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北伐開始

五日後,北伐誓師儀式開始。二十萬出征大軍整齊列隊於京城北門外,錦旗招展,刀槍林立,場面十分壯觀。

宋徽宗趙佶攜滿朝文武百官以及數十位皇子皇孫,站立在北門城樓之上,爲大軍壯行。

護國天師傲長風首先宣讀出師檄文:

“自古帝王臨御天下,皆中國居內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國,未聞以夷狄居中國而制天下也!太祖皇帝立國以降,朝廷禮儀仁德,福澤萬民、睦鄰友邦,從未妄起刀兵。然,遼以北夷之身,恃強兵之勢、憑跋扈之姿,屢犯我中國之民,以致我大宋百姓蒙難,死者肝腦塗地、生者骨肉相離,其行天厭之,其心可誅之。故,朝廷恭承天命,罔敢自安,遣兵二十萬,北逐胡虜,拯萬民於塗炭,復中國之威儀……”

這段長篇大論出自於衆翰林學士之手,洋洋灑灑上萬字。傲長風不僅念得口乾舌燥,還要在聲音中帶上內力,才能讓所有人聽清楚。他不由心中大罵:這羣老匹夫!遼兵打來的時候,你們低頭獻媚、委屈求和,如今遼國失勢,你們就一個個落井下石、大義凌然起來。真是文人誤國啊!

好不容易讀完檄文,傲長風退到了趙佶身後:“陛下,大軍即將出徵,陛下也該說上兩句,以便激勵大軍士氣!”

“對對對!天師言之有理!”

趙佶清了清嗓子,走到牆垛邊,使勁地喊出了幾句話。可他卻遠遠沒有傲長風的能耐大,能聽到他聲音的,怕就只有他身邊的幾個大臣罷了。

傲長風也明白,趙佶雖然當了十幾年皇帝,平時吟詩作對也還可以,但要他在二十萬整裝待發的大軍面前慷概陳詞,確實是難爲他了。

趙佶有些尷尬,小聲對傲長風道:“這個……朕今日略感微恙,中氣不足,這激勵大軍一事,還請天師代勞吧!”

“陛下龍體要緊,些許小事就交給貧道好了。”傲長風心中苦笑,也不推辭。

趙佶如釋重負:“那就有勞天師了!”

“陛下言重,待貧道下樓與將士交談一番。”

傲長風說完,竟飛身從城樓躍下,如一片白雲般飄到二十萬大軍頭頂。皇帝當了甩手掌櫃,傲長風可不能做偷懶的賬房,大戰在即,激勵軍隊的士氣是很關鍵的。既然趙佶主動讓他出面,所以他決定乾脆玩得“驚豔”一些。

“大宋兒郎們!你們可知我是何人?”一開口,傲長風便聲如驚雷。

“天師!是護國天師長風真人!”

士兵們一陣驚呼,都仰起了脖子,看向懸浮於半空的傲長風。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沒有見過傲長風,但早就聽說過護國天師的威名。尤其傲長風露出這手驚世駭俗的武功,更讓他們心生崇拜,以爲是神仙下凡。

“正是本天師!”

傲長風又將內力附於聲音之中,每個士兵都覺得他的話就像是在耳邊響起:“爾等即將北伐,出征前能否回答本天師幾個疑問?”

“我們能回答,天師問吧!”

士兵們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紛紛高叫。

“好!”

傲長風目光掃向所有士兵:“那本天師就先問爾等……你們怕死嗎?”

話音剛落,原本整齊的大軍隊列馬上出現了騷動,士兵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熱鬧得好像二十萬人的菜市場。

“什麼?天師怎麼問這種問題?”

“是啊!哪有人不怕死的?天師在逗我們玩吧!”

“說不定天師在考驗我們的勇氣呢!我們要是被天師看重,肯定能出人頭地!”

“對對對!我不怕死,我不怕死!”

……

過了好一陣,士兵們纔在各自將軍的呵斥下安靜了下來。

傲長風又問了一遍:“你們怕死嗎?”

“不怕!”

除了一小半士兵默不作聲,大部分的人都鼓起勇氣,叫出了“不怕”兩字。

“很好!既然不怕,那本天師就再問你們……那邊有什麼?”傲長風絲毫沒有高興的表情,而是伸手指向了北方。

二十萬士兵都隨着他所指,轉頭向身後的北邊看去,但是除了茫茫曠野,什麼也沒有。他們覺得奇怪,又重新望向傲長風,希望他能說出答案。

等了一會兒,傲長風確實是說出了答案,可這個答案有點嚇人:“那邊有北方蠻子,有他們的鐵蹄,有他們的屠刀,有腥風血雨,有屍山火海……也許還有你們的葬身之地!”

“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了。不光是二十萬的士兵,在場的將軍們也呆了,連城門上的趙佶和文武百官都呆了。

“這……這……這會軍心大亂啊!”趙佶傻傻地自言自語。

當衆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傲長風將手的指向改變到了相反的南方,突然道:“你們再看看這邊有什麼?”

二十多萬人好像被鬼魂附體,同時向南邊望去,而在他們眼前的,只不過是汴京城高大的城牆。

“這邊有你們的家園!有你們的父母,有你們的妻兒,有兄弟朋友,有萬千同胞,還有祖祖輩輩留下來的財富!”

傲長風這次沒有等待,而是繼續道:“你們想失去你們的家園嗎?想失去你們的父母嗎?你們想看到妻兒成爲別人的奴隸嗎?你們想世世代代擡不起頭來嗎?”

“不想!”

“我們不想!”

……

傲長風的話彷彿一根尖刺,深深的扎入每個人心中。二十萬士兵通通雙眼充血,大吼聲此起彼伏。

傲長風點了點頭,再次指向北方:“你們不想,可那邊的人想!他們想用鐵蹄踏破你們的家園,他們想用屠刀殘殺你們的父母,他們想用皮鞭奴役你們的妻兒,他們想要奪走你們的一切!……你們會答應嗎?”

“不會!”

“絕不答應!”

……

“那你們該怎麼辦?”傲長風已經用出了一絲從柳依依那裡學來的攝心術。

“殺了他們!”

“把他們殺光!”

……

“那本天師再問你們一遍,你們……怕死嗎?”

“不怕!”

“不怕!”

“不怕!”

……

二十萬士兵如狼似虎,整齊的吶喊聲震耳欲聾。

城樓上,趙佶已是老淚縱橫。他看着城下黑壓壓的,像是打了雞血的士兵,不由哽咽道:“如此鐵血之師,何愁不能掃平天下,真是壯哉,壯哉啊!”

傲長風自然沒有聽到趙佶的感慨,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更是放聲狂笑道:“哈哈哈……不愧是我大宋的好男兒!衆將士聽令,拿好你們手中的刀槍,奉吾皇陛下旨意,即刻出徵,不勝不歸!”

“不勝不歸!不勝不歸!……”

“咚!咚!咚!……”

伴隨着震天的吶喊聲與激昂的戰鼓聲,二十萬大軍排成一字長蛇,堅定地向北方而去。改變歷史的戰爭,終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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