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搖頭笑說：“你今天是運氣好，翡翠是硬玉，最爲常見的是豆種，所以行內有“十有九豆”之說，豆種裡又分很多品種，這金絲冰豆算是價格高的了。”
我聽他介紹我缺少的知識，連連道謝，又看了眼高力和張月嬌，才擺手囑咐我小心，他還有事得先走了。
臨走時互換了電話，圍觀的人大多羨慕。
畢竟老蔣的名號在賭石界是相當牛氣的存在，而毛料市場，幾乎全坐着賭石夢。
“先解我的吧。”張月嬌眼中自信，指了指自己圓形毛料。
老闆又看向我，我點了頭，他才向解石員揮手。
衆人屏息凝神，就見解石器順着圓形毛料一點一點切磨，很是小心，不過一半就透了綠！
“行啊，有兩下子！”
“急什麼還沒解完呢！”
圍觀的衆人說法不一。
比起衆人的忐忑，張月嬌卻始終淡淡的笑，就連高力也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
嘖！
我咋舌，看來信心不是一般的大啊，張月嬌是張敏的遠方侄女，但我沒聽說過張家也是玉石界的啊……
可如果單單看張月嬌的年齡，不從小接觸這些，怎麼會胸有成竹？
“啊！出綠了！”
突然一個人大叫，將我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解石器邊散落着碎屑，而解石員手上則是託着一塊綠色的玉，不過卻不透，雖然我還不太懂價值，但如果在商場，我是不會買的。
果不其然，張月嬌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滿意：“竟然只是豆種？”
“已經很好了！”高力忙掛着安慰的笑，攬住張月嬌肩膀，像極了24孝男友。
說真的，高力對待我的時候，始終是嚴肅冷漠的，我以爲他就是那樣的，他不會愛，如今看起來，他只是不是面對他愛的人。
可是，他如果這麼愛張月嬌，我怎麼這十年沒見過？
現在高力心思成熟可以理解，10年前也心思成熟？
這根本解釋不通啊！
“該你了！”張月嬌看向我，“或者你可以認輸。”
“你怕了？”我冷笑，什麼叫可以認輸啊？
“你！”張月嬌憤懣的攥緊拳頭，能看出她的擔憂，隨後不屑的看了我眼，“輸了最多就是塊翡翠。”
“別後悔！”我笑顏如花，真是傻有錢，傻子的錢不賺白不賺。
解石員一聽，手底下開始解起來，我這塊毛料形狀不均勻，通體烏黑，看起很醜。
我估計放在這沒人會挑走，當時我也就是抱着好奇才拿起來的，可是一看竟然出了晶瑩剔透的綠色，像極了趙大石那塊。
選的時候雖然只是順手，但剛纔聽老蔣所言的價格，頓時興奮難耐，不會又十萬吧！
一天如果能
賺20萬，什麼第九處，分分鐘拍暈在沙灘上！
就在我說話間，只見解石員手下一塊白花花的石頭被切了下去。
衆人訕訕：“夠嗆！”
眼看着毛料就只剩下拳頭那麼大小的時候，我也慌了。
難道我看錯了？透視功能故障？
看着張月嬌和高力面露喜色。
我心裡哀嚎：次奧，不會真的要給張月嬌道歉吧？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只見解石器又輕輕磨下一層。
瞬間晶瑩的綠色就冒了出來，衆人屏息凝神，直到半拳大的翡翠露出全貌，都驚呆了！
“又是冰種？”
“臥槽，不會吧？”
“這姑娘今天走狗屎運了！”
“去你的，這叫爆富了！”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唯有老闆、張月嬌和高力耷拉了臉。
老闆是因爲一天被帶走了三塊高價翡翠。
而張月嬌和高力則是因爲輸了。
“願賭服輸麼？”我笑着伸出手，又看看高力，“高家少爺不會在乎這點錢的哈？”
“給你！”張月嬌努了努嘴，將趙大石的翡翠幾乎扔在我手裡，哭了出來。
“月嬌別哭。”高力溫柔盡顯，攬着她，隨後橫眉冷對的看着我，“風暖，你從今天開始要燒香拜佛不要死的太早！”
說完，扭頭走了幾步，又停下：“我發過誓，誰都不能傷害我愛的人半分，縱使你身後有那個病秧子，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
高力冰冷的勾起嘴角：“相信我，那是你無法承受的！”
這樣的高力的確讓我害怕，也詭異的厲害。
想起與李冉孩子百分之百相似的DNA，與他相連的各個線索。
看着他攜着張月嬌越走越遠的陰翳身影，我不由得抖了三抖，他一定不是我往常看到的簡單人物！
“姑娘，你別搭理他，這種賭輸了威脅的人經常有。”老闆訕訕的把翡翠遞給我，安慰的聲音要哭了似的，“散了吧，都散了，今天收店了！”
衆人興致已盡，紛紛攘攘的散開。
我回身，看老闆認衰的頹廢樣子只覺得好笑：“老闆如果我把這翡翠送給你，你能不能和坦白一件事？”
“送給我？”老闆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以至於我懷疑他根本沒聽進去我的要求，“什麼事情我都能答應，我家裡孩子病了，這下可有救了！”
孩子病了？
原來如此，拋屍案恐怕也和這個因素有關。
這老闆給我的印象就是衰，心眼倒不壞，誰都有一大家子等着養，把一個做生意人逼成這樣可見最近有多倒黴了。
“那你可得有心裡準備。”我直奔主題，看着人來人往，壓低了聲音，“我來問關於拋屍案的事情。”
“你！”老闆見狀嚥了口唾沫，臉一陣青一陣紅的。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警察。”我試着降低他的戒備心，“總之，你可以放心回答，老實說我雖然不是警察，但卻是警察讓我來的，因爲已經查到了你。”
我話鋒一轉：“可是我覺得你不像是殺人的人。”
“我當然不會殺人！”老闆嚇壞了，“我……我……唉！”說着嘆了一口氣才緩緩道來。
原來老闆倒黴是從這批毛料開始，本來他一直和原料小場合作，但突然都與他中斷了合作，不曾想有爲神秘人聯繫他說有批蒙麻原石，蒙麻石料可是賭石十大原場之一，出綠極高。
正好孩子得了重病急需要用錢，就買了一批打算自己解，誰知道切了一半就出了一塊綠，雖然生氣被騙，但那塊鴿子蛋大小翡翠的確價值不菲，也就沒去找進貨商的麻煩，誰知第二天翡翠就被盜了。
“這一丟，可就是寶、財兩空，我當時就急了，想找進貨商理論出綠低找補些錢，愣是也找不到人，雖然不想，最後只能把剩下的石料擺攤買。”說道這裡老闆眉眼下垂，連連嘆氣。
聽到這裡我皺了眉頭，天價鴿子蛋翡翠被偷？
是女屍身體裡的那塊天價翡翠嗎？
“你說了半天，拋屍是怎麼回事？”我緊着追問。
老闆聽我問，眼睛瑟縮：“後來，我就擺了攤，可是出綠低，大家傳我坑人，眼光不好，最後石料也賣不出去，直到昨天晚上……店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袋子和一封信，對方說只要我將這個袋子仍在警局門口，並且將信銷燬，就會幫我支付孩子病費。”
說到這，老闆有些憤怒，眼圈通紅：“信裡一再提醒我不要打開袋子，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打開了，是屍體……我當時嚇壞了，只想着趕快解決麻煩，於是才扔到了警局門口，可是……可是我一分錢都沒拿到！”
這事兒明顯是有預謀的，那女人的身份一旦被查處，顧家就會被牽扯其中。
到底是誰？
我揉了揉眉心，眼下能推斷出的只有剛切出來的翡翠不翼而飛：“你切出翡翠的事情和誰說過？”
“誰都沒說啊！”這一提，四十多歲的大男人頓竟是哭了出來，坐在地上抹眼淚，越說越委屈，“我雖然不是鑑定專家，但是幹了這麼多年我也知道價格不菲，說出去不是讓賊惦記嘛？我把它隨身帶着放在小盒子裡，第二天醒了就沒了。”
老闆說當天老婆回孃家借錢，並沒有人，門窗也沒有被撬開的痕跡，但是翡翠不翼而飛。
“那你當真聯繫不上賣給你毛料的人了？你再想想。”如今我能想到的突破口也只有進貨商了。
老闆哭着搖頭，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他說還賣了一批毛料給顧家！”
我瞬間呼吸凝滯，果不其然是針對顧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