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擡了擡頭,還是跟以前的表情一樣,“回來了就好。”而後,他就繼續低下頭,忙着手裡的事,“也快期末了,好好準備,掛科的話,會延緩畢業。”
我嗯了一聲,繼續聽着,可他總是扯着學校的事,實習學分,畢業設計等等。
我都快聽的瞌睡了,可他絲毫不打算轉移話題。
許久,“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了,回去上課吧。”
我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趙老師。你前兩天是不是去xx實習基地了,還買了一些古玩。”
輔導員點了點頭,說自己確實有這方面的愛好,問我想說什麼。
“趙老師,那五枚戒指是我的,被人偷了。你可以把它們賣給我麼。”我直視着輔導員的眼睛,頓了頓誠懇得說道,“那是我未婚夫送我的,對我很重要。”
“未婚夫?”輔導員眯着眼睛問了一聲後,就從身上取出個手鍊遞給了我,“既然你說是你的。那麼,物歸原主。”
啥?一句話的時間。
這麼輕易就還給我了?我愣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輔導員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回神,“錢就不用還了,這東西。賣主不識貨,價格開得很低。”
……
我忘記是怎麼走出輔導員辦公室的,這跟我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沒有否認,沒有遮遮掩掩,而是大方承認後。並不開任何條件直接還給了我。
我捧着這個手鍊看,五枚獨立的戒指此刻被一些很民族風的五顏六色的繩子挽了起來,而且編着結子,很好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明亮的光澤讓人移不開視線。
這一切真的只是個巧合麼,我總覺得似乎太不可思議了點。
我是不是太矛盾了,戒指不在身上的時候,覺得不安,想拿回戒指來,但真的到手後,又覺得不踏實,想着想着忍不住嘆了口氣。
“想什麼呢?”低沉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壓下心裡的疑問,立刻換上一副輕鬆的表情,眉眼彎彎得把手鍊給他看。
秦子墨接過之後就戴在了我的左手上,並且猝不及防的,快速得在我的手上吻了一口,擡起頭後,深邃的桃花眼滿滿當當映着我一個人,性感的薄脣吐出兩個字:“好看!”
我沒出息得又一次臉紅了。
秦子墨牽着我的手,與我悠哉遊哉得逛着校園。
藍天,白雲,青草。還有他,幸福真是簡單!
考慮到下午有課,所以到飯點後,我就帶着秦子墨去食堂吃飯了。
果然樹大招風,秦子墨這張俊臉在哪裡都是自帶閃光燈的,一路都是女生對我們行注目禮,這樣就算了,可他性感的薄脣總是噙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像是很開心,可我不爽,特別得不爽。
雖然他不時揉我的腦袋哄我,我還是有點不高興,這就是吃醋麼?有點酸,但又有點甜。
我們到了荷園門口,不知道爲什麼,秦子墨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我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發現他竟然在盯着荷園的四樓看。
我扯了扯他的衣角。低低得說了句,“是不是有問題?”看他的反應我大概猜到了幾分,繼續說道,“我們學校裡流傳的一個鬼故事之一,荷園四樓一角的燈不知道爲什麼一直亮着,哪怕是晚上,整個四樓黑洞洞的,偏偏那個角落亮着燈,所以晚上路過的時候,一定不能盯着那裡看,好像……”
我還沒說完,秦子墨拍了拍我的肩膀。“先吃飯。”而後,不由分說得就帶着我跨進了門。
秦子墨找了個座位,按着我的肩膀坐了下去,“我去打飯!”
“可……”
“你的喜好,”秦子墨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都記下了。”
我託着下巴,欣賞他頎長挺拔的背影,心裡甜甜的。
就算他是鬼,我們也可以像普通學生情侶一樣,比如現在,我就可以像小女生一樣,眼巴巴得等着自己心愛的男票幫忙打飯。
所以。人跟鬼是可以在一起,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不過,那麼帥的秦子墨太容易吸引別人注意了,雖然帶出來是很有面子,可是我更願意他只給我一個人看。
不由得想起“金屋藏嬌”這個詞。美好的想把她藏起來。
突然的,眼前有個人影擋住了我的視線,以爲是路人,可過了一會,她還是一動不動,像是故意遮擋我的視線似的,我皺着眉頭,不耐煩得喊了一句“讓開!”,語氣很不友好。
那人還是沒有動作,我直接站起身來,發現來人竟然是李悅,不對,準確來說,是佔據李悅身體的那隻畫皮鬼。
不過,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還是叫李悅好了,反正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路貨色。
看着她那張臉。我就來氣,雙手環胸,昂起下巴,“幹嘛,好狗不擋路,閃開!”我沒好氣得說了一句。
李悅咯咯笑了起來,“許久不見,脾氣倒是見長。”
我呵呵了一聲,“我本事也長進了不少,要試試麼。”說着,我揚起了手。
不過這裡是食堂,那麼多人。我肯定不會跟她打起來,就只是裝裝樣子罷了。
李悅故意忽略了我的挑釁,嘴角翹起,“你的本事一直就不小,”而後,湊近了我的耳朵,低低得說着,“你猜,陳婷是怎麼死的。”
我一把推開她,“你是什麼意思,陳婷不是死在秦子墨的手上麼。”
秦子墨自己明明都承認了,而且我清楚得記得,我還因爲他反覆無常,之前說不是他殺的,後來卻又承認。
爲這檔子事跟他吵了一架,鬧得那麼兇,很久後,倆人的關係才緩和好。
李悅得意得瞄着我。語氣很輕,但話的內容卻是很重,“我的意思,你很清楚!”
我不清楚,妹的,我清楚的話,還至於問你麼。
李悅掙脫我的手,大大咧咧得走了。
我重新坐下去,直到秦子墨端着餐盤放在桌子上,我纔回神。
“有心事?”
秦子墨往我攏了攏額間的碎髮,我直勾勾得看向他的眼睛。
其實,陳婷的死。我並不是太在乎,反正又不是我殺的,而且她也不是我在意的什麼人。
我看重的是,秦子墨爲什麼要撒謊,是什麼人值得他撒謊,甚至不惜騙我。
ωwш⊕ тт κan⊕ C O
在我的印象裡,他不說謊的,或者說,他曾經騙了我,我卻不知道。
我抓住秦子墨的手,冰涼的觸感一如既往得熟悉,我明明是那樣的急切。可是問題在嘴邊卻溜不出口。
秦子墨修長的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深情的桃花眼盛滿了寵溺,清越的嗓音像是仙樂一樣好聽,“傻瓜,跟我還客氣,你想說什麼,都可以說,我都在。”
我垂了垂眼瞼,咬了咬牙,把那個疑惑憋了回去,重新掛上了笑臉,“沒什麼,我就是希望你以後也可以對我這樣坦誠,有什麼都可以說,說什麼都可以。”
別瞞我,也別騙我,哪怕說的話會傷人都可以。
我想活個明白,剩下的時間裡。我不想不明不白得矇在鼓裡了。
“好!”秦子墨摸了摸我的頭,承諾了一個字。
我低下頭,開始扒拉餐盤的飯菜,都是我愛吃的。
我又想哭,又想笑,真是矛盾。
下午,我走進了闊別已久的課堂,而且是帶着家屬來上課。
沒錯,秦子墨竟然突發奇想得想聽一下大學的課。
我呢,自然是欣然同意了,畢竟,我很想和他待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
可我一進去,課室立馬就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