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摸着戒指,讓自己冷靜:“既然你有難處,我不怪你,只是我爲你不值,我也是女人,你最愛的譚傑,你應該想見到吧?”
看這沈芷眼神,緩緩笑了:“但警局是什麼地方?正氣十足的地方,我在書上看到過,說警局是鬼不能進的,你難道不想見到譚傑嗎?”
說到這,我本來只想利用譚傑,讓自己逃生。
但腦子裡卻突然一閃,我剛纔說得沒錯,沈芷最愛譚傑,也最在乎譚傑,如果譚傑不是幕後黑手,如果譚傑當真是被人用沈芷的性命威脅纔去害死李冉,那麼那個人就有辦法通過譚傑威脅沈芷!
想着向前走了一步,挺直了腰桿:“沈芷,其實我已經知道有人用譚傑威脅你了。”
果不其然,沈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在這夜色裡有些嚇人。
我趁勝追擊:“無非就是譚傑的性命?或者其他?這不重要,譚傑說他有精神病,但他現在卻在警方關着,我有辦法將他帶出來,這樣你就能和他見面,最起碼我能代爲傳話,只要你能告訴我對方的一點點信息,一點點信息,我甚至猜不出對方是誰,但卻能讓你見到譚傑,可以嗎?”
沈芷越發安靜的看着我,我也注視着她,卻發現她時不時的掙扎,似乎還有別的事。
我擔心功虧一簣,嘆了口氣,只能退而且其次:“當然,我不強迫你,你最起碼放我走,我讓你見譚傑。”
這次沈芷痛快的點了頭,我見狀不敢耽擱,拿起箱子就往外走,到了臨街,打車去了警局。
沈芷在車窗外跟着,我先陷入了沉思。
眼前的脈絡似乎很清楚了,但問題也隨之來了。
我現在能確定的是,譚傑的確不是幕後黑手,沈東明是沈芷的親哥哥,也不可能害死沈芷。
那麼幕後黑手是作案動機不明的高力,還是個到現在我還沒發現的人?
不論如何,這個人,都是對我瞭如指掌,一個只敢利用鬼殺我的怪人!
眼看着就到了警局,我收回思緒讓沈芷在門口等着,一個犯人的提審都要上面點頭,更
別提將譚傑帶出來了。
晚上值班的警察年紀略大,也很公式化,直接拒絕了我的要求,從他言語間應該不知道第九處,眼下我也不敢報出第九處的名字。
於是就頂着壓力,又給把黃處吵醒,在他暴怒之前,率先說了案子的進展。
黃處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你剛纔怎麼不說,你去監獄那邊,譚傑不在警局,我現在立馬調他。”
掛了電話,我帶着沈芷趕往監獄,等到了,黃處和帶着手銬的譚傑已經在門口了。
黃處見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第九處雖然散漫,但我不是讓你揹着我查案的,第九處所有行動必須彙報給我,風暖,我不希望出現第二次。”
我默然,點了點頭認錯。
黃處見狀只說今天的案子交給我,當他不在場就行,他只要透明真相。
說完就走向了譚傑身邊,再看沈芷已經站在了譚傑身前一米開外的位置,說是望穿秋水也不爲過。
這幅場景讓人想哭,可想想無辜的李冉,這場陰陽相隔就有些好笑了。
“譚傑,我們又見面了,上次我帶來了李冉,這次我帶來了沈芷。”我直奔主題。
話落,本是面目表情的譚傑,驚訝的來回看:“小芷?”
沈芷落淚,淚卻一滴一滴在半空中消失,她扭頭看向我再次下跪,目光中是絕對的真誠。
我明白她的意思,嘆了口氣:“想說什麼說吧!”
沈芷拼命點頭,隨後就見她在地上,不停的寫着,雖然沒有任何字,但一遍一遍重複比劃,任誰都看懂了。
我看向譚傑:“她說,有人威脅她致死,但她覺得值得,讓你好好活着。”
話落,我覺察一上來就說遺言不對勁,卻不料那原本跪着的沈芷猛地站起了起來,猝不及防的撲向我,有種一起下地獄的氣勢。
我驚恐的後退,黃處問我怎麼了,也察覺出了不對。
但我哪裡有時間回答,眼看着沈芷已經摸上了我,身子侵入一半。
我無法動彈,就在這時,戒指震動了起來,我身上一鬆,機靈的快
速退後。
手去拎住師父給我的箱子,像是抓緊救命稻草。
腦子裡不斷出現那晚的陣法,和自己第一次擺招魂陣的狀況,如果招魂陣能招來那個男人,我興許有救!
當機立斷,我抿嘴一邊快速擺陣,一邊躲避沒緩過神來的沈芷。
在生命面前,手底下的速度也出奇的快,不到半分鐘愣是擺好了。
可眼下沈芷也回過神來,快速的衝向我,我冷然大喝:“急急如律令,萬物爲輔,招魂,現!”
就在這時,地上的招魂陣變了,陣旗無風自動,銅鈴作響,周圍溫度驟降。
在沈芷急速靠近時,一道磁性的男聲出現:“爲夫來救你了!敢動吾妻,想死嗎?”
熟悉的聲音入耳,我借力站起來,看着讓我按心的背影,聲音氤氳:“救我!”
男鬼沒看我,而是落在了顫抖的沈芷身上,背影透着威嚴。
沈芷瑟瑟的在原地發抖,壓根不敢動彈,她看向我滿眼求助。
黃處眼神凌厲的看向空氣,抿着的嘴角能看出他的擔憂。
譚傑明顯也察覺出了異樣,緊張的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剛想安撫黃處,卻不料男鬼開了口:“覬覦她,你要付出代價!”
沈芷聞言落淚,從最初的顫抖,魂魄已經變成震盪。
在身體幾乎要消失之際,也不躲閃,只是不捨的看向譚傑。
我無法掩飾內心的震驚,我一直知道男鬼不同於其他鬼,但沒想到卻能讓另一隻鬼魂飛魄散。
“別殺她。”我抓住男鬼胳膊的瞬間,剛要直面他的時候,卻見他他驚退兩步,陡然消失。
不遠處的沈芷瞬間停止消散,依舊貪婪的看着譚傑。
“婦人之仁會害了你。”我以爲男人走了,卻不料他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我搖搖頭,婦人之仁和我挨不上關係,只是不想白瞎了這條線索。
不過倒是他,沒走只是消失了,這次他似乎很怕我看到他的臉,是因爲這次不是夢裡的緣故嗎?
可夢裡現實又有什麼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