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聽見,揚起頭,身材筆挺西裝革履的男人映入她眼底,心下沒由來的一緊。
蘭博基尼的車窗是黑色的,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又是隔着距離,更不曉得裡面坐着一個小人兒。
顧景容整顆心還撲在“後媽”這個詞上,也沒心情理會外面,神情懨懨的坐在車內低垂着頭,自動把外面的動靜隔絕。
顧北笙的臉色在看到冷鳶的時候又是一副冰霜臉,冷鳶反而笑得開懷。
對於她來說,這個男人臉色越難看,她的心情就越好,別問她爲什麼,她純粹就是喜歡看這男人不爽的樣子,會讓她覺得很有趣。
孔唯第一直覺,覺得冷鳶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顧北笙三吊錢,不然這兩人爲什麼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沒什麼好臉色過?
顧北笙的視線連在冷鳶身上多停留一刻都嫌棄,目光冰冷的轉向孔唯,孔唯毫無保留的接收到他隱隱夾帶怒火的情緒,一顆心又是亂得徹底。
不敢再繼續待下去,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孔唯扯着旁邊一副幸災樂禍的冷鳶,“我們走吧。”
“不過去說幾句話?”冷鳶挑眉看向她,眼角睨了睨那邊的男人,目光卻直抵男人身後的車子,如果她沒有猜錯,那個小東西,應該就在裡面吧?
顧北笙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冷鳶是故意,英俊的臉龐又冷了不止幾個層次,森沉的氣息不着痕跡蔓延出來,空間宛如是墜入了冰窖裡,冷得讓人莫名發抖。
孔唯也沒那個心思去跟顧北笙打招呼,扯着冷鳶就走了開,“不用了,沒什麼好說的。”
她現在就恨不得趕緊逃走,逃得遠遠的,最好是別再出現在顧北笙的面前,因爲,實在覺得太尷尬了。
兩個人不自覺情到濃時,正要沉淪****裡而被人打斷的羞赧,直到現在都還驅之不散深刻在她腦海中。
不過幸而是冷鳶去打開門阻斷他們,沒有成功上演限制級畫面,若是別人去開門……她會真的沒臉做人。
冷鳶無奈聳聳肩,意有所指說,“別說我沒幫你。”
孔唯自動把她這句話理解成爲是幫她跟顧北笙複合,拉着她走得更快了。
顧北笙冷眼睨着兩個人就這麼慢慢遠離自己的視線,他沒有追上去的打算,待她們走遠,他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不快的輕哼,轉身打開車門,跨身進去後重重甩上車門。
顧景容獨自坐在副駕駛座上,還沉思在自己的世界裡,對於臉色陰沉的男人視而不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黑色蘭博基尼經過兩個並肩走在一起的女人時,車子猛地加快油門倏地衝過她們,頓時,冷鳶跟孔唯的頭髮和衣物就這麼被飛馳出去的車子帶起的勁風颳得狂亂。
冷鳶本來就是一頭又柔又卷的鬆散長卷發,被這一吹,吹得頓時一頭凌亂,像個瘋婆子一般,把她精心打理的頭髮吹得亂糟糟的,還蓋到她臉上,霎時氣血上涌,氣得她瞪着風騷離開的蘭博基尼恨得用力跺下腳,“姑奶奶算是跟你鬥上了!你別栽我手上!”
好不到哪裡去的孔唯實在哭笑不得了,又暗暗想,都已經三十歲出頭的男人了,怎麼有時候還是這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