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極具煽動性的言論後,主持人揭開了蓋在托盤上的紅布。
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是一隻毛茸茸的爪子,鮮血淋漓似乎才砍下來不久。手指不長,但粗壯有力,指甲卻很長,彎彎的如同鋒利的鐵鉤。
“各位,這是一隻夜魔利爪,可以入藥,也可以用來煉器,更重要的是……”
主持人頓了頓,環視人們一眼,說道:“據稱,淋上新鮮的夜魔血並把一隻夜魔爪帶在身上,就可以喬莊成一個夜魔,不必擔心在夜魔石林內遭到夜魔的突襲和追擊。當然,這只是傳說而已,到底有沒有用各位自行判斷,起拍價黃金五萬兩。”
拍賣臺下,人們迅速騷動起來。
夜魔石林內有許多可怕的夜魔,這個誰都知道,但自古以來,遇到了夜魔並活着走出夜魔石林的人少而又少。神鬼大陸上,對夜魔的描述也非常少,基本就一個大概的輪廓,似人非人穿着黑色戰甲,爪子非常鋒利並有毒,力量驚人速度奇快,人們對夜魔的瞭解基本就這麼多了,是真是假也沒人知道。突然間看到一隻血淋淋的夜魔爪子,人們不由得轟動起來。
“燕子,這隻夜魔爪子是我們的,出手吧!”胖子樑老三回過頭來,目光炙熱。
聽了主持人的解說,他就心動了,沒辦法,怕死啊!按主持人所說,帶上這隻夜魔爪子進入石林,基本上就相當於帶了一塊免死金牌。
“我也想要,但有那麼多的銀兩麼?”
鄒海燕朝樑老三翻翻白眼,有意無意瞄了洪淵一眼,擔心後者再突然跳出來假借自己的名義喊價。
“呃,好吧。”
樑老三無奈地轉過身去,雖然一行人都出身名門,這次出門帶了不少銀兩,但五萬兩黃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一行人身上的銀兩全部加起來也遠遠不夠。變賣一些寶物勉強湊夠五萬兩黃金,也絕對爭不過別人,從各地趕來的高手和商賈不計其數,財大氣粗的人多了去了。
“燕子,放心吧。我沒有那麼多的銀兩,就算有,也絕對不會要的。區區一個爪子就要五萬兩黃金,太瘋狂了!”
洪淵搖頭,給鄒海燕吃了一顆定心丸,對這隻夜魔爪子毫無興趣。
闖入夜魔石林冒險,就必然要面對夜魔的威脅,淋上夜魔血帶上一隻夜魔爪子或許有一定的作用,但妄圖一味取巧是沒用的。真的害怕,最好的辦法就是別進夜魔石林!
人們求之若渴的夜魔爪,在洪淵眼裡如同雞肋。
不過,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蠢貨,或者說,錢太多了從而太怕死。很快,人們就爭先恐後地出價,比爭奪剛纔那柄魚腸劍還要瘋狂。楚燕南也在報價,憑着楚家雄厚的資本,每次出手就拉昇一萬兩黃金,大手筆地競拍。最後,以十二萬兩黃金的天價成交。
洪淵在等待血蝠王的歸來,爲進入夜魔石林做準備,楚燕南也在瘋狂地做準備。
這一次,洪淵沒有再突然擡價讓楚燕南難受,靜靜地坐着冷眼旁觀。楚燕南越是瘋狂,越說明他已經技窮,除了硬拼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在外面,憑着楚家家主的身份,他前呼後擁勢力龐大;到了夜魔石林,和一個普通的冒險者沒有什麼區別,都將是夜魔的獵物!
人們興奮地議論紛紛,驚歎楚家雄厚的財力,站在拍賣臺上的主持人更加興奮。很快,第三場拍賣就開始了,這一次,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是三朵還沾着晨露的花兒,小心翼翼地裝在一個水晶盒內。
“剛剛從夜魔石林內帶出的最新鮮的雲霧花,總共才三朵,其中兩朵已經有了買主,只剩下一朵饋贈給在場的各位,起拍價三萬兩黃金。”主持人取出另一個水晶盒,把兩朵雲霧花收了起來。
人們轟動,許多人直接站了起來。往年,雲霧花雖然昂貴,但起拍價就是黃金三萬兩,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相比往年漲了好幾倍。販賣藥草的商旅們患得患失,暗暗掂量要不要出手,冒險者們卻明顯興奮起來。雲霧花的拍賣價越高,意味着酬勞就越大,進一次夜魔石林或許就能把畢生所需的銀兩都賺回來!
洪淵沉默不言,但一雙眼睛也慢慢地明亮起來;雲霧花有什麼藥用價值可以煉製成什麼丹藥,他現在還不知道,也不關心;但主持人把雲霧花取出來的剎那,他遠遠聞到了一股幽香,體內五面十二臂的元神隨之蠢蠢欲動,體內法力運轉的速度大增,整個人都感覺精神起來神魂動盪。這種感覺,洪淵已經很久沒感受到了,這是修爲快要突破纔有跡象。
“雲霧花還可以提升境界?”
洪淵非常意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雲霧花確實有提升境界的妙用,還是自己體質特殊;但云霧花對自己的修煉大有幫助,這一點毋容置疑,體內法力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元神也漸漸地跳動起來,似乎要蹦出體外去搶奪拍賣臺上的雲霧花。
“大叔,你怎麼了?”
鄒海燕有時看起來大大咧咧,心思卻非常細膩感覺敏銳,迅速察覺了洪淵的異樣。
“沒什麼,說了也沒用。”
洪淵笑笑,深呼吸強行冷靜下來,控制住體內元神的異動。
鬼五也率三千鬼面騎士來到了和平鎮,和洪蟒等人會合駐紮在小鎮外。鬼門關大統領周鐵君死後,鬼五把他的寶藏收刮一空,手裡應該有不少銀兩,買下區區一朵雲霧花遠不成問題。但起拍價就三萬兩黃金,這實在太高了,怎麼都不划算,還不如在夜魔石林內自己動手採摘!
洪淵蠢蠢欲動,有些迫不及待要進入夜魔石林了,想到晚上正是夜魔出來活動的時候,這時候進去極其危險,這才按捺下來。
“大叔,你不會想要一朵雲霧花吧?”鄒海燕問。
“嗯,是想要,但不是想要一朵,而是三朵都想要,這雲霧花似乎可以幫我突破瓶頸。可惜沒錢,一朵花瓣都買不起,只能遠遠吸一口餘香。”洪淵苦笑,誇張地用力吸一口,結果,聞到的不是雲霧花的味道,而是鄒海燕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處子幽香,鄒海燕的臉龐一下子就紅了。
“白日做夢,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鄒海燕哼了哼,掩飾自己的心慌,挪動小屁股離洪淵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