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莫名其妙地就過去了,原逐月沒有再爲難我,這一點就是他與三年前的區別,但還是說了一些讓我覺得有些聽不下去的話,但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只能夠用答應來暫且地安撫住他,所以到了最後,我們也算是各退讓了一步。
而算是講開了的我們因爲某一些不得不達成的協議和繼續要進行的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將還是要成爲合住的環境,但爲了打消我的疑慮和不安,原逐月說了他接下來將會忙上一段日子,而這段時間就是我們互相冷靜的空間,當然在此期間他還是回到這間公寓生活,只是時間較少了些。
我大概能夠知道原逐月的心思,這有着客觀的因素也有着主觀的影響,說實話我不能夠剝奪原逐月和原黎的父子關係以及相互往來,甚至是有一天我必須告訴原黎他真正的父親是誰。
當這件事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恢復了平常,除了……
“媽媽,爲什麼這幾天都是那個叔叔帶我去上學?阿澤叔叔爲什麼不送我上學……”我幫着原黎背好了書包,又整理了一下衣領,看着就是個有精氣神的小傢伙,但這個小傢伙問出來的問題顯然是難倒了我,我停頓了動作不知道如何答覆。
原黎在我不說話的時候嘆了口氣,頗爲小大人地說:“一定是阿澤叔叔惹了媽媽生氣,然後媽媽不許阿澤叔叔過來了,這幾日我都沒有見到阿澤叔叔了……”
聽到這話,我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於是在把原黎給送下樓的時候便問他這些話是從那兒學來的,這小傢伙點點腦袋,說是電視上演的和小胖的爸爸媽媽都是這樣,當爸爸惹了媽媽不高興的時候,爸爸就會因爲怕再惹媽媽生氣然後不敢回來!
我愣了一會兒神卻是狠狠地揉了揉原黎的腦袋,然後告訴他媽媽和阿澤叔叔和電視上以及小胖的爸爸媽媽不一樣,再來阿澤叔叔也沒有惹了媽媽不高興,阿澤叔叔只是、只是有了事情要去忙,纔會沒有時間回來了。
這話說了我可能自己都不太相信,但好在原黎還算是小,我這話也不是假的,有些事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的,但我聽到了原黎把我和原逐月和小胖的爸爸媽媽作爲比較,心裡還算是有些不一樣的情緒,或許原黎是真的把原逐月當做了他的爸爸,也對,不過就是個小孩子,我、我這樣瞞着是不是太自私了?
想到這兒,我也不禁是反思了一下,但時間過去的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樓底下,然後就看見坐在駕駛座上的方立,這幾天原逐月事忙,都是他來代替接送原黎去上下學,原本我是想着由我去接送,但原逐月卻說方立正好有車,而且也培養一下原黎自我的獨立性,我這纔是答應了。
我和方立打了個招呼,讓原黎叫了聲叔叔,然後就拉開車門把原黎放在了後面的兒童座椅上,我邊給他弄着,原黎便給我說話。
“媽媽,那阿澤叔叔到底要到什麼時候纔會回來?他上次答應了我要去遊樂園玩的!”這後面的一句話說的很輕,但顯然我隔得比較近,什麼都聽到了,頓時就擺出了一幅質疑的臉,問他:“你想要阿澤叔叔會來是不是就是爲了讓他帶着你去遊樂園玩?阿澤叔叔要是知道了該會覺得傷心了……”
原黎啪地一下跳了一下,還好我給他擋了一下,不然準得撞在了車上頭,我正要讓他以後不要如此、不安全的時候,這小傢伙卻是一臉的抱歉,而這個歉意顯然是對着那個現在不在的原逐月的。
原黎說的是、“我不是想要去遊樂園纔想起來阿澤叔叔的,我只是、只是想要多和阿澤叔叔待在一起……”
原黎本就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孩子,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於是我一俯身就抱住了原黎,然後安慰他,“我知道原黎不是那樣的孩子,等會兒我會告訴阿澤叔叔你有多想他好不好?”
“好!”頓時原黎的興致就高了起來,我看了看也差不多到了時間,就又確定了一下原黎座椅是否弄好了,就親了他一下準備關車門了,關之前卻又想到了一個主意,趁此就和原黎商量,我問他:“要不等到了寶寶你回來了,你親自和阿澤叔叔說你想他了好不好?”
不怪我這麼說,說出來之後我就有些後悔了,要知道現在我正是要避開他的時候,要是因爲這事兒讓我開了先例,那麼以後還不知道該怎麼發展,怎麼收場呢!於是纔有了我玩這個提議。
但沒想到很喜愛原逐月的原黎卻是回絕了我的提議,我看着他羞澀的樣子,頓時就明白了這是他不好意思了,我也不勉強,跟他說了要好好地在幼兒園學習就讓方立開車走了,走之前我還看見了方立明顯是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這一眼看的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也不知道這方立爲何就有如此的本事,還是我自己太過於min、感,不過我這到底要不要跟原逐月說原黎想他了?這纔是一個世紀的難題啊……
回到了公寓,就看見王媽在玄關的位置在穿鞋,自從知道了那些人已經回了國外後,王媽還是有一些變化的,但總的來說也要比那些人還在國內的時候要好得多,畢竟這個時候再沒有人以親人的身份對她進行傷害了。
“王媽,你這是要出門買食材嗎?”一大早出去,之前我在那段比較特殊的日子裡也是要這麼早去,雖然說有些菜在超市裡也有,但總歸還是不如一些菜市場來的新鮮,再說了逛菜市場也是一種生活的樂趣。
王媽正在穿着鞋,邊穿邊回答我,“是,我今天還算是遲了,也不知道這會兒那最新鮮的菜還有沒有了。”
“這會兒應該還有,再說了,要是沒有了,今天中午晚上我們都吃麪算了!”我脫下圍巾,今天比較特殊,也就沒有跟着王媽一起去,不過平時的時候王媽也不會讓我一起跟着,她總是說我的病還沒有好全,最好還是在家裡歇着。
王媽聽到我說這話直接就哈哈大笑出來,道:“要一整天都吃麪的話,那不得軟的也跟麪條似得?”
我一聽想象着我們幾個人像是麪條一樣一走就搖晃的模樣,頓時也是跟着笑了起來,然後笑得都咳嗽了幾聲,我怕王媽聽見了擔心所以就拿手捂着,索性是王媽着急着出去沒有注意到我。
“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地待在家裡,要是等會兒悶了也要等我回來了,我們再一次下去逛逛,知道了嗎、雲煙?”王媽總是放心不下我,這每次出門了都要這麼叮囑我幾句,好像是我一個人出去了就會遇到什麼壞人一般,不過王媽的心意我是十萬分地懂得,也很感激。
“王媽,你一個人出去的時候也要小心點兒,要是有什麼事兒也要隨時給我打電話!”話說着,就看見王媽手裡拿着個籃子出去了,關門的時候還隱隱約約地聽到她說什麼過會兒就要遲了,我想着今天這是不是有什麼是特價大甩賣的!
王媽走了之後,我就拿出了電腦,我今天之所以沒有想要跟着王媽一起去,是真的有事。遠在圓臺的袁宇在昨天的時候給我發了消息,說是有了點眉目,等到今天的時候就會給我發郵箱,於是一大早地我就得守在這電腦前面,等着袁宇的郵件發過來。
等電腦開好機的功夫,我給自己倒了杯大麥茶,這是我最新的飲品、雖然還不到夏季需要清熱,但這大麥茶卻是最好的解毒祛溼的東西,所以對於我是萬分地好的,於是我也就能夠忍着苦澀的味道和怪異的模樣把這茶給堅持喝下去。
等到我聞到了這大麥茶獨有的味道的時候,這郵件也過來了,不得不說我這點擊網頁版郵箱登陸的時候手因爲激動都點錯了好幾下,密碼也是因爲緊張而重新輸入了幾次,還好這不像是某支/付/軟/件,不然早得鎖起來了。
再是激動,我也是耐着性子把郵件給打開了,一打開就是一張照片,上面的人我很熟悉,就是當初那個被僱傭的那個司機,在當時的時候我明明已經確定了他是被人指使的,但還是晚了一步,我繼續往下翻。
再來的就是這個司機的家庭狀況,他有着一個六十多歲的母親和一個三歲的女兒,屬於離異單親家庭,而且最爲重要的是這個司機的女兒有着先天性的疾病,雖然不是如同白xue病一般的嚴重,但還是需要錢去醫治,這大概就是那個司機鋌而走險的一個重要原因,現在那個袁宇已經找到了這家人,但目前還沒有發現一些事實的憑證,只知道在今天剛剛過完小年不久,那個女兒就做了手術……
而現在袁宇既然已經確定了調查的對象,那麼接下來就是需要一些技術性的事情,他也會試着去接觸這家人看能不能夠得到更加多的信息。
這份郵件更多是在朝我彙報調查的情況,情況在我的預料之中,但真正地看到了還是覺得有一種去不掉、彷彿是復活過來的錐心之痛,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但這樣可以爲了私利去傷害無辜之人的行爲卻稱不上良善,而更讓我觸動的是,我也逐漸意識到我這個人顯然也不是個良善之輩。
看完了郵件,我發送了答謝的信息,這事情纔算是有了一部分的進展,而我卻也不能在這兒等着袁宇給我發消息,我明明還有另外一個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