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初入鑾儀衛
第二天一大早，厲千鋒領着李方在鑾儀衛指揮都司報備，然後二人就算是正式加入鑾儀衛了。
而就在二人詢問差使的時候，李方被編到了厲千鋒或者說左冷禪的百戶所內。而厲千鋒卻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句話：“去找指揮使大人問吧。”
厲千鋒二人雖然都是江湖出身，對於這官面上的事情不太瞭解，可一個區區七品百戶和無品無級的鑾儀衛兵丁差使要指揮使大人親自過問？
開玩笑，鑾儀衛兵丁三萬，百戶二百多名，要是一一過問豈不是要累死了？
不過既然被通知，那總歸是要去一趟。
說實話，對於這位指揮使厲千鋒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畢竟將來一段時間是他的頂頭上司嘛。
據傳聞，鑾儀衛指揮使姓譚，名桓。爲人狠辣，但對於曹憲卻是忠心耿耿。乃是標準的朝廷鷹犬，再加上其五代在鑾儀衛做官和行事作風上也頗具手腕，倒也是個人物。靠着十年前戶部尚書韓樂成一案，從鑾儀衛指揮使僉事成爲了鑾儀衛指揮使，這一坐就是穩穩當當的十年！
總的來說，絕對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讓李方先行回去之後，厲千鋒獨自一人在鑾儀衛都指揮司內打聽到指揮使所在之後，找到地方，整了整儀容，在門外抱拳道：“屬下左冷禪，求見指揮使大人。”
厲千鋒話罷之後，門內傳來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來，道：“進來吧！”
厲千鋒聽罷這個聲音之後，心中忍不住嘀咕，好傢伙，聽完這聲音頓時讓這寒冬臘月帶來的冷意又增加了數分。這可和厲千鋒用內力控制出來的聲音不同，這股冷意由心而發，寒涼刺骨！
厲千鋒硬着頭皮推門而入 ，可映入他眼前的一番景象卻是讓厲千鋒一愣。
諾大的廳堂之上，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坐在文案上，可案上擺放的卻不是文案卷宗，而是一張琴。
想必那中年人就是傳說中的指揮使了，不過更令厲千鋒奇怪的是，譚恆卻沒有彈奏，而是靜靜地撫摸着琴絃，對於進門的厲千鋒和李方卻是頭也不擡的道：“你就是厲千鋒。”
厲千鋒一抱拳，道：“正是屬下。”
這時譚恆才擡起頭，道：“你是安公公舉薦過來的，本官自然要賣幾分面子。老老實實的做你該做的，十年之內若是你還想在這鑾儀衛，我保你坐上同知之位。”
厲千鋒聽罷這話頓時一愣，可緊接着便明白過來。
自己厲千鋒的身份現在不能隨便暴露，所以曹憲估計便讓安世平出面安排了自己這麼一個官職。而譚恆估計是吧自己當成了混日子的官代了，於是這才說出這麼一番話。
這鑾儀衛同知，管局從三品，算是副指揮使了。不過一般常設兩名，有沒有實權基本上就看指揮使了。嚴格來說，如果是虛位的同知，莫說是指揮使僉事，就算是五品的鎮撫司都比不上。
估摸着自己此時若是應下了，估計將來就是這麼一個下場。
可是事實上曹憲把他弄到這裡來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厲千鋒曾經私底下估計過。曹憲很可能是爲了讓他在這裡學習，然後待時機成熟之後在讓他出任厲鋒軍指揮使的職位。
所以對於譚恆這一番好意，厲千鋒只能婉言拒絕：“多謝譚大人擡愛，只是屬下希望能夠多多向譚大人學習。”
譚恆見狀瞳孔一縮，隨即開口道：“哦？既然如此，本官聽說你功夫不錯。這樣的話，明日就跟隨侯千戶去捉拿無形大盜夏侯俊去吧。”
厲千鋒聽罷領命而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事，就在他離開以後，譚恆卻皺着眉頭，撩撥了一下琴絃，發出一陣凌亂卻悅耳非常的聲音，低聲自語道：“看來是要培養這小子啊。罷了，坐在這個位置上十年了，心也累了。”說完居然開始撫琴。
出奇的是，譚恆的琴音與其本人傳聞的性格極爲不同，透着股清雅動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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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鑾儀衛都指揮司的大門，厲千鋒卻是一愣，他沒想到李方居然沒有走。而是好像隨從一般，牽着他們的馬，站在大門邊等着他。
厲千鋒見狀來到李方面前，搖了搖頭，道：“李老，你不用這樣的。”
李方聽罷卻是笑了笑，道：“左大人言而有信，李某也不能忘恩負義，何況李某雖然歲數不小，但功夫在身，無妨的。”
厲千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也不再說什麼，畢竟在這一方面他曾經有過教訓。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其實不就是這樣麼，太遠了容易傷人，可太近了卻也容易扎人！
馬雲！
哎，不知道大哥怎麼樣了。
“左大人，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李方猛然說出這一句，這纔將厲千鋒從思緒中拉了出來。隨後有些尷尬的開口道：“哦，我們回去吧。”
李方見狀將厲千鋒那匹馬的繮繩遞給厲千鋒，而厲千鋒動作麻利的跨上馬匹。這多虧要感謝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不然這光練這馬術都得消耗他不少的時間。
二人就這樣不慌不忙的朝着厲千鋒府邸走去。
而騎在馬上的厲千鋒搖搖晃晃，倒也好不自在。
可就在厲千鋒路過一間客棧的時候，一聲暴喝猛然傳來：“淫賊納命來！”
一開始厲千鋒還沒有很在意，可緊接着一陣破空聲從他頭頂傳來，這他才反應過來，向上擡頭一望，只見一個人影提着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從客棧的二樓跳了下來，直奔他面門刺來。
大驚之下，厲千鋒連忙氣灌雙掌，便要迎上去。
可是緊接着一陣金光閃過，一個龐大的身影擋在他眼前！
李方！
只見李方伸出一雙肉掌，一手捏住那人影手中的長劍，好像揉麪似的將那把長劍繞成一團，隨即猛然一拳砸向那人影胸口。
那人見狀大吃一驚，卻並不慌亂，而是果斷棄劍，騰出手和李方對了一掌。
“碰！”的一聲氣勁交擊，那人凌空飛退，到底以後踉蹌數步才穩住身形，緊接着便“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虛弱的單膝跪地。
李方見狀冷哼一聲，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抱拳請示厲千鋒道：“左大人，這此刻如何處理。”
可是還未等厲千鋒出口，便見那人惡狠狠地開口道：“淫賊！落到你手裡了算我學藝不精，要殺要掛隨你好了！”
李瓊那風聽罷頓時有夠鬱悶的。
你妹的！老子兩世處男，你居然喊老子是淫賊！
人家纔不羨慕呢！哼！
咦？我爲什麼要解釋？好像現在不是應該想這個的時候哦。
厲千鋒這才反應過來，駕馬來到那刺客面前。
直到此時，厲千鋒纔看清此人摸樣。
一身雪白的武士勁裝，看上去二十多歲，劍眉星目，雖然半跪在地上，可依然能夠看出這傢伙身形不俗。
佑赫？賣相不錯啊，都快有老子帥了！
心中這麼想，可口中卻不能這麼說。只見厲千鋒面色一板，冷冷的道：“爲何行刺本官！”
那青年卻是冷哼一聲，一副赴歐頑抗的摸樣。
厲千鋒卻是笑了，而且還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再加上他現在那沙啞陰鬱的聲音，頗有些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只見他歪着頭，望着青年，道：“很好！本官最喜歡你這樣有骨氣的漢子了！這樣本關的諸多手段就可以讓你盡情享用，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叫得太慘！”
那青年卻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你個淫賊，既然落到你手裡了，我就沒想過要或者離開！”
厲千鋒聽罷忍不住給這傢伙氣樂了，道：“別那麼大義凜然的樣子！你張**賊，閉**賊！你今天要是不說明白了，本官就治你一個污衊朝廷命官的罪名！”
那青年卻是凜然不懼的道：“我司興宗死都不怕！還怕你的誣告！”可緊接着便是面色一變，怒吼道：“淫賊卑鄙！居然套我的話！”
厲千鋒頓時無語了，他怎麼了他就？
碰上這麼個呆貨，厲千鋒表示壓力很大。
而這個傢伙一口咬定自己是“淫賊”，厲千鋒也頗爲無奈。而這時候，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於是厲千鋒乾脆衝着李方一揮手，道：“帶他回府，本官要親自審問他！”可話音剛落，邊聽醫生大喝傳來。
“慢着！”
緊接着，一個身穿三品官服的文官帶着一羣衙役越衆而出，來到司興宗身前，看都沒看厲千鋒和李方，直接揮手道：“來人啊，把這人拿下，帶回府衙。”
厲千鋒見狀見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衝着那官員一拱手，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那官員見狀撇了撇嘴，道：“本官順天府尹唐綸，此人當街行兇，自當讓我順天府緝拿歸案！”
厲千鋒“哦”了一聲，道：“那請大人一路走好。”
唐綸見狀一愣，很顯然沒有想到厲千鋒居然如此好說話。不過卻也沒有猶豫，而是直接對着身後的衙役一擺手，道：“走！”
說完便領着一大羣人，押解着司興宗離去。
而厲千鋒望着唐綸那遠去的背影，卻是射出一道寒芒。可最終只是朝着李方一擺手，道：“走！回府！”
而此時此刻，厲千鋒心中只有一句話。
順天府尹？未免來的太及時了吧，就好像事先計劃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