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serker的御主想的很簡單, 既然大家都在一心一意的看安無和阿爾託莉雅打架,那這便是他最好的偷襲機會。
對於遠阪時臣的憎惡,讓他把目標放在了他的兩尊從者身上。安無自不必說, 在那邊和阿爾託莉雅激戰正酣, 他根本插不上手。那他的目標便只有一個了——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狂戰士這個職介, 因爲並不具有理性存在, 因此而格外的強大。唯一的壞處就是他們連御主的命令都不會聽從, 想要真正的指揮他們去做一件事情,那唯有使用“令咒”這種東西。
在令咒的加持下,那位狂戰士的戰鬥力再次升了一個等級。他如同一隻野獸般擡頭衝吉爾伽美什狂吼了一聲, 咆哮聲中充滿了恐怖的力量感與壓迫力,癲狂狀若瘋狗的模樣瞬間點燃了英雄王的神經, 令他的表情逐漸猙獰。
“雜種!誰給你的膽子膽敢擡頭直視着本王!?”
金色的武器從空中紛紛落下, 卻被狂戰士輕而易舉地一一化解。那威力龐大的寶具即便並沒有解除真名, 到底也是數千年來人類歷史積攢下來的至高傑作,是吉爾伽美什最得意的收藏品——此時卻被一個失去理智的低賤的從者所碰觸, 這英雄王怎麼能忍?
戰爭的重心逐漸由安無轉移到了吉爾伽美什身上。在衆人的眼皮底子下,吉爾伽美什用自己的王之財寶,鋪滿了整個天空。
金色的光芒覆蓋了一切,照亮了整片黑暗。暴怒的英雄王將自己的王之財寶全開,無法計數的至寶從那漫天的金色漣漪中出現, 紛紛指向了狂戰士。
頭上懸掛着如此衆多的利器, 擡頭注視着這宛若神威的一幕, 即便是作爲王者同樣高傲的亞瑟王和征服王, 也不免被這壓倒性的力量所驚到。
“這……”這種力量, 現在的她,該如何才能應對?
阿爾託莉雅冒出了冷汗。
然而, 此時就算所有人都在爲自己的小命而擔心,最慌的人其實不是別人,正是安無。他是唯一一個能夠聽到遠阪時臣對吉爾伽美什說話的人,也正是遠阪時臣說的那幾句話,讓他瞬間感覺情況不妙。
沒錯,遠阪時臣他,竟然讓吉爾伽美什撤退。
受到了三個人連環懟,外加狂戰士的侮辱的高傲的英雄王,會在沒有報復他們之前撤退麼?這個金閃閃要是不當場爆炸,安無都敢生吞仙人掌!
眼見着他就想要當場拔出寶具,解放EA,乾脆大家一起去死的時侯,安無開口了。
“吉爾伽美什,你冷靜一點,你覺得你值得爲區區一個狂戰士,而使用自己的寶具麼?這難道不是玷污了它的榮耀麼?”
顯然,安無說的話英雄王還是聽進去了,雖然打消了他使用寶具的念頭,但他並不打算就此善罷甘休。
“你的實力這麼強,甚至還要強過於身爲神明的我,沒必要在這些人身上浪費精力。”
不得不說,安無真的是摸清了吉爾伽美什這種暴嬌的性格。既然他討厭諸神,那就貶低自己擡高他;既然他認爲自己的尊嚴受損,那就幫他找回尊嚴,給他一個合理的讓他收手的理由。
吉爾伽美什似乎對於安無說的話非常的滿意,天空中的亮閃閃數量開始肉眼可見的減少起來,人們的壓迫感頓時輕了不少。然而不知道安無的話是不是給了時臣什麼啓發,吉爾伽美什算是收手了,遠阪時臣又開始搞事情了。
“Foreigner,擊殺Berserker。”他淡定地說道。
安無:?
不是,剛剛你還想讓吉爾伽美什避戰,爲啥擱在我身上,就是讓我去幹架?真就工具人唄?
透過某種古老的魔術,見安無皺着眉頭沒有動彈,遠阪時臣語氣淡然地道:“我以令咒命令你,安無,不惜一切代價,擊殺Berserker。”
不受控制的力量開始從安無體內涌出,儘管他百般壓制,這力量卻似乎根本不屬於他一般,開始瘋狂外泄。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亦不受控制的擺出了一個攻擊的姿態,手中的緋器,指向了穿過層層人羣的狂戰士。
方纔的對話僅僅只存在於安無、吉爾伽美什與遠阪時臣之間,周圍沒有人知道爲什麼原本暴怒的英雄王突然之間收手了,而本身收手了的安無卻又瞬間暴起。
身旁之人涌現出的力量讓阿爾託莉雅心中警鈴大作,連忙後退到了和愛麗絲菲爾以及索爾相同位置的遠處,方纔站定。她碧綠色的雙眼看着被火焰包裹的安無,對於之前二人未完成的戰鬥的結果,已經有了個清晰的認識。
她輸了。
“師父這是怎麼了?”索爾目瞪口呆。
“令咒。”阿爾託莉雅只是吐出了這兩個字。
只有令咒,才能讓一個英靈做出違背自己本心的事情,做出如此突然之間的轉變。
“九州神土,在此引起騷亂者……”
安無手持長劍,語氣沉穩,一步步緩緩走向了仍不明狀況的狂戰士,每走一步,火焰便在他的身後鋪就。沒有理智的狂戰士並不能夠明白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什麼,甚至還衝着安無遠遠地如同野獸般咆哮着。
“吾大天神安無降臨於此,臣服於緋器之威——”
他緩緩擡起右手,金色的雙眸第一次露出如此冷寂的神色。溢出的力量在這一刻紛紛爭先恐後地涌入了劍中,緋器在痛苦地呻/吟着,卻根本得不到他主人的絲毫憐惜。
“斬——!”
話音剛落,手中的劍在空中亦落了下去。
沉寂片刻後,黑紅的劍氣如斬破了天地般,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將沿途的一切紛紛粉碎。能量的碰撞聲如驚雷在衆人耳邊炸響,地面在塌陷,所有的一切均在湮滅。
那黑色的狂戰士,亦在黑紅的劍氣中消失於無形。
……
“啪!”
託尼手中的葡萄掉在了地上。
這貫穿天地的一劍,在他這個正側面的角度看上去,視覺帶來的震撼讓他曾經經歷過的一切神奇的事情,均黯然失色。然而他距離事發現場並不算遠,短暫地震驚後他很快反應過來——跑!
你說你殺人就殺人吧,放個單體寶具不好麼!就非得開AOE(範圍攻擊),非得開AOE,非得把無關的羣衆都給捲進去!
這事情就尼瑪離譜。
心中一邊暗罵着安無,託尼一邊穿上了自己的戰甲,帶着自己的小弟們扭頭就跑路了。
而在他們離開的數秒鐘後,託尼曾經待過的這個屋頂,很快也消失於無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