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的……鑽石商……
一百萬加元買一條小衆牌子的禮服,還被稱爲寒酸的價格……
在座的各界名流臉上可謂精彩紛呈,槽點太多,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所以,保持微笑就好。
一百萬加元摺合成仁民幣大概在五百萬左右,說實話,對於在座的這些大商人或者名流們而言,並不算什麼大數目,可是用來買一條起拍價在5000加元的裙子也實在有些誇張了。
更何況這條裙子根本無人競拍,在沒有人出價的情況下,一下子把價格擡到一百萬加元,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
原本坐在臺下的這些人對塔美身上的這條長款禮服一點興趣都沒有,很多人都跟臺上的會場主持人一樣,甚至覺得這條禮服會流拍,卻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翻轉。
一時間臺下的議論聲紛紛響起,都在猜測這位西歐來的鑽石商究竟是中了什麼邪,居然做出這種荒唐的舉動。
臺下一陣騷亂,無數探究的目光都聚焦在塔美的身上,似乎要將塔美射穿,好看清楚她身上的這條裙子到底有什麼與衆不同之處。
塔美如芒在背,她不禁有些暗自怨懟,威廉先生這個舉動實在是太誇張了,她只是拜託他幫忙參與競拍,只要這條裙子不至於流拍讓她丟臉就好,這個威廉先生怎麼一下出這麼高的價格,這下好了,大家都在看她。
而且一百萬加元對於在座的其他人不過是九牛一毛,是不值一提的小錢,可是對於她這樣的設計師來說,那是無數個通宵加班,無數次徹夜改稿換來的辛苦費,就這麼換成身上這條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穿破裙子,塔美的心都在滴血。
塔美下意識的用譴責的目光望向臺下的威廉,她甚至都在懷疑威廉是不是故意逗她了。
可是,當塔美的目光落在威廉的臉上的時候, 這種想法就像初春見到陽光的雪花一樣,瞬間融化了。
威廉一張極具親和力的娃娃臉上,帶着求表揚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彷彿在向她邀功。
塔美爲自己剛纔的想法而感到愧疚,說起來威廉先生是接受她的委託,在幫她呢,她怎麼可以把威廉先生的好意都曲解了呢。
如果不是威廉先生及時舉牌,自己身上的這條裙子恐怕已經流拍了,而自己只能灰溜溜的下臺,如果是那樣,齊霽那個討厭的傢伙不定要說多少惡毒的諷刺。
再加上她身爲知名設計師,身上穿的衣服居然根本沒人肯出價,明天要是上了新聞,那她以後豈不是都要背上這個污點。
雖然一百萬加元的價格實在有些誇張,可是塔美不太想承認的一點是,剛纔臺下很多女人的目光都帶着探究和一絲絲的羨慕,這極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雖說虛榮不是個褒義詞,可是誰能擺脫虛榮的枷鎖呢。
一百萬加元能在多倫多幾乎全部的上流階層中小小的露個臉,這個錢花的也算值了,威廉先生那麼善解人意,肯定是爲了成全她的名聲才這麼做的。
塔美想通了這個道理,頓時有些爲了剛纔在心裡錯怪威廉而愧疚不安了起來,她再次看向威廉,微微點頭示意。
而這個時候,坐在威廉身邊的齊霽終於反應過來,原來塔美剛纔的求救眼神根本不是給他的,而是給身邊這個討人厭的傢伙的。
一想起剛纔自己竟然誤以爲塔美這個傢伙開竅了,居然還心軟的想要舉牌爲她解圍,齊霽就氣的肚子都疼起來了。
齊霽腦中的念頭一轉,就想起之前拍賣會沒開始的時候,塔美就跟這個威廉勾勾搭搭的,又是吻手禮,又是調笑,肯定那個時候塔美這個女人就去找威廉求助了。
想清楚這一點,齊霽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塔美這個蠢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自顧自的捐出身上穿的禮服,又怕丟人,放着他這個正經的上司不來求助,反倒是跟一個只打過幾次交道的男人打得火熱。
她難道搞不清楚誰纔是她的……她的……
齊霽自認爲他跟塔美的關係,怎麼也要比塔美跟威廉要近得多,可是回想一下,除了上下級的關係,他跟塔美還有什麼關係呢?
朋友?
他們兩個似乎天生不對盤,他說什麼,塔美都要反駁回來,哪有這樣的朋友。
可是,如果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他爲什麼會這麼在乎塔美相關的事情呢,就算塔美穿的暴露一些,可是會場中穿的比塔美誇張的女人多得是。
就比如今晚陪他來的黛拉,身上的鏤空禮服都露出大面積的肌膚,讓人看着想入非非,可是他一點都不在乎,要知道黛拉現在名義上還是他的女人。
齊霽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在深陷齊霽對他跟塔美究竟是什麼關係的問題的時候,臺上的主持人並沒有閒着,他盡職盡責的按照拍賣流程執行。
會場主持人先是照例對威廉大方的出價進行了讚賞。
“一百萬加元,威廉先生出了一百萬加元,這可真是位慷慨的紳士,他一定是發現這條禮服真正的魅力所在,對這條禮服可謂是勢在必得。”
“那麼,先生們,女士們,現在這條希臘長款禮服的價格爲一百萬加元,請問還有誰願意出更高的價格嗎?”
臺下的衆人雖然都在竊竊私語,但都是小聲的討論着剛纔威廉驚人的出價,沒有一個人舉起手中的牌子。
這個情況其實會場主持人早就預料到了,畢竟這條裙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值一百萬加元的,更不要說再往上繼續加價了。
剛纔的話,也不過是會場主持人說的競拍套話,見無人肯再出價,會場主持人舉起手中的小木槌,說道:“我倒數三下,如果沒有人肯再加價的話,那這條禮服將屬於威廉先生,一百萬加元一次……”
“一百萬加元兩次!”
眼看會場主持人的倒數就要結束,一直笑眯眯的威廉突然把頭扭過來,對着齊霽低聲說道:“這條裙子馬上就要歸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