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三嬸,都吃菜,吃菜,這些菜都是從我們莊子上直接送過來了,早上剛剛送過來的,可新鮮了。”葉二孃忙堵住這兩個人的嘴,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一點兒眼色也沒有,大家都不喜歡老太太,還偏偏提老太太。
吃完了飯,葉四娘他們又歇息了一會兒,反而是付氏催着他們趕緊回去。
親家們隨和,但是也不能仗着這個,就不在乎,覺得理所應當。
還是先回去的好。
“回去看情況,如果政哥兒立馬就要走,你也別難受,要好好的,把東西給他準備妥當。
免得他到了西邊,心裡也放不下。”付氏走之前對葉四娘說。
當然,葉四娘他們回去,也拿了從孃家帶來的禮物,給上房的秦氏他們看了,秦氏笑道:“你們都留着吧,我們說說話,按規矩,是你們成親回門後,就要從家裡分出去單過,你們的院子也早就弄好了,只是,四娘,你估計也聽到了,這很可能政哥兒就要派去西邊去了,政哥兒一離開,你一個人在那邊,難免讓人放心不下,不如還是在這裡住着,都是一家子,等政哥兒回來,再搬出去如何?”
葉四娘正要答應下來,這本來沒有什麼,不過司徒政卻提前說話了,“娘,我們還是搬出去吧,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娘要是有空了,就搬去那裡住一段時間。”
“你這孩子,你走了,四娘一個人住在那邊,豈不是害怕?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你怎麼辦?還是跟我們住在一起比較好!”這怎麼能讓兒媳婦一個人住那麼空蕩蕩的院子呢,這也太不好了。
不過司徒政卻很堅持,最後無法,秦氏只能是和丈夫搬去那邊院子裡住一段時間。
秦氏晚上對司徒煌說道:“你說政哥兒爲什麼這麼堅持?在這裡住不好嗎?”
“還不是怕她媳婦住在這裡有寄人籬下的感覺,那邊纔是他們的家,得了,既然他堅持,那咱們就先住在那裡住一段時間,你也別管東管西的,只管住就成,這邊畢竟以後是要給老大兩口子的。
我們就當去老三那邊散散心好了,其實我也很想去看看皇上賞的院子是什麼樣的。”司徒煌笑着說道。
他們過去住,想來老大是不會有意見的,又不是不回來了,只不過是照顧一下新進門的弟妹,也是爲了弟弟着想。
秦氏難得的說了一聲,“瞎折騰!”
要她說,還是在這裡直接住下來,豈不是更好些?他大哥大嫂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不過呢,司徒政的想法是不一樣的,既然當初已經承諾了,是他們兩個單過,如今還住在這裡,就不像話了,且到底沒有自己的院子自在。
這邊的產業是以後留給大哥的,這家裡也是大嫂當家,雖然大哥和大嫂沒有什麼說的,可是還是不如在自己家住着舒服。
他們搬出去住,在他沒有走之前,讓四娘熟悉院子裡的東西,還有自己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在那個院子裡,加上他自己安排的有人手,肯定沒有什麼安全問題。
就他來說,沒有人管束的生活,纔是自己妻子要享受的,何必在這邊住,很多事兒都不好開口呢?
不過,第二天,他們要打包回那個院子的時候,司徒煌給司徒政說了自己和秦氏的打算。
“好小子,這也是爲了你們好,我知道你小子都安排妥當了,但是你總得讓我們當老人家的看着放心纔是,就這麼說定了,我和你娘搬過去住一段時間,也算是去別莊住了。”司徒煌說道。
司徒政最後勉強答應,“你和娘過幾天,等我走了,再搬過去。”
“臭小子,還用你交代,你趕緊的,給我們生個孫子,你也有兒子了!”
這可真不能,除了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他和四娘有了一次外,現在四娘身上不方便,雖然兩個人用別的方式親熱了,但是到底不盡興。
就這幾天,四孃的那個也沒有乾淨呢。
這什麼抱孫子,肯定是不成的了。
他們在這邊的東西不多,這次搬了,那就是以後不住這裡了,司徒政的地方說不定就要給大哥和大嫂的兒子們以後住了。
所以東西搬得很徹底,葉四娘和司徒政先行一步,到了這位於東大街這邊的一個院子,外面看着是白牆青瓦,但是裡面卻佈置得很精緻。
跟那種園林一樣,處處都是景色。小橋流水自然少不了,不知道從哪裡引來的水,竟然是活水,小小的細細的,跟溪流一樣,在花園子裡貫穿着。
東大街可是寸土寸金的,有在這個地方有這樣一處,特別難得。
果然皇上賞賜的都是好東西。所謂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葉四娘一進來,就喜歡上這個地方了,以後就在這裡過日子,真是太好了。
“地方是有點小,以後會大的。我想着,目前就我們兩個,用不着那麼大的地方,等以後有了孩子,就再換一個大的。”
這人,現在都在說孩子了,葉四娘道:“這個就很好了,我很喜歡,以前去莊子上,聽人家說,這鄉下的人,有時候是四代同堂,也就住在還沒有一個四合院大的地方,也能住下幾十號人。”
司徒政笑問:“真有此事?那可怎麼住的下?你說說看,說不定以後可以說給祖父聽聽,他也可以效仿效仿。”
這傢伙,在打趣他祖父人口衆多呢,葉四娘笑着說道:“睡覺的地方砌一個大炕,能睡七八個人,到時候男孩子睡一個屋,女孩子睡一個屋,這不就是睡下了?”
“這樣一說,倒是那麼回事兒。本來我想着,你一個人在這邊住,也自在些,這屋裡,我也暗中安排人了,一點兒危險也沒有,不過爹孃有些擔心,他們要過來住,我就答應下來了。”
葉四娘忙道:“爹孃過來,我求之不得呢,我一個人住,有時候也覺得沒有什麼說話的人,我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多孝敬孝敬婆婆她老人家。正好,我好久都沒有做點心了,在咱們家,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說完這話,葉四娘不由得想,政哥兒豈不是就是因爲想要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所以才堅決的要搬出來嗎?
唉!她太感動了!要是住在那邊,她肯定不敢這麼放肆,絕對會乖乖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裡。而到了自己家,她閒事無事,就能把以前自己想幹而不能幹的事兒給做一遍,有時候看到書裡,寫些做胭脂水粉的方法,她都想做,可是還是受束縛了!
如今,在這裡,真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政哥兒怎麼知道自己有這個想法的?難道有人給他報信了?但是也不對,就連自己的三哥也不知道她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知道最後,葉四娘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原來政哥兒是從前幾年,她讓三哥去找木雕的杯子的時候,覺得她就是有這種敢於嘗試的想法的,隨後又老實交代,其實呢,他本人也喜歡木雕,而且還雕的不錯。
“那我那一套杯子是你雕的?”葉四娘問道。她還當成陪嫁一起帶過來了,就擺的好好的呢,結果現在是杯子回‘孃家’了,這還真是‘緣分’那。
“是爲夫雕的,那時候看你和三哥都挺着急的,我剛好能做,就給做了。”司徒政只好承認。
葉四娘有些想揪丈夫的耳朵,你說他到底是明騷,還是悶騷啊,這做好事不留名,到現在才告訴她,妥妥的無名英雄,想着自己那時候,看着這杯子這麼的有藝術價值,還想着有朝一日能見一見這位老藝術家呢,結果這‘老藝術家’就在自己面前,還換了一個稱呼,直接成了葉四孃的丈夫了!
“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現在都說清楚了,免得我以後發現了,不輕饒!”葉四娘來了清算了,不老實,這傢伙!
司徒政卻覺得沒有什麼事兒隱瞞的了,或許是他做的事兒多了,很多都忘記了,再說,他都是帶着愉悅的心情做這些事兒的,也並不是要求有什麼回報。所以愣是頂住了,沒有說別的什麼。
葉四娘也真不是要審訊自己的丈夫,不過心裡甜滋滋的,這個時候,能快樂一天就快樂一天,也是葉四娘最基本的要求了。
而很快的,聖上的旨意就下來了,司徒政被任命爲督糧使,直接開拔去西蠻,現在就要出發。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