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受了驚嚇,又被我提住尾巴,所以一叢嘴裡出來就吱吱怪叫着,要來咬我的手。
沒有辦法,我只得一鬆手,讓它掉在了地上。
阿鬼被摔得吱的一聲,就往院子的角落竄了過去,那速度之快,就好像離弦之箭。
我正要去追,就聽見2號發出了“哎喲?”一聲。
我低頭一看,只見大柱的舌頭又尖又長,從嘴巴里伸出來,纏住了2號的手。
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去幫2號鬆開,而是去看後面的李曉泉。
“我兒子他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李曉泉驚恐的往後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時我回頭一看,那大柱的眼睛已經全部變成了白色,身體各處都開始長出黑色的毛髮。
他翻過身去,準備將2號壓在下面。
見此情形,我再也沒辦法再看下去了,之前已經服用了蜃的珍珠,我看出大柱的念力已經從人的白色變成了野獸纔會有的黃色,看來之前在門縫裡看到的果然就是這個東西,剛纔他可能是想趁他老爹不備把他爹吃掉。
而且這個傢伙回來的時間絕對不是昨天,而是今天晚上,之前阿鬼看到的那個在院子前面徘徊而又不是人的傢伙就是他,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的話,李老漢可能早就死掉了。
因爲忌憚我們身上的某種力量,所以這個傢伙才強忍住吃人的慾望,而變回了人形。
當是顯然這個傢伙已經失去的人性,所以當沒有人看管他的時候,因爲食慾的催使,讓他對猴子阿鬼起了念頭,這才原形畢露。
我的念力能夠把十噸的東西舉起來,就算它的力量再大,也不是我的對手。
於是我只是虛空一抓,掐住了那傢伙的後脖子,然後將它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我也顧不得李曉泉看見我的超能力時驚訝的表情了,用力將大柱摔在地上,直摔得它七葷八素,舌頭縮了進去。
2號似乎被那傢伙纏得手疼,一邊揉着手腕,一邊站了起來,從腰間取出了弓弩,對大柱說道:“你敢對我的猴子下手,我饒不了你,去死吧!”
說完他就要扣動扳機,這時候大柱發出哇的一聲悽慘的叫聲,然後開始揪起了自己身上的毛髮,痛苦的原地打滾。
“等等!不要殺他!”這時候李曉泉衝了上來,攔在了大柱的前面。
“你兒子都變成這樣了,一定是那些元謀人搞的鬼,如果不殺了他的話,他會和元謀人一樣去害人的,他已經不是人了,快讓開吧,老伯。”2號淡淡的說道。
李老漢說道:“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他都是我的兒子!沒看見他也非常痛苦嗎,他也不想這樣的!”
2號合十說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殺他,但是他活着就會爲其他人帶來災禍,貧僧不能讓他作惡!”
他正說着,忽然從裡李曉泉背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爹!我怎麼了,我是不是又犯病了,他們是誰?”
李曉泉急忙轉過身去,對大柱說道:“兒子?兒子你好了?”
我扭頭一看,只見大柱身上的毛髮全部消失了,恢復成了正常的樣子,而且眼睛似乎有了神采,不再向我們剛看到的時候那樣呆滯,似乎是個正常人。
正在奇怪的時候,李曉泉說道:“今天我就告訴你們實話吧,其實我兒子小時候可聰明瞭,都是因爲得罪了六臂菩薩,所以才得了這種怪病,每次發病的時候都會像熊一樣長出毛髮,見到人畜就會去咬,可是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人,最多也就是偷些家畜來吃。”
“什麼六臂菩薩?說清楚一點,說不定我們可以找到救他的辦法!”我說道。
李曉泉見我們不在對他兒子下手,表情放鬆下來,說道:“這孩子在六歲之前都是個十分聰明的孩子,那時候我家還住在山上的老屋。那時候,我家有一口井,井裡面的水雖然不能喝,但是可以用來點豆腐。我們村的豆腐因此特別好吃,爲村子製造了不少的收益。”
“可是有一天,我家的那口井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幹了,一點水都打不起來。這可把村裡人給急壞了。爲了調查枯水的原因,過了幾天,我和另外一個村民一起吊着繩子下到井底。”
“這時候我們就看見一個長相奇怪的佛像躺在井底,那佛像好像是某種黑色石頭打造的,一共有六條手臂,它手腳看起來都非常堅硬,只有肚子鼓起老高,而且好像還在呼吸!”
“按理說這種東西一看到就會認爲是妖怪,但是偏偏這種東西的臉卻長得慈眉善目,看樣子又不像是害人的東西。”
“當我們把它從井裡面撈起來的時候,大家看了都覺得這東西很像是菩薩。但是把了把脈,聽了聽心跳,這東西都完全沒有生命體徵,竟然是個死物。研究來研究去,大家最後終於得出了結論,這東西應該是活菩薩之類的神仙,應該被供起來。”
“當然,也有人認爲這個東西是妖怪,比如說我。我覺得是這東西把井水都喝乾了,斷了村子的財路,是個不祥之物。不過就算是個不祥之物,也應該被供起來的,因爲如果再得罪它的話,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麼其他的災難。”
“從那天起,村民們就出資給這個菩薩建了個廟,然後日日夜夜把這個所謂活菩薩供起來,上香火,擺供品。自從供了這個菩薩,村子裡既沒有發生什麼好事,也沒有帶來什麼災難,只是那井裡的水一直都沒有回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漸漸的,村民發現每次上的貢品到了第二天都會少一些。一開始還以爲是被人偷走了,或者是被小孩子拿去玩了,但是更有人認爲是菩薩活過來,把東西都吃掉了。按理說照這種情況下,應該派人去守夜,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聽到這裡12號聽得來勁了,插嘴道:“對啊,對啊,小說裡都這麼寫的。比如派個老太婆去守夜,她在佛像旁邊打瞌睡結果一覺醒來,看見那菩薩彎下腰用六條手臂拿東西吃,然後對老太婆露出滿口尖牙,結果老太婆就被嚇瘋了!”
我皺眉對12號說道:“別打岔,這不是在寫小說!”
李曉泉被我們打斷的這一會兒,就喝了口茶水,繼續說道:“但是村民都認爲,菩薩把貢品吃掉是好事,這說明菩薩顯靈了,大家給菩薩獻貢品不就是給菩薩吃的嗎?再說村子裡也不會少了這麼點水果和饅頭,爲了讓菩薩不再降災,竟然那廟裡香火更旺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大柱六歲那年,一連乾旱了大半年,連耐旱的果樹都開始枯萎,更別說結出果實了。那一年冬天,村子裡顆粒無收,只能吃乾飯度日。但是菩薩那裡的貢品還是不能少了,因爲我們不想這時候再降點其他災。”
“實際上自從供奉這個菩薩以來,村子的情況是每況愈下的,只是大家都沒有感覺到這種變化而已。至少我是這麼想的,我兒子雖然小,但是也對這個破壞了我們家井水的菩薩有所怨言。村子上貢品的機制是每家輪流上,當輪到我們家的時候,也正好是我們家連稀飯都吃不起的時候。但是我家還是用最後剩下的灰面給菩薩做了饅頭,還給它上了最後幾個雞蛋。”
“說來就這麼巧,簡直就和寫小說一樣,當天晚上,因爲大柱實在餓得不行,加上對菩薩的埋怨,他半夜趁我不注意,跑到山上的廟裡去偷那些貢品吃,結果一夜都沒回來。當我找到山上去的時候,發現他在廟裡瘋瘋癲癲的啃一個磚頭,地上到處都是貢品,就像之前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從那天起,大柱他的腦袋就不大正常了,經常餓得嚇人,見到什麼東西,不管能不能吃的都會去吃一口。我老婆受不了,就回了孃家,後來嫁了別人。只剩下我和兒子相依爲命,我漸漸發現其實大柱也不是完全的瘋傻,偶爾也會正常一會兒,但是即使是正常的時候,問起那天在廟裡發生的事情他都一概不記得了。”
這時2號開口說道:“這就是選擇性遺忘的表現,看來在廟裡確實發生了他不願意想起來的事情。”
李曉泉嘆了口氣,說道:“再後來,因爲要開發景區,所以山腳下的村子都搬遷到這裡來,因爲這裡靠近大路。村民們在這裡蓋房子,做生意,老村子就漸漸荒廢了下來。”
“但是後來遷祖墳的時候,大家又集體回去了一次。回去的時候順便去看了看山上的那座廟,結果廟已經塌了,那六臂菩薩也不知所蹤。”
“我看,那東西一定是成精了,見沒有人再給它上貢品,所以自己又跑回了井裡,上次我回老屋拿東西,看到井裡冒出來的東西,應該就是它了,如果它就是最近鬧元謀人的主兇,我懇求你們除了這個妖怪!除掉它我兒子說不定就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