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這酒後耍酒瘋耍得所有人都驚呆了, 尤其是這種和洛基尤其曖昧的行爲,更是連見多識廣的託尼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全場鴉雀無聲寂靜了幾秒鐘,洛基擡頭剛想和安無說句話, 就發現“咣噹!”一聲, 安無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驚得他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才發現, 這傢伙完全是睡了過去。
扶着額頭重新坐回椅子上, 洛基不免感到有點恍惚。
他實際上一直以來都是儘量和別人保持距離的,即便是索爾,他也幾乎很少與他有過親密的肢體接觸。這不僅僅是因爲他不習慣這種與人的交往方式, 還有一部分是因爲……他的體溫。
不論他心中對於阿斯加德,對於阿薩神族是種怎樣的感受, 他有着冰霜巨人的血脈永遠是一件無法質疑的事實。比常人要低不少的體溫讓他在接觸人類、神族之時, 總會感到有種輕微的灼燒感。
然而安無不同。作爲此岸與彼岸夾縫中的存在, 既非生者也非亡者的安無給他的感覺……很溫暖。
神明的承諾麼……洛基不由自主地輕觸了下額頭。
“喔——”
吃瓜羣衆頓時在一旁發出了無論是哪個世界都通用的起鬨聲。意識到周圍還有別人的洛基瞬間放下了自己的手,臉色嚴肅起來, 扭過頭來瞥了湊到一起去的幾個人,冷冷地道:“無聊,喝你們的酒去。”
“他?”託尼指了指在地上躺着睡得可香了的安無。
洛基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彎腰將安無抱起來,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再次給了索爾他們一個眼刀示意他們閉嘴別亂說話, 洛基帶着安無離開了遠阪宅的後花園, 向屋內走去。
一回到室內, 外面的喧譁聲便與他徹底隔絕了開來。
遠阪宅不同於愛因茲貝倫那種歐式的豪華城堡, 這裡更像是沉澱了很久的古老貴族家庭, 並不那麼的張揚,典雅中流露着沉穩, 與阿斯加德的建築風格有着某種程度上的相似之處。尋到之前安無的房間中停下腳步,洛基把肩膀上的人甩到了牀上。
喚來了侍女照顧渾身酒氣的安無,並給他換上了新的睡衣。洛基最後默默地看了看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大牀裡的安無,緩緩退出了房間。
-----------------------
安無感覺,他這一天過得都挺不對勁的。
對於昨天的記憶他實際上相當的模糊,只隱約記得自己似乎喝多了睡了半天,具體是怎麼回到臥室裡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只是在和索爾以及託尼他們的接觸中,才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的氣息。
爲什麼……他們看我的眼神這麼古怪,而且爲啥洛基都懶得理我了。
“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被你們聽到了?”安無連忙追上走在前面的洛基的腳步,伸手拉住了他。
他害怕的是自己酒後胡言,把自己想要隱藏的秘密一不小心都給抖落出來了,因此而有點緊張。扭頭看着他的糾結又擔心的表情,洛基撇了撇嘴道:“是啊,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都說了什麼?”安無警覺起來。
洛基揮了揮手:“你罵吉爾伽美什來着。”
“啥!?”
安無嚇得手一抖。
不是,這說不通啊。人家都說酒後吐真言,可是他平時也沒對吉爾伽美什有什麼不滿的,怎麼就能在斷片之後幹出這種事情?難道他也被妖附身了?
“……他聽到了麼?”
洛基轉過身來一把拍掉了安無抓着他胳膊的手,卻突然間瞥到了突然出現在他們背後的一個男人。於是他冷着臉指了指那個方向,安無隨着他的動作亦轉過身去。
失蹤了一個晚上的英雄王赫然立在那裡,雙手抱胸,用一種危險的眼神看着安無。
完犢子,他是不是又要開王財了。
然而,本以爲吉爾伽美什會憤怒的給他幾下子,安無都想好自己的逃跑路線了,金色的英雄王今天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向他們降下制裁。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開口:“Rider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已經被我殺掉了。”
“征服王……”
安無想到那個之前在海濱的戰鬥中,以及宴會上,都顯得格外的有魄力的紅髮壯漢,頓時明白過來吉爾伽美什這一晚上是去幹了什麼。他並不是在冬木閒逛,正相反,他是去與那位王者進行了一場最後的戰鬥。
即便是沒有御主爲他提供持續不斷的魔力,行動力爲A的英雄王依然斬殺了征服王,該說不愧是他麼。
“本王對你們的幫助也就到此爲止了,至於結果會如何,我希望你們能好好地愉悅我。”吉爾伽美什揚起了嘴角,赤紅色的蛇瞳掃過了安無和洛基的臉,最後化爲了金色的粒子逐漸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最後,從空中幽幽地傳來了一句話:“對了,大聖盃已經顯形,你們現在過去的話,還來得及。”
剛想離開這裡的安無和洛基頓時停住了腳步。
等等!你剛剛說啥?大聖盃顯形了!?
天色驟然間昏暗陰沉了下來,原本明亮的太陽亦被突然出現的雲層遮住了大半光芒,隱約的紅光從天空向下投射而來,彷彿將冬木染成了一片火海。
聖盃戰爭的第七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