離聖盃戰爭結束,不也就兩天了麼?”
“還有,”他接着說道,“謝謝你。”
洛基撇開了頭,倒是吉爾伽美什在一旁“嘖”了一聲,目露不快。
“也謝謝英雄王啦,畢竟是你帶我去聖堂教會的嘛。”安無連忙補充道。
“本王可不在乎你的幾句沒用的話,如果想表達感謝的話,那還不如……”吉爾伽美什突然頓了頓,“……多做點符合本王身份的食物出來。”
驚,一句話里居然沒出現“雜種”兩個字!果然沒有了御主的英雄王人都變得平和多了。安無在心裡亂七八糟地想着。
他看向窗外明亮的日光。
現在是聖盃戰爭第六天的早上,Berserker、Caster、Assassin徹底退場,聽聞Lancer迪盧木多就在安無昏迷的那段時間裡,已經在他們的戰鬥中被御主勒令自殺。這麼算下來,連帶着御主和從者全部完好的,只剩下了三組。
Saber亞瑟王阿爾託莉雅和她的御主衛宮切嗣。
Rider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和他的御主韋伯。
Foreigner安無和他的御主……洛基。
Archer吉爾伽美什算是一個例外。他沒有御主,但是又作爲英靈存在在這個世界,如果這位王者不突然之間追求愉悅去了,那麼大概率他是安無這邊的幫手。
Assassin曾經的御主言峰綺禮也是意外。他雖然沒有了從者,但是他本人實力不俗,再加上那隻逐漸成形的妖,其戰鬥力依然值得關注。
滿打滿算,四方勢力。
或許,還有第五方。
“我打擾到你們了麼?”
託尼敲了敲敞開的房門走了進來,摘下了戴着的墨鏡將其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掃視了一圈衆人。在他身後,是見到了偶像而激動地都不太會走路的小蜘蛛彼得,以及灰頭土臉滿身髒污的索爾。
索爾:……爲什麼每次我出場,基本上都是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