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聽白望生這話,頓時一愣,心裡堵得慌:“望生,你說啥?娘來這兒是爲了跟你吵架的?”
“要不然呢?你過來幹啥?我們一家都從白家搬出去了,你還想怎麼樣?你是要把兒逼到絕境你才高興嗎?”白望生真的對她娘太失望了,都追到地頭來鬧!
杜氏愣愣地看着白望生,擡起手就是一巴掌打過去:“你說啥?你這說的叫啥話!娘心疼你纔過來的!”說完心裡堵得慌,她最心疼的兒子竟然這麼跟她說話。
白望生生生捱了一巴掌,強忍着難受,說:“你真心疼兒,就讓兒好好的過自個兒的日子,別再鬧了!我也好、婉清也好、家裡的三個孩子也好,就想安安穩穩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他真的無法去順着她孃的心思再去說些順從的話,他真的覺得挺累人的。
白望生說完,便扛起鋤頭轉身走了,他現在才真正體會到婉清過去八年是多麼的不容易,他娘是如此不講道的一個人,而婉清無怨無悔的侍奉了她八年。
杜氏就站地頭愣愣的看着白望生頭也不回的走了,那個身背越來越小,這是他兒子嗎?好像不是!她兒子孝順聽話,從來不說一句忤逆她的話。她的兒子柔聲細語,從來不這麼大聲的跟她說話。她的兒子從來都有禮有節,從來不會甩手走人……
“楊婉清,你把我兒弄成什麼樣了?他都不像我兒了!”杜氏就站在地頭號啕大哭起來,這一次沒有任何人過來勸慰,也沒有任何人看見。誰都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知道她回家後,一言不發。
白望生扛着鋤頭回了家,冬凌還在給人看病,木香在一旁打下手,婉清在忙進忙去給砌匠門端茶遞水。兩個小的一個在拿着石碾在研着藥,一個在旁邊往裡加藥材。
看着這一副畫面,他本鬱悶的心情,忽然好了許多,嘴角也不由得微揚,這纔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相親相愛。
“爹,你回來啦!”芙兒放下手裡的藥草,飛撲過去!
白望生忙伸手抱起女兒,一臉的慈愛的笑容:“芙兒乖!在幹什麼呢?”
“我在幫忙研藥!姐說要研得細細的,她有用!”芙兒抱着白望生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回答,“爹今天回來得比昨天早呢?地裡的甘蔗長高了沒有?什麼時候能吃呀!”
“你這個小饞貓!還早着呢?”冬凌不由得朝他們看過去,只是這一眼,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直覺,他覺得他爹好像有心事!
芙兒頓時嘟起了小嘴巴,不高興了:“地裡的甘蔗怎麼長得那麼慢!”
祺兒忙跑過來,教訓着芙兒:“你快下來,爹都在外累一天了,這爹一回來你就讓爹抱!”
楊婉清見白望生回來,忙倒了一杯水端過去:“望生,累了吧!喝口茶!”說着把芙兒從白望生懷裡抱下來放地上,“去吧!研藥去!”
白望生無比欣慰,他今生雖說身有疾,老天卻待他不薄,能得這麼賢良的妻子,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