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悅終於從冷唯爵臂彎裡抽出了自己的雙手,“你喝多了冷唯爵!”
她的掙扎與逃避,她眼中的驚恐與緊張,深深刺痛了冷唯爵。
冷唯爵擡手一把捉住她的手,聲音中帶上了一抹歇斯底里,“告訴我,爲什麼一定是他,告訴我,我冷唯爵到底哪裡不如凌蕭?告訴我,爲什麼你心裡心心念念該死的都是他!”
景悅掙不脫他的臂彎,她胸口起伏着,靠在他的臂彎裡,漂亮的黑眸中一點點聚攏一層冰霜。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吐字清晰道:“冷唯爵,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永遠不可能愛上你。”
冷唯爵黑眸中的狂熱瞬間熄滅,他薄脣抿出鋒利一刃,透着一股山雨欲來的憤怒,可凌厲英挺的劍眉卻一點點蹙攏,眉宇間露出一抹沉痛。
冷唯爵:“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
景悅:“是。”
冷唯爵:“那你爲什麼要留在這裡?”
景悅:“爲什麼留在你這裡,理由你很清楚,不是麼?”
冷唯爵:“你拒絕他的求婚,只是因爲這個理由?”
景悅眼底露出一抹譏誚,復又涌上一層悲愴的淒涼。
有那麼一瞬間,景悅真的差點就把孩子的事情說出來了。
她想告訴他,那個他親手扼殺的小生命,是他冷唯爵的,她想要看這個男人知道真相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然而,終究,景悅還是別開了臉,閉上雙目,拒絕與他再對視。
知道了真相,又能怎麼樣呢?只會讓他們之間更加糾纏不清罷了。
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再去追究,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冷唯爵周身熱烈的血液隨着她的眼神一點點冷卻下來。
他眼底的恍惚與醉意一點點消退。
公寓裡只開了玄關一盞燈,整個客廳很昏暗。
兩人就保持這樣的姿勢,誰也沒有再動過。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冷唯爵的聲音再次在空曠的客廳響起。
他剛剛有些狂熱激動的聲音恢復了平日裡的冷靜,他用平靜而冷邃的聲音開口,道:“恨不恨我,愛不愛他,我都不會放你走。這輩子,從生到死,你只能是我冷唯爵的女人。”
冷唯爵說完這句話,一手扶着沙發靠背,猛然從沙發上站起。
再接着,景悅聽到了臥室門關上的聲音。
公寓裡恢復了針落有聲的寧靜。景悅獨自躺在昂貴的皮質沙發裡,緩緩睜開雙目,盯着頭頂水晶吊燈隱約的光澤,脣角牽出一抹沒有情緒的弧度。
近日,寒潮頻至,凜冽寒風的夜,季淺初獨自驅車,來到了一棟別墅外的馬路邊。
關閉引擎,她坐在車裡,擡起視線,看向面前漂亮的洋房。
這是季淺初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這裡住着季琦和唐孟如,他們與這棟漂亮的大洋房,構築起她幸福肆意的童年與少女時代。
然而,如今,這棟洋房已經不再是她的家,而那裡面生活的那對夫妻,也不再是寵她愛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