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眼淚根本忍不住：秦子墨，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知道要你忘了白璃，是個喜新厭舊的表現，或者說，你們纔是真正的一對，該離開的人是我，可我從小到大，對什麼都淡薄，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唯獨你……
其實我想過放棄。可無論我怎麼逼迫自己，我都做不到。
你，早就融進了我的血液裡，這叫我怎麼割捨得下。
這樣的我，要怎麼辦？
“秦子墨，你就當我是個矛盾體好了，你知道的，我就是這麼任性，對你橫，又自私，你儘管把我認爲是個壞女人都行，可我就希望，你是我的，也只是我的。”
“我就喜歡你的壞。”
忽然，那濃重的睫毛一卷，秦子墨睜開眼睛，迷離的桃花眼滿滿當當都是我一個人，“你想得到的。我有的，全是你的。”
“你妹！你幹嘛裝睡。”我像是做賊的小貓被猜中了尾巴一樣，哀號了起來，明明就是趁着他不知道，我纔敢說的，這下徹底完蛋了。
秦子墨桃花大眼一眯，撐起身體，把我圈在了懷裡，清越的聲音沉沉的，“林潔，你有什麼都儘管跟我說，女人的心思。我真的不懂，我這方面沒什麼經驗。”
“我怕你覺得我壞，電視劇裡都是那麼說的，女生變壞的話，不討喜，會讓人討厭的。”
“傻瓜，又亂想。”秦子墨摩挲着我的下巴，“你委屈的樣子，真讓人心疼，林潔，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
我戳了戳他的胸口，“我說的那些，你不會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吧？”
“不管聽了多少，我懂。”秦子墨摸着我的頭，“林潔，我真的懂。”
一句懂，逼得我眼淚又落了下來，這一次我不再壓制自己，直接嚎啕大哭起來，“我好慌，秦子墨，我像是生病了一樣。你的喜怒哀樂全成了我的病根，可又是我的藥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喜歡到精神分裂了一樣，上一秒歡喜，下一秒絕望。”
其實，我也可以像白璃那樣，把命給你，你知道嗎？
我甚至有些羨慕，她可以爲你去死，讓你記在心裡，怎麼都忘不了。
一個活人是贏不過一個死人的，因爲活人可以做錯事，而死人卻一直都可以是那個，完美無瑕的樣子。
我擡起頭望向秦子墨，他修長的手指按住我的臉，幫我擦眼淚，我想垂下頭，“哭得是不是太狼狽了，好醜。”
秦子墨卻禁錮住了我的臉頰，“我喜歡的，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歡。”
喜歡纔有鬼嘞，我哭得有多醜。我心裡明白，還想着哄我。
我哼了一聲，問道“你的陰氣，要多久恢復過來？”
“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
秦子墨薄脣輕抿，向着我壓了上來。冰涼的脣舌一如既往得霸道，清茶的氣息一下就席捲了我。
我的腦海裡只有他，也只是他。
就這樣陷進去吧，哪怕萬劫不復，我都心甘情願，哪怕是毒。我都甘之如飴。
我忍不住回吻他，整個身子都掛在了他的身上，只想更深一些得靠近他，朦朦朧朧聽見秦子墨清越的嗓音有些沙啞，他在我的脖子處親吻，一遍遍得呢喃着我的名字。
冰冷的脣舌像是帶着火。將我的身體都點燃了。
秦子墨與我十指交纏，目光灼灼像是要將我刻在他的眼睛裡一樣，“答應我，以後不要再一個人逞強，我是你的男人，天塌了。讓我去撐。”
我正要點頭，卻發現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看了過去，那個伯伯在門口端着個碗，神色有點不好意思。
我看了看我和秦子墨的姿勢，臉紅心跳得趕緊捂住了臉，“羞死人了，在別人家裡就……”
秦子墨扒開我的手，提醒道，“走了、”
我咂了咂吧嘴，“都怪你。”說完，我就起身，秦子墨卻從身後擁住了我，“嗯，怪我。”
我的心裡像是吃了糖一樣，甜甜的，不得不說，我很喜歡他慣着我。
可他的下一句話，我的心又亂跳起來，“不過，男歡女愛，又不是什麼壞事。”
我瞪了過去，“你還說。”
秦子墨將我擁入了懷裡，我靠着他的肩膀。望向了窗外，心裡突然就平靜了，真想就這樣一直下去。
什麼長生，什麼戒指，什麼詛咒，我真的有些累了。
迷迷糊糊的，竟然眯住了眼睛，好像只要靠着秦子墨，我就會異常安穩，只是好像在躺着的時候，他好像餵了什麼苦東西給我。
我嚶嚀得想要推開，卻發現甜甜的吻落了下來，清茶味的，我很喜歡。
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入夜了。
我起身想去找秦子墨，卻發現牀邊的櫃子上放着個空碗，底端有黑乎乎的渣。
原來不是做夢啊，我是真的喝藥了。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剛纔秦子墨也是真的偷吻我了？
我穿好鞋子，往外走，卻看到秦子墨正倚着院子裡的那棵槐樹，頎長的身影有些落寞，我正要提腳走過去。
身後卻傳來了聲音。“他是鬼吧？”
扭頭，我就看見了那個老伯伯，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他往前走了一步，席地而坐，拍了拍旁邊，示意我也坐下來。
我坐下後，目光還是鎖定秦子墨的背影，卻聽到老伯伯繼續說道，“你的鬼是不是姓秦？”
老伯伯看穿了秦子墨是鬼的身份，在我意料之中，因爲沒有哪個正常人被雷劈了兩個大洞還能沒事，而且他不是尋常人，會幫我祛除屍毒，應該是道上的。
可他爲什麼會知道秦子墨姓秦？
我盯着老伯伯看，緊閉着嘴巴，不承認也不否認，誰知道他是有什麼居心。
老伯伯笑了起來，“防備挺深。剛纔我替你解毒的時候，怎麼沒那麼大戒心啊。”
“那不一樣，我怎麼都行，你敢打他主意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說着，我伸出了小拳頭。做了示威的樣子。
老伯伯呵呵笑了兩聲，繼續道，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也姓秦，你那個鬼好像是我們秦家的人。
我聽到這話立馬瞪大了眼睛，竟然是秦家的人？難不成這個村落是秦家家族待的地方。
老伯伯像是知道我心裡想法似的，搖了搖頭，“我來這裡，有我自己的原因。”
來這裡，看來這不是秦家的聚居地。
“你該不會是爲了生家的戒指，守在這裡的吧？”
“我守在這裡，確實和生家有關，但我對戒指乃至長生，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越聽越困惑了，老伯伯卻解釋起來，如果他是爲了戒指的話，剛纔就不會救我了，他可以趁秦子墨昏迷的時候。直接把我害了，搶走我手上的戒指遠走高飛……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我託着腮幫子，繼續看秦子墨。
莫名得想起一句話，你在橋上看風景……
靠着樹賞月的秦子墨現在就是一處極美的風景啊，突然的，我眼前不合時宜的出現了隻手在亂擺。
順着手看過去，原來是我看的入迷了，忽略了老伯伯的存在，我不好意思得笑了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卻突然噤了聲，像是感嘆一樣，“年輕真好。”眸子裡像是出現了什麼人似的，面色紅潤，有點情竇初開的感覺。
難不成我對秦子墨一臉癡迷的樣子，勾起了老伯伯的愛情回憶。
我有些八卦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莫非你待在這裡，是因爲愛上了生傢什麼人？看得出來你好像懂屍毒一類，但對蠱毒也有一二研究，大半輩子守在這裡，要不是因爲愛人，還能是什麼讓你心甘情願耗費自己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