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道果·三重】
【效用：思維靈敏，悟性過人……】
方生合攏掌心，青蓮虛影瞬間消散。
飛舟已經連續飛行十天了。
‘這些天，青蓮還在蓄靈充能，我還有下一次轉世輪迴的機會。’
‘只不過，充能進度太慢了，上一世充能就花了十年時間，這一世似乎更慢了……’
‘在青蓮充能圓滿，能夠護佑我下一世轉世之前，不能輕易冒險。接下來老老實實修煉，再想辦法收集精血，晉升靈根，這纔是正道……’
‘另外，吃下道果之後，蓮臺外的九瓣花葉似乎有了某種變化，但現在無法確定……輪迴青蓮的諸多玄妙，我現在連探索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這裡，方生深吸一口氣。
歸根結底，還是要先入門修行！
仙凡之隔，縱使轉世也依然存在着。
唯一的區別是，他這一世已經拿到了修仙的入場券。
縱然有一世的靜心功夫，方生還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期待。
他有兩世閱歷，尚且如此。
飛舟上其他仙苗更不必說，早就躁動不已了。
本來對修仙不感興趣的阿財，在耳濡目染之下，都產生了滿滿的期待。
隔日。
中年修士進入飛舟內部，照例給每人發下一粒辟穀丸。
這種不入品丹丸，可以補充身體的一日所需，而且不會產生五穀輪迴的需求。
連汗都不會出。
等待衆人服下辟穀丸消化。
中年修士繼續開口解釋：
“我們今天就會抵達紫河地界，也就是你們口中說的修仙界。”
“落地之後，你們還要等待其他地區的仙苗集結，之後再由各個勢力和家族挑選。”
“最好的去向是被道宮看中，背靠結丹老祖，從此在紫河地界可以高枕無憂……次之，則是成爲我們鄭家的僱工。”
說到這裡，修士稍微停頓。
指了下自己腰間。
方生才發現，今天中年修士的氣勢溫和不少，還在腰間掛了塊古樸的木牌。
上面刻了字。
有人眯着眼睛念出來：
“紫煙鄭家，水木？”
“沒錯，我正是出身紫煙谷鄭家，出生時繼承了先人的修行道號‘水木’，你們稱我一聲前輩便是。”
水木道人將情況娓娓道來。
“我們鄭家世居紫煙谷，位於紫河東脈，香火傳承已有四百餘年，家傳一門煉丹技藝，有着三位一階上品丹師……”
方生聽得很認真。
這些情況，他在上一世遇見的幾位修士有提過三言兩語。
但那已經是一甲子之前了。
滄海桑田，現在情況必定有變。
‘比如，這紫煙鄭家，我就沒印象，只記得測靈大會是一個築基家族主導的……’
旁邊，那幾個豪族少年聽得比方生還要認真。
儘管他們在家裡的時候，就已經聽長輩說過無數次了。
反倒是其他普通出身的仙苗，只覺得枯燥乏味，連連走神。
水木道人說的許多話，他們都難以理解。
畢竟，有些仙苗才六歲。
還有幾人連字都不識幾個……
比如阿財。
見到如此，水木道人很快打住話頭。
轉頭說起了靈根的區分。
“修仙需要靈根，靈根又有品級之分。最好的靈根，是天靈根、地靈根，此外還有上、中、下，以及雜靈根。”
“而靈根品級，則以道韻的數量爲區分……”
對此，方生反而興趣乏乏。
他上一世早就打聽過了。
這種恆定標準幾百上千年都不會變。
一至十縷道韻，是雜靈根。
十一到三十縷道韻，是下靈根……
道韻數量越高，與天地靈氣的親和度就越強，修行起來也更加輕鬆。
“靈根品級對修士極爲重要，幾乎可以決定修仙者一生的終點。
道韻數量達不到標準，許多修行瓶頸很可能一生都跨不過去……”
水木道人的話，與前世那位想收方生爲徒的散修老道幾乎一樣。
據那位老道說，當時他已經在煉氣四層上面卡了三十年……
這些話，衆仙苗幾乎都懂。
不就是數字越大越厲害嗎？
連阿財都明白了。
很快，就有人對自己的道韻數量產生了好奇，仔細詢問起來。
方生同樣心生期待。
雖然他感覺自己的道韻應該不會太高。
畢竟只是吃了三枚道果，不大可能擁有什麼逆天資質。
“按規矩，在落地之前，這些都要讓你們知道的。”
水木道人掏出一疊令牌發下。
“這上面刻着你們的姓名和信息……”
方生接過自己的牌子，確認姓名沒錯。
直接翻到後面。
【靈根道韻三縷】
【心性上等】
‘果然，只是區區雜品靈根。’
‘吃下三枚道果，正好是三縷靈根，也就是說一枚道果，漲一縷靈根……’
方生對這個結果，沒有絲毫不滿意。
有輪迴青蓮在手，他的靈根後面還可以慢慢升上去。
此一時，彼一時。
‘我的道韻數量比較少，但青蓮道果又彌補了這一點……’
‘即使在修仙界，這青蓮也是逆天造化，該知足了。’
“哥，我牌子上寫着什麼？”
阿財踮起腳，雙手將自己的牌子遞過來。
方生接過一看，頓時在心中嘆了口氣。
靈根道韻五縷。
果然，廢材哥哥天才弟弟這種劇情，幾乎是不可能的。
都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
能好到哪裡去？
反倒是阿財的心性評價，跟自己一樣都是上等。
方生將牌子上的內容告訴阿財，順便教他認清這幾個字。
阿財掰了掰手指，立即明白自己和哥哥的資質似乎不是很好。
這時，周圍一片嘆息傳來。
方生才發現，不止他們兄弟是雜品靈根。
其餘人也好不到哪去。
只有一個豪族出身的倨傲少年，是下品靈根，道韻有十一縷。
其他豪族少年圍住他不停賀喜。
方生記得這人叫周言。
之前趙淼焱說到了修仙界，可以借金子給自己的時候，那個在廟宇裡側發出嗤笑的人就是他。
……
趙淼焱正好擠了過來，問道：
“你們倆的結果怎麼樣？”
方生大方亮出自己的牌子。
趙淼焱也亮出手上牌子，七縷靈根，心性卻是下等。
“你和阿財的心性都是上等，跟周言那些人一樣高呀！”
趙淼焱看完牌子，臉上懊惱不已。
“那些金子果然是考驗我們的，拿了金子的人幾乎都是下等心性，還有幾個甚至是劣等……”
“劣等？”
“吶，就那幾個人。”
趙淼焱暗中指了方向。
幾個臉色沮喪的人散在各處角落。
方生很快想起這些人都有一個共點。
他們都拿了大量金銀，在登舟時卻又驚慌拋下，連一塊金子都沒帶上來。
頓時明白了心性考覈的標準。
“除了周言那些有錢有權的，就只有你和阿財拿到了上等心性。
不過我懷疑他們是作弊，早就知道了……就算不知道，他們平時也不缺金銀，這不公平……”
趙淼焱還在喋喋不休，怨念頗盛。
眼見飛舟內人心躁動。
水木道人難得開口安撫：
“你們出身凡俗，能夠誕生靈根已經是萬幸。日後踏上修行路，縱使不得長生，也能勝過凡俗九成九的人了。”
“落地之後，你們還要等待其他仙苗。”
“在等待期間，我也會指導你們修行，能學到多少就看你們的悟性了。”
方生聞言，心中一喜。
立即出聲道謝。
其他人反應慢了半拍，也紛紛感恩。
水木道人頗爲受用地點頭：
“慣例而已，不必言謝。”
……
中午時分。
飛舟終於落在一處濃霧籠罩的山谷。
一條紫河從北方羣山中流淌而下，地面許多古色古香的殿閣，隱約分成好幾個區域。
天空中，不時還有修士御使法器飛過，衣帶飄然，一派瀟灑作風……
所有越國仙苗落地，擡頭望着這些修仙者。
眼中滿是豔羨與嚮往。
水木道人將家族飛舟收起，與聞訊趕來的幾名修士做了交接工作，確定這一批仙苗沒有高階靈根後，便快速離開。
好一會兒。
水木道人喚回衆人注意：
“都隨我來，今日時辰還早，你們先安頓下來，就可以選擇修行功法了。”
“是！”
方生與其他仙苗，懷揣着激動的心情，緊緊跟上水木道人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