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正往醫院開呢,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志成突然問安夏:“那人在哪兒?”
安夏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想了一下:“Z市”。
“去Z市。”
這下不只是安夏愣住了,圓球都愣住了,他扭頭看葉志成:“您的意思是我們直接過去找那人?”
“你覺得呢?”葉志成淡淡的反問。
圓球連忙住嘴,吩咐司機往Z市趕。
安夏偷偷看着葉志成的側臉,心裡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無形的包裹住她的惶惶無主的心,讓她莫名的安心下來。
汽車行駛了一段路,圓球見車裡的氣氛有些差,趕緊和安夏說話:“夫人,我剛聽你打電話聽得也不是特別清楚,你到底什麼人需要這一顆腎原救命啊,把你急成這樣?”
安夏到了這個地步,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便一五一十的都說了:“是我媽,最近已經到了不做手術不行的地步了,我媽一個人將我養大,我真的……”
話沒說完,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葉志成,對方的臉隱藏在暗影之中,偶爾有路燈閃過,看不清他的表情。
圓球繼續和她說話:“那你怎麼不和董事長和葉總說呢,他們都能幫你的?”
“這是我自己的事。”安夏低下頭,小聲的說。
圓球扭頭看了她一眼,她的頭髮散落下來,蓋住半邊臉,版不清表情,但是語氣及其低沉。
看着這個故作堅強的女人,圓球有些動容,他看看葉志成,之前葉總對她諸多誤會,多部分都是因爲這個引起的吧?
圓球暗暗心疼她,就沒在多問,看了一眼導航,說:“要不你們先休息一會兒吧,這離目的地大概還得三個小時左右呢!”
“謝謝。”安夏小聲道謝。
車上氣氛安靜的讓人有些安心,看着車外閃過的路燈和偶爾的對向來車,安夏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圓球的聲音驚醒了她:“夫人,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地方?”
安夏睜開眼,四下打量了一下,因爲剛開始聯繫腎原的時候,她自己來過一趟,頗有映像,現在看來就是這個地方沒錯了。
她推門下車,指着村子裡亮着路燈一家人:“應該就是那家。”
圓球看了看着村莊地形,笑道:“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確定?”葉志成似乎有些不相信她似得,再三確認。
安夏又辨認了一下,點頭:“我確定,就是那家人。可是,現在怎麼辦?”看向他們,心道:直接去找人嗎?
“動靜小點,不要驚動太多人。”葉志成輕描淡寫的吩咐。
圓球表示明白,讓司機上去敲門。
過了幾分鐘,門開了。
看着這麼多人魚貫而入,主家有些慌了,顫抖着說:“你們是什麼人,想、想幹什麼?”
圓球輕笑了一下:“我們夫人和你簽了一份合同,聽說價錢有些談不攏,我們知道路途遙遠,你去一趟蓉城也不方便,就過來和你談談。”
就着燈光,那人看清了安夏的臉,驚恐的指着她:“你、你怎麼來了?”
安夏走到那人面前,深鞠一功,帶着祈求的語氣道:“我真的很需要這一顆腎原,我媽媽現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錢我肯定一分不少的給你,就請您不要在拖延下去了,行嗎?”
見到這個陣仗,他也不敢說不行,抖抖索索點頭:“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葉志成從懷裡掏出一張支票,圓球趕緊將筆遞過來。
簽好支票,放在那人面前讓他看清楚後,葉志成問道:“這是五百萬,買你一顆腎原,夠嗎?”
“夠了,夠了!”那人大喜過望,他原本看到這個陣仗,還以爲安夏要來硬的,只怕自己能拿到五十萬就不錯了,沒想到居然有五百萬,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中了彩票一般。
“錢我們可以給你,但是你能告訴我,你一再臨時加價,是什麼意思嗎?”依照葉志成在商場這麼多年的經驗來說,這個人一定有什麼問題,所以他必須要問清楚。
果然,那人眼神閃爍,思索了半晌,也吞吞吐吐沒有說出什麼重點來。
葉志成作勢將支票收起來,一個眼神,那幾個保鏢立馬就將那人按倒在地,疼的他殺豬一般的嚎叫!
葉志成不在說話,圓球站到他面前,彎下腰來:“你是現在拿錢,告訴我們這裡面有什麼貓膩,還是我們將你帶到蓉城,直接履行合同呢?”
履行合同?那人看了一眼圓球:“直接履行合同多少錢?”
圓球笑了:“你不是要五十萬嗎?除去醫藥費外,我們也不知道還能剩多少,反正都是你的,到時候就知道了。”
什麼?五十萬?還要除去醫藥費?
那人快速的在心裡計算了一下,喊道:“我說,我現在說!”
“小點聲,把你鄰居都吵醒了,這個買賣就做不成了。”
“嘿嘿,我懂。我確實挺缺錢的,但是拖延時間的事情真不是我要這麼做的,真的!”那人現在又是一副有話好商量,眼神閃爍着,看看這個,在看看那個。
圓球將支票給他:“說吧,誰讓你這麼做的?”
“是一個美女,就是之前定好了的那個美女。”他一指安夏:“她認得的,我不知道叫什麼啊!”
安夏吃驚的看着那人:“你是說陸婉婉?”
“我不知道叫什麼,就是你們自己聯繫過的,應該就是她了。”那人點頭。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安夏心裡對陸婉婉格外憤恨。
“我也不知道,她只說,讓我臨時加價,加多少讓我自己看,把這事兒拖下來,橫豎這顆腎原你都必須要買,日後買買成了,她另外再給我十萬,我覺得挺划算的……”那人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看了一眼安夏,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