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百最近有好幾個項目都出了問題,擱置。
像《神圖》,因爲劇本的問題,現在距離開機似乎還遙遙無期。
而還有一檔節目的常駐嘉賓,本來合同都簽了,卻因爲製作人被人舉報,出了問題,人都快進局子了,這個節目也直接黃了。
明明挺火的時候,卻有點流年不利的意思。
連周平安都犯嘀咕,是不是最近李治百有點水逆,不適合安排工作。
當然了,犯嘀咕歸犯嘀咕,周平安還是一個工作沒少安排。
廢話,李治百現在火得不行,今年既有爆了的仙俠劇,又有《偶像時代》這樣一個保持着他日常熱度的綜藝節目,上半年偶像排行榜,他直接掛在第一名的位置上,是上百家品牌投出來的商業價值No.1。這種情況下,周平安怎麼也不會讓李治百休息的。
李治百自己也沒想着要休息。
他確實沒有太多的事業心,但對藝人的工作還是挺喜歡的。
這天,他接了一個工作,是一檔選秀節目的飛行嘉賓。
一是要表演一個舞臺,二是要作爲飛行評委,行使一個“特別復活”的權利。
這檔節目叫《星星範》。
節目組接待他的規格也很高。
節目錄制不在玉明,吃穿住行都安排得非常高規格。
人一紅,都不用提要求,就有人給你安排得妥妥當當。
李治百已經享受了很多年紅的待遇了,但最近的爆紅還是讓他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他在三人羣裡說:今天在外面錄節目,不回去,你們誰回去的話,幫我拿個快遞。
陸嚴河:OK,你發給我吧,我在。
陸嚴河又問:你錄什麼節目?
李治百:《星星範》,一個選秀節目,跟咱們當年一樣。
陸嚴河:噢~
顏良:這個節目啊。
李治百:你知道嗎?他們也找過你嗎?
顏良:找了,後面有一期我要去做飛行嘉賓,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李治百:你要說的是什麼?
顏良:咱們之前在畢業晚會上那個《青蘋果樂園》的舞臺,不是後面有一個叫李曉斌的人拍的視頻很火嗎?他也參加這個選秀了。
陸嚴河:就是那個他穿上他爸爸的西裝、結果媽媽看到以後忍不住爆哭的那個人嗎?
顏良:對。
顏良:當時他要參加這個節目的消息出來以後,還引起了一些議論,你們沒看到嗎?
李治百和陸嚴河都說沒有。
過了一會兒,顏良發了一張截圖過來。
是他剛搜索“李曉斌”的結果截圖。
上面都是一些關於李曉斌參加節目的質疑。
——他當時那個視頻不會就是炒作吧?
——一看到自己有點火了,就想要出道做明星嗎?
——爲什麼他會參加這種選秀比賽啊?他有才藝嗎?
——我現在都開始懷疑那個視頻的真假了。
……
李治百不禁皺起眉。
可以說,這些聲音都或多或少地帶着幾分惡意。
作爲一個藝人,他也很熟悉這種惡意的聲音。
只不過,他們是工種的原因,沒辦法,總是要面對這樣的聲音,而且,面對得多了,也就不那麼難受了。
可李曉斌就是一個大學生,他之前也沒有做過藝人,不是公衆人物,突然面對這麼滔天的指責和質疑,估計經歷了一段黑暗時期了。
李治百也去搜了搜李曉斌。
現在節目還沒有播出,網上關於李曉斌的消息,就是他參與了《星星範》的消息。
確實,關於這件事,很多人的態度都不是很正面。主要是因爲時間太湊巧了,前不久李曉斌的視頻纔在網上大火了一把,他自己也跟着火了,後面馬上就傳出他參加選秀比賽的事情,讓人忍不住質疑他的動機。
現實中也確實有很多這樣的人。炒作,自我營銷,這幾年出現了大量這樣的例子。
李治百問:你們覺得這是炒作嗎?
陸嚴河說:不太像啊,我剛纔在網上搜索了一下他,他學校的論壇裡好幾個他的同學都幫他說話,而且,他也沒有什麼經紀公司,家裡情況都是真的,哪有炒作的能力。
李治百:這倒是實話。
李治百:到時候不會正好他就在被淘汰的人裡面吧?我今天去錄這個節目,有一個“特別復活權”,如果我把他給復活了,估計網上會吵翻天。
顏良:那一定會吵翻天。
李治百:如果真發生這種情況了,你們說我要不要行使這個權利?人家跟我們也有着一些聯繫,到時候我一用,搞得好像我在徇私一樣。
顏良:你還管這麼多,就以你自己的脾氣來就好了,你覺得誰值得復活就復活誰唄。
陸嚴河:附議。
李治百:嘖,你們說得輕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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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曉斌在參加了《星星範》這個選秀節目之後,過得確實也不咋開心。
因爲節目組的要求,他們一旦開始以後,就被沒收了手機,無法與外界進行聯繫了。
他也並不知道網上對於他參加這檔節目有多大的議論。所以,李治百所說的黑暗期,他還真沒有經歷。
只不過跟這麼多人一起參加一個節目,他也因爲之前視頻走紅的事情,多多少少受到了些爭議。
包括一起比賽的人。
李曉斌自己就聽到過別人議論他。
而負責給他們培訓和小考的考官們,在提起他的時候,第一件事也永遠會是那個視頻。跟大部分的素人比起來,他有着先天的熱度和宣傳點,這自然也就意味着他會受到一些特別的關照。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參加過比賽,但就像上學的時候每個班上都有一兩個被班主任特別關照的學生——那樣的學生,要麼就是優秀到讓大家嫉妒不起來,要麼多多少少被人排擠。
李曉斌也能夠隱約感覺到大家對他的這種排斥。
尤其是在組隊的時候,幾乎都沒有人願意跟他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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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斌他的情況也確實比較特殊。”
負責接到李治百的工作人員聽到李治百問起他,面露覆雜之色,說:“怎麼說呢,大部分來參加這個節目的,沒有正式出道,但其實都有練習生的經歷,接受過各方面的訓練,李曉斌是沒有的,他能夠被選入這個節目,純粹就是因爲他之前那個視頻帶來的熱度。”
“這不是一個唱歌類的選秀嗎?”
“是的,但《偶像時代》太火了,雖然我們做的是唱歌類的選秀,可也還是免不了往偶像這一塊去靠攏。”工作人員說,“李曉斌他一方面綜合實力不太行,除了唱歌還不錯以外,跳舞是完全零基礎,而組隊基本上都是要有舞臺表演的,大家也自然而然不想跟他組隊,不想被拖後腿。”
李治百恍然,明白了過來。
倒也不是單純的排擠,原來還有這些方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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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幫李治百去拿了快遞,放到桌子上,就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王重導演突然聯繫他,約他見面。
最近這段時間,王重導演一直在籌備《胭脂扣》,跟他聯繫還挺多,經常在手機上交流。
陸嚴河以爲是劇本的事。
結果一見面,王重就說:“嚴河,這下只能請你來救場了。”
“啊?”陸嚴河一愣,不知所措地看着王重,沒明白他的意思。
王重說:“《胭脂扣》的男主角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要麼不合適,要麼不肯演,我跟碧舸商量了一下,實在不行,就只能找你來演了。”
陸嚴河人都懵了。
“導演,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這合適嗎?”
王重說:“我們給你把妝化成熟一點,你覺得呢?”
陸嚴河完全不敢接話。
他根本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王重說:“否則,我們就只能暫緩這部戲了,找不到合適的演員,拍了也只是將就。”
陸嚴河沉默地低下頭,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王重:“其實在劇本中,十二少也不是一個年紀很大的人,你的劇本里面並沒有突出兩個人年齡相仿的特徵,在過去舊時代,青樓裡的女人比剛踏入青樓的男人大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陸嚴河說:“導演,你覺得我跟碧舸姐站在一起,有那種相愛的感覺嗎?”
王重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我不知道,可能等你們兩個人都拌上,站在一起,我才知道。”王重說,“但是,我一直覺得你跟十二少的氣質挺像,當初只是覺得你跟陳碧舸的年紀差得有點大,會有這種問題。我的首選當然是想要找一個跟陳碧舸年紀相仿的男演員,但現在找不到,也沒有辦法。”
陸嚴河撓撓頭,“這樣吧,導演,我們也先別做決定,我跟碧舸姐先扮上人物的妝造,試拍一段,看看效果,你覺得呢?”
王重聞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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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件事就被辛子杏知道了。
辛子杏神通廣大,沒過兩個小時就給陸嚴河打來了電話,問他們是不是有這麼件事。
陸嚴河說是的。
他都懶得去問辛子杏是怎麼知道的了。
辛子杏馬上說:“這樣吧,嚴河,乾脆把它做成一個我們的策劃,如何?你們是爲了試妝,看看感覺,不如就以民國爲主題,給你和陳碧舸拍一個短片。”
“啊?”陸嚴河一愣,“子杏姐,我們的造型是要保密的。”
“我的意思是,你們就別以電影里人物的造型來試拍了,來拍這個。”辛子杏說,“它一樣也能達到你們想要的效果,而且,還能夠收到觀衆們對你和陳碧舸飾演愛人的反饋,你覺得呢?你們自己私下試拍,也得不到觀衆的反饋。”
陸嚴河被辛子杏這麼一提醒,有些醍醐灌頂。
是的,他跟陳碧舸合作,有一個最大的擔憂就是觀衆是否接受他和陳碧舸的組合。
試拍也只是他們自己看感覺,但如果能夠直接以民國爲主題、由他和陳碧舸去拍一個飾演愛人身份的短片,也能先看看大家的接受度。
陸嚴河覺得辛子杏這個主意挺好。
“我去跟導演和碧舸姐說一下,看看他們願不願意。”
“行。”辛子杏說,“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隨時跟我說,我這邊會去聯繫願意贊助的品牌,絕對把它往一個大精品的短片去做,不掉你們的身價。”
“好。”陸嚴河掛了電話就去聯繫了王重和陳碧舸,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的態度竟然都挺積極和支持的。
“這樣也好。”連王重都這麼說,“這樣吧,這個短片的劇本我來寫,也由我來導。”
“好。”陸嚴河當然樂意。
於是,本來一個試拍,就變成了一個葉脈網的策劃。
辛子杏聯繫了好幾個品牌。
得知這個短片是陸嚴河和陳碧舸主演,很多品牌都聞風而來。
《十七層》正在熱播,而這對男女主角,還從來沒有合體過。
誰都知道他們《十七層》後第一次合作,會得到多大的關注,再加上又是辛子杏操刀——這個推出了《城市遊記》的女人,在業內名氣還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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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百沒想到今天這檔節目錄制,他還會冤家路窄地遇到陳子良。
陳子良也是今天的飛行評委。
當然,現在陳子良是沒法兒跟他比肩了。
無論是哪方面,李治百現在都超出陳子良一大截。
陳子良自己也煩着呢。
《十九年犯罪實錄》這部電影已經殺青,當初作爲一個大餅、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搶到手的機會,結果現在弄得一團糟。
陳子良甚至都沒有看樣片,光是在現場拍出來的那些戲份,他都感到絕望,根本不敢再對這部電影抱希望。
太垃圾了。
他現在是爲了維持自己的熱度,得想盡各種辦法保持暴光。
像《星星範》這種節目,以前節目組都是花重金求他來,現在卻是他自降勞酬去爭取的機會。
必須要有曝光,否則,他就真的一點一點地過氣,被人遺忘了。
幸好,後面還有一部《六人行》的第二季。
陳子良現在對這部戲寄予了厚望。
他能不能翻身,重新回到山頂,目前來看,就只有靠這部戲的希望是最大的。
他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李治百,心情怎麼會好。
雖然李治百現在比他紅,他好歹也佔着年紀更大一點,用不着對李治百畢恭畢敬的。
真讓他這麼做,他也做不到。
兩個人在走廊上碰到,誰也沒有主動開口打招呼,默默地看了對方一眼,就心照不宣地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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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良進入休息間,沒有多久,他的負責導演就過來了,跟他對之後的臺本。
把常規流程說完以後,他的負責導演忽然看了房間裡其他幾個人一眼,說:“子良,我還有一些別的話要跟你說,要不然你先讓你助理他們出去一下?”
陳子良聞言,雖然詫異,卻還是點了點頭,讓他的助理們先出去了。
負責導演這才笑了笑,說:“子良啊,今天比賽的這些人呢,有兩個要請你多關照一下。”
陳子良一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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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照?”李治百臉色一變,目光瞬間就變得銳利了起來,“什麼意思?”
坐在李治百對面的負責導演見到李治百這個眼神,都一愣。
“嗯,治百,是這樣,這兩個選手都是我們簽下來的人,大家還是希望他們能夠晉級。”
李治百眉頭皺得很緊,說:“希望他們晉級,那就讓他們給出比別人好的表現好了,你們現在這是在給他們走後門?”
“也、也不是……”
“這件事免談,你們不用跟我說了,我是不會同意的。”李治百態度強硬地拒絕。
看到李治百擺出了這麼一副態度,負責他的導演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再繼續說話。
他離開了李治百的休息室,去找這個節目的製作人。
“李治百態度很堅決地拒絕了。”他有些不安地說。
這事沒辦好,他也怕製作人遷怒到他的身上。
誰知道,製作人卻彷彿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似的,點了點頭。
“他這個脾氣,拒絕也正常。”
“您不介意啊?”
“能怎麼介意啊?我還能把他趕走不成?”製作人撇了撇嘴,“我們是求着人家來我們的節目。”
負責的導演心裡面嘀咕:那你還讓我多此一舉去問他幹什麼?
這時,陳子良的負責導演來了。
“陳子良那邊應該沒有問題吧?”製作人問。
“很爽快地點頭了。”對方笑笑。
製作人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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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陸嚴河讀完書,就看到李治百在羣裡面發了不下十條消息吐槽《星星範》這個節目。
陸嚴河讀完才知道,原來是《星星範》有“皇族”被力保,恰好,因爲其中一個被力保的“皇族”,導致沒有任何背景的李曉斌被淘汰了。
李治百本來錄這個節目之前還在嘀咕,如果李曉斌真的淘汰了,他要不要爲了避嫌不對他使用這個“復活權”,但關鍵是晉級的那個“皇族”跟李曉斌比起來,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表演質量,就這樣,都被一羣“裝瞎”的評委給保送晉級了,看得李治百那叫一個生氣。
他還不能說什麼。
能說什麼呢。
整個節目組上上下下這麼多人,基本上都已經被打通了關節,難道他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去說之前節目組讓他“保送”某兩個人的事嗎?
李治百是衝動,但也不是真的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的新人。演藝圈這個地方,這種事情太多,要是李治百知道什麼就都捅出去,他會第一時間被所有人聯手封殺。這都不用周平安來嘮叨,他自己就能明白這樣的道理。
可是,如果讓李治百就這麼袖手旁觀地看着李曉斌被淘汰,那也不是李治百的性格了。
所以,到了最後他使用復活權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復活了李曉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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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我這一期節目播出的時候,會引起不少人對我的攻擊了。”李治百也頗有自知之明,“畢竟沒避嫌。”
陸嚴河笑了笑,“攻擊你的人還少了嗎?你還怕被人攻擊了?只要你這個復活權行使得問心無愧,隨便別人怎麼說。”
“就是,嚴河說得沒錯,你這個脾氣,全國人民都知道。”顏良說,“按照你說的,那個皇族的表演拉垮得不行,卻晉級了,他纔是會被罵的那個人纔對。”
李治百嘆了口氣,“現在想一想,我們那個時候參加選秀,環境可比現在公平多了,至少那個時候我們真的都是一些沒有簽約公司的普通人,不像現在,像李曉斌這樣沒有公司在背後撐腰的,基本上一個巴掌數得出來。”
陸嚴河說:“要冒出頭來的人,怎麼都會冒出來的,演藝圈從來不是一個靠資本遊戲就能讓藝人得到觀衆喜歡的地方,觀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是最大的公平。”
“你這話說得對。”李治百拿起酒杯,“碰一個。”
三個人說說笑笑地擼着串、喝着酒。
夏夜晚風徐徐,仍似熱浪,卻又褪了一絲暑氣,不至於像白天那麼難熬。
李治百問陸嚴河:“你快要進組了吧?”
“嗯。”陸嚴河點頭,“兩個星期之後進組。”
“我還不知道下一部戲拍什麼呢。”李治百撇嘴,“《神圖》搞成現在這樣,感覺都快黃了。”
陸嚴河聞言,問:“那周平安沒有幫你聯繫別的戲嗎?”
“在挑呢,他現在要求挺高,除非是頂級製作,否則非一番大男主的戲不接。”李治百說,“他寧願讓我多去接一點商演,錄一些節目。”
陸嚴河:“他的做法也是對的。”
“嗯。”
顏良:“其實我還想問問你們倆的意見呢,我這裡有兩個本子找過來,但我拿不準主意,到底演哪個。”
“嗯?”李治百有些訝異,“剛接到的本子嗎?”
“嗯。”顏良點頭,“其實兩個本子我都挺想演的,一個是大製作,找我的是二番男主角,女主角準備找徐衣仁,是個古裝探案喜劇,另一個是小一點的製作,銀行背景的職場劇,但是是一番男主角,劇本都很好,角色我也都喜歡,沒有比出高下,如果可以的話,這兩部戲我都想演,但偏偏兩部戲的拍攝時間撞上了,只能選一個,如果是你們,你們會選哪個?”
李治百毫不猶豫,說:“既然兩個劇本都喜歡,那當然選一番的那個,肯定是銀行那個劇本的角色更關鍵嘛,古裝探案那個,倒是可能會讓你多很多的年輕女粉絲,它應該是一個偏古偶的戲吧?”
“是。”顏良點頭,“銀行背景的那個職場劇,周平安也是擔心偏向正劇,而且是以事業線爲主線,劇本雖然好,但可能叫好不叫座。”
李治百馬上說:“你怕什麼叫好不叫座,反正你有《六人行》在手,壓根不缺曝光,不如趁着《六人行》在做續集的時候,拍一些讓業內真正看到你作爲演員實力的戲。”
陸嚴河也點頭,說:“我也覺得李治百說得有道理,我跟他的意見是一樣的。”
他又說:“而且,我後面也還有一個很好的劇本要找你們演,在熱度啊、人氣啊這方面,我覺得不用成爲你們選戲的關鍵標準。”
“是你說的那個電影嗎?”
“不是,是我之前跟你們提過的,一個仙俠題材的劇集,真正的仙俠題材,而不是仙俠戀愛題材。”陸嚴河說。
李治百露出恍然之色。
顏良忍不住震驚道:“嚴河,你這也真的太誇張了,你手頭上到底是有多少個劇本在準備?”
陸嚴河笑着說:“很多很多,所以我纔敢說,你們挑戲就挑自己真正喜歡的演好了,別擔心什麼叫好不叫座的,我這裡給你們準備的劇本,絕對都是叫座的。”
“闊氣啊。”李治百眉毛一掀,“現在說話是真一點不客氣、不謙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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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低頭淺笑。
“主打的就是一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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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以後,王重拿出了短片的拍攝劇本。
陸嚴河劇本一讀,就感受到了濃濃的王重味道。
故事很簡單,講的是民國背景下,一個少年暗自喜歡上了隔壁家的夫人,她的男人戰死,成了寡婦,而她男人的上司——一個殺人如麻的軍閥卻威逼她嫁到他府中做小妾,少年衝動之下,一個夜晚,帶她私奔離開,女人跟着他一路夜奔,夜宿一座古廟,聽他講默默喜歡她的故事,講到他靠在牆上,沉沉睡去。黎明之前,女人起身,將自己的斗篷蓋在少年身上,隻身回去,嫁給了那個軍閥。
沒有太多的故事性,全是意境和氛圍。
但陸嚴河一讀完就進入了這個故事。
一個沒有前因也沒有後果的故事,就是在一個夜晚,一個少年爲了不讓自己喜歡的夫人被迫嫁給一個殘忍的軍閥,所以衝動之下帶她私奔。
女人全了少年的心意,卻只當一場夢,夢醒來,還是要回去。
一夜的露水,一夜的夢幻。
沒有人可以拋下一切不顧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