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老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回過神來,見他緊張兮兮的看石桌,才發現是越老闆剛剛切了一刀,是白花花的石塊。
高力趁機戲謔:“翡翠公主的名號牢靠嗎?”
“最後才知道。”我回以不羈。
張天下瞪像我們:“小力,你話太多了。”
“是,外公。”高力陡然嚴肅。
張天下點了點頭繼續看向石桌,似乎很擔心。
只見越老闆繼續解石,動作變的慢了起來。
突然一刀下去,擦壞了玉肉。
“嘖。”我忍不住可惜。
“太好了!”張天下卻高興的拍了桌子。
“恭喜你了張老哥。”越老闆說着,繼續小心翼翼解着,似乎一點都不爲切掉的玉肉可惜。
突然,到了那麼橙色的地方,我緊盯着,只見越老闆一刀下去,橙色立現。
本以爲他會繼續切下去。
卻不料叫出了聲:“澄翡?”
張天下眼睛亮了:“好一個無雙公主!”
“恭喜你啊張老哥,如果下一塊也出了,你張家恐怕會有排名了。”越老闆的話我聽不懂。
高力看向我,露出笑容:“無雙,我想你可以叫我阿力了。”
“……”我很不情願的露出微笑,“阿力。”
越老闆在做收尾工作,最後翡翠露出了真容,是兩個成年男人手掌大小的紅翡翠與一個巴掌大小的橙色翡翠的拼接,雖然是拼接,卻做的很柔和。
“該這塊了。”由於石桌上四周都是石塊,越老闆主動走到顧擎的推車邊,搖了搖頭,“莽帶不清晰,個頭也不算太大,你確定嗎?”
“賭運氣吧。”顧擎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天下對於顧擎的隨意明顯不是很高興。
我越發疑惑,低聲問高力:“現在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張先生要我們來分羹了吧?”
高力搖頭:“話可不能在這裡說,顧擎是不是自己人還不得而知。”
我聳了聳肩膀,看着顧擎的那塊毛料,越老闆毫不客氣的解石,沒過多久一塊三十多釐米厚的百花湖的石頭落地。
“別灰心,才一刀而已。”越老闆安慰着,但面色明顯不再看好。
之前我那塊毛料,雖然也希望渺茫,但莽帶清晰,一刀刀切下去,莽帶越發明顯。
可是顧擎這塊……
“沒有莽帶,就是塊費石頭。”張天下嘆氣,“你不用安慰我。”
越老闆沒再說話,只是一刀一刀解,但明顯厚度在減少。
就算再不看好,作爲一名專業的解石員,也得遵守職業規則。
就在大家都要放棄的時候,突然一刀下去,竟是出現了紅色的莽帶。
“嘶!”高力很驚訝。
張天下和越老闆都來了精神。
我看向顧擎,卻見他,左手把玩着右手邊的袖子,姿勢帥氣的令人側目。
只是他臉上這幅風輕雲淡的表情,彷彿絲毫不驚訝突然出現的莽帶。
“你當真是蒙的?”我壓低聲音。
顧擎勾起嘴角:“翡翠公主不是看到了?”
“……”額,我的確是看到他隨便指定了一塊。
“有了有了
!”越老闆激動,“張老哥,恭喜啊!”
順着聲線看去,果不其然那毛料力出現了紅色翡翠。
又是紅色?現在這年頭紅翡那麼常見了嗎?
還有顧擎,如果當真是運氣,這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啊!
“顧擎,以後我們就是合夥人了。”高力明顯很不甘心。
張天下倒是比高力高興很多,甚至看我們的時候眼睛有些發紅。
“好了,張老哥,回家準備準備聽通知吧。”越老闆笑着。
隨後拿出一堆銀行卡,給了張家三張,給了我八張,給了顧擎三張。
“每張卡里有一億,剛纔切出來的東西由我轉賣,沒問題吧?”越老闆說。
張天下點頭示意,高力笑着應和:“越老闆說的自然是。”
等到隨着張天下出了這片地方,又上了包裹的嚴實的車,仍舊沒緩過神來。
“老蔣,你掐我一下。”我捧着這八個億,“什麼翡翠能賣這麼多?哎呦,你掐我幹嘛?”
“你不是讓我掐你嗎?不是做夢。”老蔣笑着,“這下我們發財了。”
我翻了個白眼,忌憚的看着隔板處很有可能秘密監聽我們說話的司機,閉了嘴。
過了幾個小時,車子緩緩停下。
我們又到了張家。
下了車,已經不見了張天下的身影,倒是高力先是向我走來,這時候顧擎也下了車。
“顧擎,玉無雙,以後就由我們三人對接。”高力說着目標朝向老蔣,“至於蔣老闆……”
老蔣一愣,隨後明白了高力的用意:“我是懂規矩的,方纔那邊說的話我也明白,我石閣由無雙全權代表即可。”
“爽快!”高力笑,“那來人啊,送蔣老闆離開。”
話落,司機對老蔣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蔣擺手:“不用了,我有開車來,無雙一會就麻煩你們了,她不會開車。”
說完離開。
我看着老蔣的車越開越遠,心卻懸得越來越高。
老蔣說我不會開車,明顯是要把玉無雙這個人和風暖撇得遠遠的。
相比於我的吃驚,老蔣似乎冷靜的有些出奇。
“顧擎,無雙,走吧!”高力做了個請的手勢。
等進了屋子,讓傭人給我們準備了茶水,等到客廳裡只剩下我們三個人。
高力才道:“有什麼問題就問吧,但是出了這間屋子,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包括蔣老闆。”
“爲什麼?我師傅也是參與者。”我不解。
高力笑笑:“參與者,你覺得他現在知道多少?你們又知道多少?”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顧擎不緊不慢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淺淺的倒了半杯茶,修長的手指搖晃着白瓷杯,茶葉沉浮間,緩緩喝了一口。
滿屋子的淡香盪漾開來:“不錯,我們的確知道的不多,應該說,讓我很驚訝。不過我對那些並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高力挑眉。
顧擎彎起嘴角:“張家和石閣,你和我都是有仇的,你爲什麼和我們合作?”
高力一愣,頎長的身子陷入沙發裡:“沒辦法,誰讓你們有能力。”
“能力?你指的是
我的運氣?”顧擎轉動茶杯。
高力一直盯着顧擎,似乎要找出什麼破綻:“我一直不認爲臥病在牀還能打敗老顧家只是運氣,當然還包括選毛料。”
“身爲顧家的孩子,即使不是親生的,當然也會一些。”顧擎淡淡的,“但這並不能抵消我們的仇怨。”
“的確。”高力突然站起來,看看我,也看了看顧擎,“石閣也好,顧擎你也好,都是我們想消滅的,但總有一些事情是能忽略自身仇恨喜好,也要守護追求的。”
張月嬌?
我心裡納悶。
但想想又不可能,畢竟張月嬌對高力重要,對張天下不可能也重要吧?
“而且……”高力冷漠,“我只是在賭,和你們合作與我沒有半點壞處,萬一失敗了,我想你們會落入人生低谷。”
話落,顧擎勾起嘴角笑了,笑的肆意,明顯沒把高力看在眼裡。
“顧擎,你如果想好好合作,最好收起你的總裁架子。”高力明顯不悅。
“好了好了。”我打岔和稀泥,現在不適合打起來。
“既然現在都成了合作伙伴,那你可以和我說說合作的事情了吧?”我問。
高力點頭:“當然。”
原來,我們雖然是合作,但地點只有張家河高力知道。
合作規則就是我們要依附於張家。
毛料場子啊國內,而且翡翠十分奇特,這些翡翠都是要提供給一些隱秘的大家族,是我們接觸不到的。
每次去買毛料必須三方勢力組成,每方勢力只能挑選一塊,如果三方全都挑對,越老闆久會將翡翠的價值按照市場低價給相應的報酬。
當然,如果有一方沒有出翠,整個隊伍就會全賠。
“怪不得張老先生這麼着急。”我愣住,這麼說來,以前張家沒少去。
不然越老闆也不會說,這是張家的最後一次機會。
那張家以前的合作伙伴事譚家和沈家?還是死了閨女的林家?
“越老闆說張老先生很有可能獲得排名是什麼意思?而且爲什麼我那塊體積和你們相差不小,卻多了五個億?”我問。
高力摸着下巴:“我能告訴你們的事,這種隊伍有很多,爲了接觸到更賺錢的毛料,這種毛料只是最低級的,當然下次去,入場費會增多。”
“還有更值錢的?”我倒吸一口涼氣。
“沒錯,無雙,你那塊翡翠之所以比我們的值錢是因爲那塊橙色翡翠。”高力笑着,“你難道沒發現市面上並沒有橙色翡翠嗎?”
我點頭,高力卻說,以後我們會見到更稀奇的事情。
“但你們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否則……”高力笑裡藏刀,“顧擎,你的養母,你的未婚妻……無雙,你的師父,還有蔣紅花,已經潭曇和她未出生的孩子……”
我聽着越發心驚,攥緊拳頭渾身發抖:“你威脅我?”
“威脅你又如何?”高力眼神犀利,壓根沒了方纔的友好。
我猛拍桌子,蹭得站起來:“我最討厭別人用親人威脅我。”
“哦?”高力一愣,“你這一點倒是和一個人很像。”
我心裡咯噔一下:“誰?”
高力冷笑:“沒什麼,一個現在不能殺的必死之人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