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氣質威嚴,冷冷清清的倒與秦子墨身上的那股生人勿近有幾分相似,我偏過臉問,“你是秦家的人?”
“當家的。”
我淡淡哦了一聲,隨便敷衍了幾句就不搭理了,秦子墨跟秦家關係不好,我纔不會跟找到組織似的熱情得聊天,不仇視就已經算我脾氣很好了。
“我倒很好奇這戒指是怎麼收集得來的,姓林與趙秦兩家有關係,這也只是三枚戒指,真想知道我們生家的戒指,你是怎麼說服的。我大伯生火一直沒回來,生家寨慘遭滅門,這出自於誰手。”
生燦咬牙切齒得看着我,我不屑得看了她一眼,“你們生家先向我下蠱,我還手有什麼不對,而且,生家是不是有異心,你們自己最清楚,何況,生家滅門與我無關。”
“真的與你無關麼?我可聽說慕白一怒爲紅顏,那個丫頭片子似乎跟你同名吧?”我被這句話噎住了,生燦卻繼續說了下去,“或者他是單戀,不過,你要跟他真沒關係,就證明給我們看。”
我疑惑什麼意思,此時,大廳正對面的帷幕拉了起來,一個雙手被吊着的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白衣上盡是紅梅血跡,一層蓋過一層。
俊臉還是那麼風華絕代,邪氣的鳳眸高挑,但臉上盡是倦意,我一直期待着再跟他見面,想不到竟是如此場景。
曾經得到過長生的人,是慕白,他被抓了。
“呦呦呦,大家看看,我們這新的帶頭人。這一刻心痛的表情,像不像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被傷害。”
“啪!”的一聲,我甩上了生燦的臉,“你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狗吠!”
“如果你們還記得自家祖訓的話,就給我聽着,我林潔從這一刻起,是你們的領頭人,我說的話,都得遵守,不願意的話就從五大家族中滾出去。”
“現在,立刻,把慕白給我放了!”
我冷冷得掃視着眼前的人,在聞到慕白身上血腥味的那刻,我身上的血液像是沸騰了一樣,不僅如此,那股沖天的怒氣也像是把我吞噬殆盡一樣。
“憑什麼?!”生燦不死心,妄圖帶動其餘的人反叛,“看到了麼,她站在我們的對立面,這樣的人不配做我們的首領。”
生燦一邊說,一邊朝着我甩過什麼東西來,黑色的煙霧噴薄而出,趙林眼疾手快得將我往後拉。黑貓不知道什麼時候竄了出來,向着生燦撓了過去。
她擡起腳,把夜央踹得很遠。
這下輪到我懵逼了,夜央爲什麼沒有變成人,就算平常懶,可現在被人打了,爲什麼沒有狠狠虐回去,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變不回去人。
自從我差點流產,他幫我留下孩子後,好像再也沒有出現過人形。
可他爲什麼不告訴我,像這種爲我付出浪費了修爲的事,不是應該時時刻刻得提醒我,然後讓我買吃的補償它麼?
我在愣神的時候,生燦已經抓住了夜央,白嫩的手與黑色的脖子鮮明的對比,“林潔,你身邊的東西真是讓我厭惡。”
“你敢!”我嘶吼出聲。“動它一分,我叫你求生不能。”
“我好怕怕呀。”生燦笑意盈盈得做鬼臉,並向後面喊起來,“她一點本事都沒有,現在不趁機把戒指奪回來,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反了。徹底反了,沒有秦子墨,我是不是就一無所用。
“啊!”我緩緩擡頭,像是野獸嘶吼一樣,撕心裂肺得痛苦蔓延在了心口,但又像是有種莫名其妙的力量從丹田涌了上來。
我低下頭。只見生燦炫耀般,五官醜惡得擠在一起,“我要你眼睜睜看着這破貓死在你面前!”
我眯了眯眼睛,側過頭,如鬼魅一樣,眨眼間就出現在了生燦身邊。手輕輕一擺,撕拉一聲,頭顱斷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毫無招架能力,呵,我冷嗤一聲,真是脆弱。
我接過黑貓。輕輕放在地上。
長長的發垂在了兩側,我勾了勾脣角,閉着眼睛,深深嗅了一下那些迷人的芬芳,忽得睜開眼睛,欣賞着那些躍躍而試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的嘴臉。輕蔑一笑,手朝着出口一扣,門自然而然得關上了。
盛宴要開始了,素手一抓,生燦的身體重新到了我的面前,心裡的渴望升騰而起。我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向着她白嫩的脖子咬去,香甜的血液吸入口中,這幾天的空虛感此刻終於得到了充實。
我盡情得吸允着,偶有異動,生家其餘的人涌上來。我不屑得踹翻,伸手一抓,張口咬上。
在這場混亂裡,我早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這刻我彷彿化身爲西方的吸血鬼,只有對鮮血有着深刻的迷戀。
“住手!”有人拉住了我的衣服。我傲慢得眯了眯眼睛,舔了舔嘴角,“想找死?”
趙林臉色泛了白,像是被水泡過一樣,豆大的汗珠往下落,“林潔。你冷靜點。”
我用手用力扯開他的,“我殺的是該殺之人,不應該動的,我不會動。”還殘留着一些理智的我,繼續尋找着那些厭惡的臉孔。
秦家呢?要秦家寸草不生,我要不要爲秦子墨清理這些雜碎。
就在我繼續向前的時候。一個頎長的黑色人影橫亙在了我的眼前,像一把出鞘的劍刃,冷傲孤清,一如當初。
我不悅得挑了挑眉,眯了眯眼睛,“夜央。你要攔我?你從沒阻止過什麼,這次,管閒事爲了誰?”
“你看看你變成什麼樣了,這些雜碎的血,你也下得去嘴?”夜央擰着好看的劍眉,深邃的綠瞳發散着幽幽的光。孤冷如謫仙,但不同的是,眉宇間多了一絲絲擔憂。
“哦?爲了我?”我眯了眯眼睛,勾起個自嘲的笑,“阻攔我,難道不是擔心我吸血加快林潔邪化的速度麼?夜央。剛纔事關你的安全,都沒變回來,怎麼,一看林潔有事,你就着急了?”
“你早晚都會回來,何必這麼急。我答應過你的,不會忘,但我希望你多給白癡潔一點時間,她還有那麼多心願沒有實現,她……”
“夜央,你動心了。”夜央提到白癡潔的時候,眼神是從沒有過的柔軟,“我們相伴了幾千年,你對任何事都是個漫不經心,甚至那個約定,都是我賭贏得來的,可現在。爲一個認識幾個月的丫頭,你攔我。”
我們兩個最清心寡慾的人,想不到都入了局,原來不是清冷,而是沒有遇上那個讓我們動了心的機會。
從今以後,再也身不由己,我不後悔,因爲這場歷練無論多苦,因爲遇上了他,我甘之如飴。
可你,是我把你拖下了水,你不該是這樣。
“胡說。我只是怕以後沒小魚乾吃了。”夜央急紅了臉,連耳朵都染上了一層粉紅色,“白癡潔蠢成那個樣子,爺特別不待見。”
“那你就讓開。”我向着夜央逼近,“夜央,我想回來,還有,別忘了,你走到今天這一步究竟爲了誰?”
我趁着夜央晃神的時候,重新抓了個人,本能好好下口,夜央偏偏攔下了我。
心裡一股火升騰而起。一個橫掃掠過,右手高高擡起,翻手而過,藍色的閃電直直朝着夜央的胸口略過。
明明速度已經是我的極限,可夜央白皙的手輕輕一揚,就把我掀翻在地。
果然,力量還是不夠麼。
我擡起頭,揉了揉眼睛,吸吸鼻子,抽泣着,“死夜央,你幹嘛打我?”
在他的眸子裡,儼然是個受了欺負可憐兮兮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