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原黎穿戴好了,尤其是做好了各方面的防護,確保不會被凍傷。然後跟着我們一切的還有躍躍欲試的李晨航大老爺,李晨航的一切裝備那也是有着專人準備,起初我還以爲這個嚴格就是一個面癱的衷心屬下,沒想到還兼帶着是一個稱職的保姆,最起碼把李晨航給弄得穩穩當當的。
不知道是不是特地爲了我們玩雪做準備似得,昨日的雪下的大、現在卻是晴空萬里,除了照在雪上有點兒晃人的眼睛外,都是完美的外在條件。一出去,李晨航就牽着原黎的手玩去了,一大一小玩的倒是歡樂。
我纔剛要下去玩一會兒,就被一直都是守門神的嚴格給叫住了,看樣子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也就配合地等着他開口。
“陳小姐,我希望你可以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什麼叫做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本着虛心好學的精神,問了嚴格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結果這嚴格轉過頭、就以一種我是白癡的表情看着我,似乎是在爲我的智商着急。
“嚴格,你說話一直都是這樣的嗎?”嚴格被我這麼一說,倒是一愣,清秀的小臉再加上這麼一個愣住的表情,生生是讓我覺得這就是個小孩子,當然也忽略不了這是個人高馬大、武力值頗高的小孩子。
“難道以前沒有人給你說過,你說話讓人有些難以理解?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就乖乖地待在李晨航的身邊,但顯然你表達出來的意思讓我覺得有些迷茫。”我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雖然這嚴格說話是有些僵硬,但也並不至於到了我說的那種境地,但我就是有些看不慣他這麼浪費他的顏值。
我看那嚴格皺着眉似乎真的是在想這個問題,想着這人還真是沒有心計,果然不一會兒,他就有些尷尬着問我要怎麼說才比較好。這完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然後我轉念一想,忽然靈光一閃,有些隱蔽地問嚴格那個以前說他的人是不是李晨航……
嚴格的臉瞬間就紅了一片,我一看就知道自己想的完全不差,頓時就覺得嚴格這人對李晨航真的是特別好,於是在告訴了他一些關於如何說話的技巧後,止不住好奇心的我就特別地想問一問他們兩之間的愛恨情仇。
我是這樣問嚴格的,我說:“嚴格,你和李晨航是從小就認識的嗎?你現在跟在他身邊是在做助理的工作嗎?”
而才因爲和我談話放鬆了一點兒的嚴格卻因爲我這一問一下子變得防備,看着我帶着不可忽視的打量,似乎是在想着我的真實意圖。
看到這個樣子的嚴格,我也沒了再問的心思,比較我本就是打着打趣的心思,結果若是給人家認爲我是居心叵測,豈不是得不償失,於是我朝嚴格擺擺手、下去和原黎他們一起去玩了。
這一玩就快要到了中午,我們最終的成品是一個大大的雪人,雖然它的樣子還有待審美的考驗,但好歹也是個成品。而這個時候,李晨航卻忽然大聲地咳嗽了起來,把我們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在我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原本遠遠站着的嚴格就一下子跑了過來,一陣風似得把李晨航給抱起來、帶走了。走的時候還看了我一眼,我意會,也趕緊帶着原黎回去了,而回去的路上我一個住戶都沒有看見。
我一進門,就看見嚴格把一個噴霧送到李晨航的嘴邊,然後李晨航就隨着藥劑的進入慢慢緩了下來,而我抱着一臉害怕的原黎,最終還是決定去慰問一番。
“你沒事吧,是不是因爲早上受了涼?”要知道在昨晚的時候我就看出來嚴格其實不同意李晨航出去玩雪的,依着嚴格的性子,這一定是對李晨航有着威脅纔會反對的,此刻看來也是如此。
李晨航在緩衝,而嚴格也是個悶葫蘆,我這話說出去也沒有人回答,頓時就有些尷尬,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鈴聲響了起來。
“媽媽,是阿澤叔叔打電話過來了嗎?”經過了原黎這麼一提醒,我纔想起了這是我的手機鈴聲,而巧合的是這來電的正好是原黎口中的阿澤叔叔。
電話這麼一響,我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了,我心裡考量了一會兒,選擇了把電話掛掉。然後掛斷後,我就看到手機上有着幾十個未接來電以及短信,全都是來自於他一個人……
“爲什麼要掛斷?現在難道不正是我利用你的時候嗎?”李晨航這話一說完,電話再一次地響了起來,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勢,本來我掛斷電話也是存了一份躲避的私心,現在卻是李晨航的要求,變成了非接不可了。
“嚴格,看看這本生意做的還真是划算。”我看着李晨航狐狸一般的笑,以及嚴格帶着威脅的眼神,心理壓力有些大。
我把原黎給放到了沙發上,然後在衆人的面前接了電話。
“雲煙,你和原黎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危險,你告訴我地方,我馬上就來接你。”隨着原逐月聲音的是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似乎只要我說出地名,他就會立馬趕過來,然而現在這能夠做主的人顯然不是我。
我在李晨航的眼神示意下把免提打了開來,然後就見兩個人還沒有見面的男人算是正面的交鋒……
“阿澤先生,啊不!應該是原逐月先生,你好,我是李家的私生子、李晨航。”李晨航現在面色已經好了很多,漫不經心地喝着嚴格給他倒的熱水,原本是吵着要喝果汁的,但卻被這嚴格罕見地拒絕了,還有些不開心。
李晨航說的很輕鬆,而電話那頭卻是愣了好幾十秒,然後我就聽到了車子熄火的聲音,原逐月的聲音隨之而來。
“李先生,你好。你有什麼要求?”果然是商人,話都不需要多說三句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哎呀,原先生就是爽快!我的要求也簡單,我知道你現在正要對李家出手,所以……”李晨航說到了這裡忽然停了下來,不過我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在糾結到底要對如何更狠地對待李家!
而那邊的原逐月似乎也在猜測着李晨航的心思,帶着些許的不確定以及更多的自信道:“你是想要我幫你得到李家?”
然而原逐月是一個優秀的商人、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心理學家,所以李晨航這種人的心思他是怎麼也猜不對了。
我看着李晨航眉頭皺起,似乎很是嫌棄的樣子,一把推開想要給他按摩的嚴格,對着那手機的方向就道:“原先生,李家在我的眼裡只有一種價值,那就是被毀滅的價值,所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動的是李家的外殼,而我卻要李家的人生不如死!”
我捂住了原黎的眼睛和耳朵,自動地把孩子帶到了昨晚休息的臥室,原黎雖然對我突然帶着他離開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反抗我,而是順着我到了臥室,然後才問我怎麼了。
我見原黎並沒有被剛纔的話給嚇到,實在是鬆了一口氣,對於原黎我實在是有太多的抱歉,我沒有給他一個安定幸福的生活環境以及愛護她的家人,而總是把他捲入一個又一個危險的境地,跟着我風裡來雨裡去的,雖然我愛他甚至超過了我的生命,但依然是個失職的母親。
“寶寶,等過了這段日子,我們就回圓臺好不好?”
原黎被我抱在懷裡,手圈着我手臂,對我說的話有些嚮往,但也有着疑慮,他皺着眉頭道:“那阿澤叔叔和舅舅會跟着我們一起去嗎?”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是無措的,我偷換概念地回答原黎,“阿澤叔叔和舅舅也許在這兒有事,就不會跟着我們回去圓臺,再說了圓臺是我們的家,而a市是他們的家,我們怎麼能讓阿澤叔叔和舅舅離開他們的家呢……”
原黎似乎被我給繞過去了,小小地嘆了口氣,似乎是有些遺憾,但隨後卻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激動道:“那算了,不過到了那兒,我就可以見到姥姥、李爺爺和袁宇哥哥了!”
我有些悶,胸、口處也是一陣一陣地絞痛,然而原黎是被矇在鼓裡的,他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能告訴他,所以我在他說着他好想姥姥、李爺爺和袁宇哥哥的時候我也只能拍拍他,告訴他很快我們就會見到他們了。
人們都說謊言不能開頭,因爲一個謊言的延續是另外一個謊言,如果你不能承受謊言被戳破帶來的代價,那麼你就只能活在謊言的世界裡,永遠都不能擺脫。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我也不知道遵從了自己仇恨到底是對是錯,現在的我無路可走,沒有選擇。
久久的,我的房門被打開,我看着被嚴格扶着走、虛弱的李晨航,他看起來就是有話和我說,也許這又是一場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