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父皇還是沒有得了兒子,那就必須要過繼,這過繼的人看着我這個父皇的親兒子,還不是眼中釘,”這個時候了,司徒文也不瞞着,直接說出了自己擔憂的事兒,尤其這位,還有可能是被過繼的,說不定到時候這話就能幫着他一把了。
“皇上若是有了自己的親子,你作爲皇兄,對他有威脅,三堂兄是什麼心性,政自認爲還了解的,且堂兄的身體,也能減少別人的顧忌。”一個身體不怎樣的皇子,以後怎麼有可能把持朝政?且這位皇子,還是沒有後代的,這更是不能讓他有什麼野心了。
“若是這次皇上沒有得子,過繼?爲什麼過繼?明明有你這位皇子,還要過繼,你覺得過繼之人還會覺得你是個威脅嗎?”
是啊,他正因爲不能生下子嗣,所以纔會要過繼,且身體不成樣子,即使勉強當上皇帝了,也不過是在浪費生命。
所以這樣一個病歪歪的身體,誰會顧忌呢?司徒政一番說,司徒文就好像撥開雲霧見太陽一樣,事實就顯示在面前,只是以前他一直不敢面對罷了,他其實就是連別人顧忌都不樂意顧忌的廢物罷了,他還在這裡矯情,怕死怕活的。
“所以,我纔是個沒用的廢物啊,”司徒文又想喝酒了。
“廢物不廢物的,那得看自己如何想的。你自己都認爲自己是個廢物,那麼別人更不會認爲你是個好的。三堂兄,在皇上的心裡,你除了是皇子,也是他的兒子,他定然想你能平平安安的高高興興的過一輩子,哪怕你坐不上那個位置。自暴自棄,不僅僅是對自己不負責任,對自己的父母也是不負責任。”
司徒文有些動容,“父皇還會在乎我嗎?”
“如果不在乎你,那麼放任你自生自滅,豈不是更好?讓我過來這邊,豈不是浪費?司徒家那麼多的王爺,很多人野心勃勃,但是過的最好,最自在的反而是怡情山水,逍遙自在的王爺。三堂兄,你要做到那一步,很容易。我們的路不是隻有那一條,你爲什麼要一直看着那最多人擠的路呢?”
ωwш☢ttka n☢¢ Ο 是啊,他即使沒有登上皇位,也能是個吃喝不愁的王爺,只要自己樂意,什麼事情辦不到?自己這個身體,關鍵是沒有子嗣的,既是自己的缺點,也是自己的保護傘。
他有了這個保護傘,只要自己不起什麼心思,換做誰做皇帝,都會把自己供着的,哪怕是爲了表面功夫,司徒文靜心想過,自己真的適合那個位置嗎?當然不合適,當皇帝,起碼得有個好的身體,一天那麼多的奏摺,還有各地不同的事兒,水災,旱災,**,戰爭,這些是他完全承受不了的。
如果說,他的身體能活十年,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說不定只能活一兩年。
爲了那個位置,讓自己減壽,司徒文幹嗎?誠然,那個位置能讓自己得到天底下最好的,但是不到那個位置,他同樣也能得到很好的,有時候不比那個位置差,就憑自己是父皇的兒子的份上,誰都不敢虧待自己。
也是因爲自己是父皇唯一的兒子,所以被人期盼太大了,這纔在一個死衚衕裡走不出來。
如今他豁然開朗了,“難怪父皇讓你出使那幾個小國,你這口才確實了得,我被你說服了,不管以後是什麼情形,我都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不過司徒文又有了新的想法,如果真的父皇得不了其他的兒子,這要過繼,也該過繼司徒政,畢竟司徒政當上那個位置,自己肯定能過的很好,就是爲了自己以後,他也希望司徒政能夠被父皇過繼。
這只是司徒文的一個心裡的想法,不過司徒文已經開始正常吃飯和用藥了。且不再對自己的妻妾非打即罵,以前是因爲生不出孩子來,覺得自己的妻妾都在笑話自己,所以看上不順眼的,就要吼,就要罵,如今認清了現實,其實她們也不容易,跟了自己,卻不能有自己的骨肉,這一切都是自己做錯了。
司徒文的改變雖然是慢慢的,不過皇上那邊還是注意到了,心裡是欣慰的。
知道自己這次選秀,並且有人懷孕,對他是個打擊,可是爲了江山後代,他必須這樣做,容不得這少有的父子情,司徒文變成這樣,他也很心疼,可是卻不去看他,因爲對於皇帝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兒。
“看來,朕讓阿政過去那邊還是對的了。”皇上自言自語道。
這孩子,各方面都很出色,可惜不是自己的孩子,哪怕再出色,皇上還想把皇位留給自己的兒子。
“李全,朕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阿政是朕的侄兒,且這次立了大功,朕卻那麼吝嗇,連個虛的爵位都沒有給?”
李全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也是大內總管,聽了皇上的話,忙說道:“奴才跟着皇上這麼久,皇上是什麼樣的心性,奴才難道還不知道?皇上這是護着政小將軍呢。”司徒政在金吾衛被成爲大人或者將軍,這裡的將軍並不是那種軍中的掌管一軍大權的將軍,不過是個稱謂。
“也就是你還能理解朕的苦心了。”皇上說道。
不給司徒政封爵,他自有用處。
讓司徒政進了這金吾衛,負責宮裡的一部分防衛,這本身就是對他的肯定。
讓他跟着三皇子,也是希望他們的交情能好一些。
現在看來,阿政這孩子倒是個宅心仁厚的。
如真的,他會?皇上嘆了一口氣,以後再說吧。
李全看皇上,這樣,就知道他要一個人靜一靜,就自己退着出去了,到了外面,就看見李貴人身邊的小太監過來,哈着腰對李全說道:“李公公,李貴人身體有些不舒服,讓小的過來看看,皇上有沒有空。”
李全說道:“皇上正在辦公呢,這個時候誰都不許打擾,李貴人不舒服?請了太醫看了沒
有?”這種小把戲,怎麼還在用?月份都這麼大了,還想要爭寵?
真是不知道深淺,這個時候,就是在自己的屋子裡好好的呆着,安胎,把龍子生下來最爲要緊。
李全已經看慣了這宮裡的娘娘們花樣百出的爭寵,什麼招數沒有見過?這用肚子裡的孩子爭寵,也是最普通的一個法子了。
那小太監忙說道:“不過是有些吃不下飯,李貴人讓不要打擾太醫了。”
那就是沒有什麼事兒,李全說道:“那就好,咱家一會兒跟皇上稟報,不過這個時候,皇上吩咐了,誰都不能打攪,你先回去吧。”
那小太監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到了自家貴人的殿門口,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說道:“跟老子擺什麼譜?等我們貴人生下了龍子,那就是後宮的頭一份,說不定老子也能當了天子身邊的第一人呢,到時候李全算老幾啊。”
李貴人比另一個金貴人的胎要早一些,且都說了,他家的貴人的肚子裡是個男胎,這要是生下來了,那是妥妥的太子,以後他就是太子爺身邊伺候的人了,幾十年過去了,李全算什麼?
不知道多少人都關注着宮裡兩個貴人的肚子,也不知道多少人在想着辦法和這兩位貴人攀上關係。直接關係找不上的,那就找間接關係。
但是葉士英這邊卻沒有動靜。葉大老爺自然是心急,以前只有一個三皇子,他就是想站隊,也站不了。
現在這是個機會他怎麼能不着急?
且他是一家之主,有自己個的權利決定。
葉士英勸他說道:“大哥何必這樣?宮裡的貴人胎還沒有下來,男女都不知道,我們是做臣子的,只要忠於皇上,那不就行了?何必這樣?到時候一個不慎,說不定就是全家都遭難。”
葉大老爺難得的駁回了葉士英,說道:“你如今走的是科舉,有了功名,自然是隻要有皇上,就一切好說,但是你別忘了,我們是功勳之家,我們家的爵位到了我這一代,就到了頭了,我身爲葉家的子孫,我慚愧的慌,沒有把葉家的爵位保住,那我就是葉家的罪人!
這個時候我不想辦法,什麼時候想辦法?難道讓你侄兒以後就變成平民?這個時候不去投靠,等真的生了出來,那已經晚了,何況這京城裡,這麼多人都這樣,也不少我一個了,罪不及衆,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葉二老爺被葉大老爺說的,真是不好勸了,要是再勸下去,就會說,自己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是擋了他的道了。
想着就是那兩位貴人都生了兒子,這以後要爭鬥,也是要孩子能長大成人了,何況,這兩位貴人不一定都能生兒子。
或許就是兩位公主,或許就一位公主一位皇子。
葉士英最希望的是生一位公主和一位皇子,這樣就沒有了爭端,到時候大哥這邊就消停了。
站隊不站隊的,這就沒有那個問題了。
爲什麼偏偏是兩個貴人都差不多懷孕呢?讓京城又開始**起來。
不管京城和皇宮是如何的不安靜,這一年的新年還是擋不住的到了。祭完祖,又是全族的人在一起熱鬧,今年葉老太太沒有再聽到別人稱讚葉四娘而不高興了。
葉四娘過了一個很平靜的守歲夜。
作者有話要說:換一種方式想問題,或許就會海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