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是?”安夏指着茶几上的啤酒和熟食,問李怡想要幹嘛。
“你都要走了,咱們在一起喝頓酒吧。”李怡本想裝作很灑脫的樣子,結果說完自己的眼眶就先紅了:“寶貝,你什麼時候決定的,怎麼這麼突然?”
“就是這幾天在家休養的時候決定的。”安夏摟住李怡:“放心,我還會和你們聯繫的,有機會我還回來呢。”
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安夏心裡早就想好了,這次走了了,也可能就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爲什麼要這麼突然啊,我以爲你只是身體不好,休養幾天就回來了,可沒想到……”李怡抱着安夏,眼眶紅紅的,睫毛上掛着細碎的水珠。
安夏看着李怡這樣,心裡也暗暗難受,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就不能再回頭了。
拍拍李怡的肩膀:“好了,別哭了,又不是見不到了。”
一說不哭,李怡瞬間就忍不住了,淚珠子一串串的往下流,嗚嗚的哭出聲來,抱着安夏不讓動。
好半晌才緩過氣來,安夏湊到她耳邊說:“你別哭了,今晚我們倆睡。”
李怡吸吸鼻子,點頭:“嗯嗯。”
“行了。我幫你熱熱這些東西,陪你個一醉方休。”安夏提着她買的東西進了廚房。
李怡在她屋裡轉了一圈,才發現安夏已經將東西都收拾起來了。
“你在打掃衛生啊,早知道我就不買這些東西,污糟你家了。”
“沒事,都好着呢,大不了明天我走了,你再叫鐘點工來打掃就是。”安夏倒是看的開。
“啊?”李怡沒明白安夏的意思。
安夏看着她傻兮兮的樣子笑了笑:“走吧,把東西放到露臺上,我們去那坐着去,聽說今晚天氣不錯呢。”
“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過去可是要待好久的,能帶的東西都帶上纔好。”
“喏,就這麼多。”安夏指着牆角的一個箱子。
李怡見安夏只拿了一個不大的行李箱,就像是要去哪兒出差兩三天一般。有點擔心:“就這麼點?”
“有什麼可帶的,需要的那邊在置辦就是,這邊我還是想將東西都留在這裡,萬一哪天就回來了呢?”其實在心底最深處,安夏還是想有一天可以回到這座城市來的。
“也是,你去了還缺啥少啥,你給我說,我給你寄過去。”李怡強顏歡笑,不希望帶給安夏一點點的悲傷。
倆人在露臺上的椅子上坐下,安夏拿了一條毯子,怕倆人都喝醉了,明天感冒。
“安夏,你身體怎麼樣了?”
“我好着呢,昨天已經複檢過一次了,醫生說恢復的不錯。”安夏現在慢慢已經開始接受這個事實,並不像前兩天那樣,一提到孩子和流產,都讓她格外的不自在。
“那就好,我一直擔心你照顧不好自己,安夏,你說你的心怎麼這麼狠呢?”李怡撲在安夏懷裡撒嬌。
“你還好和張宏彥過日子,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抽時間回來的。”安夏摸着李怡的頭髮,儘量安慰她。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喝酒,回憶着往常互相的一些糗事。
李怡哭了笑,笑完又哭,倆人像是神經病一般。
果然不出安夏所料,倆人過着毯子在露臺上睡了大半夜,後面還是安夏搶不過李怡,將大半毯子都給了李怡,自己被凍醒了,才發現倆人都在露臺上睡了半夜。
忙連扶帶拖的將李怡弄進屋裡,再次睡下。
後半夜,安夏的酒勁兒一過,她就有些睡不着了,想到上一次和李怡這麼放肆的時候,還是倆人畢業前夕,那時候李怡苦戀的師兄一畢業就娶了別人,李怡鬱悶不已,安夏就陪着她,宿舍樓的露臺上,喝了半夜的酒,聽李怡吐槽男人。
一轉眼,好幾年都過去了,誰也沒有想到,現在是這樣的境遇。
第二天一早,安夏起來做了早飯,纔去叫李怡起牀。
“讓我再睡會兒。”李怡抱着被子縮了縮,閉着眼睛撒嬌。
安夏輕笑:“你在睡的話,我就趕不上飛機了,我今天要先去**轉機,路程太折騰,我吃完早飯就得走了。”
李怡在被窩裡面翻滾了兩圈,突然一咕嚕坐起來,看着安夏:“對,你這個沒良心的小蹄子要離開我了!”說着像是剛剛聽到這個消息一樣,憋着嘴就要哭。
安夏眼疾手快,捂住李怡的嘴:“不準哭,我還有事兒交代你呢!”
李怡扁扁嘴,可憐兮兮的看着安夏,眼中也不知道是起牀氣的眼淚,還是傷心安夏要離開的眼淚,含了滿滿一眼眶。
“起來洗漱吃飯,我現在給你交代事情。”安夏給李怡一一交代:“這幾天你幫忙將這個房子看着,等葉志成出來了,你就讓他自己卡按着處理,當然,你要將這屋子打掃好啊。”
“額?”李怡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要走的事情,連葉志成都不知道啊?”
李怡一直以爲,安夏是和葉志成商量過後才決定去留學的,現在看來,完全不像啊。
“我是揹着他走的,我的事情,你一件都不要和他說,他想知道,自然有人會告訴他的,懂嗎?”安夏知道,楊婧姍一定會有領一套說辭給他,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不懂,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葉志成?我昨天還聽張文彥說了,葉志成的案子沒有我們想的那麼難辦,不過總要先將他保釋出來,這幾天就能辦好了,你卻在這時候離開,你說你心裡沒鬼,我都不信。”李怡突然看了安夏一眼,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和葉志成的事情,日後有機會你們都會知道的,只是今天,我只能先走。”提到這個,安夏也是心如刀絞,但是一想到自己不離開的結果,安夏也無可奈何。
“安夏,這不是你的處事風格,如果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你應該會主動找葉志成化解的……”
“現在的安夏已經不是當年的安夏了,葉志成答應帶我一起離開這座城市,但到頭來不也只是給了一筆錢,然後將所有的事情都扔給我一個人扛,我爲什麼要等他出來?”安夏狠了心,故意說的很是怨恨,她知道,李怡性子太直,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一定會去詢問她最信任的人。
現在她最信任的人就是張文彥,如果張文彥知道了,葉志成沒道理不第一時間知道,所以她話說的越狠越好。
“安夏,不是這樣的……”
“就是這樣的,他葉志成是什麼人,睡了天下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揮揮手給一筆錢結束。”安夏臉色很是難看,天知道,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心也是在滴血的。
和葉志成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怎麼會一點都不瞭解他呢,只是現在她不這麼說,就不足以讓葉志成恨她,就不能達成他的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