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皓,華柯現任總裁,S市最炙手可熱的單身漢,最重要的是他風趣幽默,待人溫和,起碼與他弟弟相比,他會對向晴笑。
向晴喜歡柯明遠,但從未否認柯明皓的笑容可以治癒她這件事,就像現在,剛纔所有的陰鬱不甘都被他這一個笑給融化了。
“熟悉新公司?”他問她。
向晴微笑着點頭。
“明遠這小子太偷懶了,應該他親自帶你參觀的......”
“明皓哥你怕不是再開玩笑,我只盼着有一天他別把我趕出華柯就行了。”向晴笑着說。
“別怕,他到底還是老貳,得聽我的!”
柯明皓得意地昂着頭,一個快三十歲的人還是用小學生的口吻說話。
“哦?”向晴故作誇張地接上話,“那我可得好好巴結一下你了......”
柯明遠溫柔地笑出聲:“不用,我這個人天生熱情,不用你巴結,走吧。”
“去哪兒?”向晴一時沒反應過來。
柯明皓“嘖”了一聲表示恨鐵不成鋼,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帶你參觀公司啊,不然你又迷路怎麼辦?”
原本帶着向晴參觀的助理見柯總親自出動,畫面和諧,極有眼色地退了回去。
向晴跟在目前華柯最高執事官的背後,說是新員工參觀公司,倒搞得像是領導視察一樣,每一層每個工作部門都轉了個遍,幾乎接受了所有員工的問好,也成功引起了人們對這個突然親密地出現在老闆身後的女人感到好奇。
快要走到頂樓總裁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向晴終於忍不住,輕輕扯了扯柯明皓的衣襟。
“你是故意的?”因爲跟着他跑上跑下,她的聲音也因爲疲憊變得氣喘吁吁。
“你就這麼不想到我的辦公室看看?”柯明皓反問。
“啊?你什麼意思?”向晴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柯明皓倒也沒有繼續難爲她,只是笑笑:“你明明早就知道我的用意了,卻一直忍到現在才說,現在全公司我都帶着你轉遍了,只剩下我的辦公室,很明顯,你好像沒有到我辦公室裡坐坐的想法。”
向晴第一天來華柯,卻是註定要在不久之後入駐華柯管理層的人,爲了避免公司裡流傳起“空降兵”的流言激起民憤,柯明皓這才故意帶着向晴上下走了一遭,也算是暗示她與他關係的不簡單,免得以後公司有人對她不服會出手對付她。
向晴早就看懂了柯明皓的用意,很是受用卻忍到現在才揭穿,明顯也是故意的。
“我只是覺得,”向晴在做無力的辯解,“明皓哥想要邀請我進去坐坐應該直接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柯明皓無奈笑笑:“這怎麼還反倒成了我的過錯了?”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我這就進去......誒......”
向晴話沒說完就要像總裁辦公室裡進發,半路又被柯明皓給薅了回來。
“帶你去個地方!”
向晴向來對天台的印象是不太好的,不光是因爲新聞上多多少少的駭人新聞,也因爲它幾乎是一個既定範圍內的最高點,高處不勝寒,這往往不能帶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柯明皓說,那是因爲她沒上過華柯的天台。
確實,這裡比起天台更像是一個露營地。
地面鋪滿了綠色的人造草坪,一頂印着廣告的大太陽傘下,放着一把看上去十分舒服的白色躺椅,旁邊還有一個天藍色的小帳篷,書桌、被褥、零食、飲料,應有盡有。
像是獨立於整個世界之外的溫暖小天地,讓處在這兒的人心情也得到治癒。
向晴走上去看到這一幕的那一刻,便吃驚地說不出話來,誰也沒有想到全身上下透着科技冰冷感的華柯大廈,天台上竟是這樣一種別樣的度假風情。
“怎麼樣?”場地的佈置者很自豪地詢問,期望得到理想中的讚美。
“這裡真是不錯。”
本是短短的幾個中規中矩的字,從向晴嘴裡說出來倒是真誠,再配上她脣邊難得的自然的笑容,柯明皓便知曉她是真的喜歡,倒也滿足了。
“你把這裡佈置成這樣做什麼?”向晴發出靈魂一問。
柯明皓摸着額頭,故作深沉:“衆所周知,總裁是一個高壓職業,需要一定的娛樂活動進行排遣......”
“我看你這是偷懶......”向晴打斷他進行事實暴擊。
“哈!”離譜的話柯明遠說不下去了,便又笑着問她,“今後你也是華柯的員工了,要一起嗎?”
“一起做什麼?偷懶?”向晴被他的這句邀請嚇到了。
沒想到柯明皓倒是沒察覺出有什麼不對,仍舊認真地點點頭。
向晴無語地笑出聲來:“你還記得你是這個公司的CEO嗎?居然教唆員工和你一起偷懶?我拒絕,我還想掙個全勤獎什麼的......哈哈你太有意思了......”
柯明皓胳膊柱在天台的圍欄上,轉頭看着向晴笑得前仰後合,平時維持的女神形象幾乎全部幻滅。
“你好久沒這樣笑了。”他突然說。
向晴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笑得是有多麼的放肆,清清嗓子收斂了一些。
“是啊,”笑容變少這件事,她沒有否認,“小的時候沒頭沒腦,只期盼着長大,等到真的長大了,才意識到原來大人有這麼多的身不由己,有這麼多的煩惱......”
“想回到小時候?”
向晴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想,小孩子什麼也做不了,如果我沒有活成現在這個樣子,可能我媽現在還在你家做保姆,手上的凍瘡只怕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向晴臉上的笑消失了,被一種成年人的滄桑感所替代,柯明皓開始後悔把話題深褥到傷感的地步,但又沒有辦法停止了。
他繼續說:“我去看過阿姨幾次,她身體都還不錯,只是說你工作忙......”
“明皓哥,”向晴扭頭,把目光從對面的辦公樓轉到柯明皓身上,“其實你是想問,爲什麼你每次去找我,我都不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