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面,陽光明媚,院內的三人心裡都是一片冰冷,隨着孟豹森冷的話語。強烈的劍氣撲面迎來,直逼道真人的咽喉。他灰白的眼睛上下一翻,拂塵慢慢的朝孟豹那裡揮動,拂塵很慢,卻如大山般的厚重,讓人心裡升起一股無法阻擋的氣勢。孟豹身子向前一衝,劍如流星雨般朝道真人襲去。
道真人手中拂塵一擺,轉攻爲守,一道巨大的圓圈在他的手中成型。孟豹的劍進入其中,被柔勁所帶竟不受他的控制。孟豹身子憑空旋轉,試圖以旋轉的力道擺脫,道真人的柔勁。空中旋轉數圈,劍氣撕裂了道真人的柔勁。孟豹大喝一聲,以力劈華山之勢朝道真人劈下。
道真人身子後退三步,同時一道道小型圓圈不斷的在他手中成型。銳利的劍氣擊碎了一道道圓圈,眼看就要擊到道真人的身上,在這一瞬間,他使出道家絕學,寸步天下。身子橫移到院子的另一邊。
砰!劍氣擊碎了牆壁,一道長十幾丈,寬三丈的鴻溝出現在道真人的面前。鴻溝的出現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也有十幾個倒黴的人正好站在鴻溝那裡,被劍氣直接擊碎,成爲了一灘肉泥。道真人雙手緩慢的擺動,淡淡道:“小友,別怪老夫心狠了,”說着地上的沙石,酒菜都朝他手中的氣團飛去。
孟豹眼睛一眯,道:“陰陽神功,果然名不虛傳,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神功厲害,還是我的劍法更強!”英雄劍豎在右側,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停在英雄劍的劍尖之下,右腳微屈,左腳橫跨一步。一種無形的劍氣的圍繞在他的身邊,地面承受不住劍氣,露出一道道裂痕。
道真人淡淡道:“強者並不是靠擊倒別人而證明的,”孟豹眼神冷冽,道:“笑話,不擊倒別人,別人怎麼會承認你是強者!多說無益,今日你我必定要有一個倒下。”此刻他已經不是爲了報仇,而是爲了最強的名號的而拼搏。
兩人沖天的氣勢吸引了不少人在外面圍觀,只是他們的距離都離的很遠,看是過癮,要是太過接近了,難免被兩人的氣勢所傷,那就得不償失了。
“好強,那人好強的劍氣啊,莫非他就是孟豹?”
“當然,除了孟豹外,當世很少有人能有這份劍氣,”
“他的對手好眼熟啊!”
“天啊,竟然是道真人!”
孟豹決戰道真人的消息,讓這些人心裡面興奮不已,比和女子歡好還要高興。高手對決可是很難看到的。
道真人雙手擺動,一個太極圖案出現在他的手中,陰陽神功,一陰一陽,陰爲黑,陽爲白,陰陽合擊,鬼神難擋。道家威震天下的神功終於展現在孟豹的面前。孟豹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道:“陰陽神功號稱鬼神難擋,今日我就要破掉你們道家的絕學!”
流星,劍就像是流星一樣,一閃即逝,沒有人知道流星去往那裡,也沒有人知道流星從那裡出現。但現在大家好像知道了,流星是從孟豹的手中來,去的地方就是道真人的胸口。道真人低頭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嘴巴張了張道:“好快的劍!”說完他就倒下了。
他倒下了陰陽神功卻是還沒有倒下,攜帶着無比的威勢,陰陽神功朝孟豹襲去。孟豹閃出十五丈外,剛剛落地,就覺身後一陣強大的氣浪,將他又推出三丈外。在回頭看的時候,一個巨大的窟窿出現在他的面前,窟窿深不見底,令人心裡發寒。他心裡暗自嘆了口氣,這陰陽神功卻是鬼神難擋,只可惜怎麼好的神功,卻讓一個瞎子學會了。
孟豹將自己的英雄劍從地上拔起,拿出一塊布,將劍上的血肉抹乾。原本髒髒的劍身,被孟豹用布一抹,頓時又變得雪亮,就像是從未飲血一樣。孟豹滿意的一笑,忽然他的笑容凝結,瞳孔一縮,似乎是很不敢相信。
他確實不相信,一個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在站起來。可是那道真人卻真的站了起來,洞穿胸口的劍傷還在不斷的流血,他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灰白的眼睛彷彿也有了神采,妖異的神采。他的步子很慢,慢到讓人心悸。
孟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這一退才讓他的臉色徹底變了。四周已經不是在黑城裡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色的荒野,湛藍的天空也被血色所取代,血,無盡的血海,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充斥着這片天空下。
孟豹回頭一看,他的眼睛更加的驚懼,以前殺死的人,現在竟然統統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一個個臉色猙獰的看着他,嘴上怪叫連連。其中還有天魔王,那許久不見的身影。他的心臟開始跳動,這次是恐懼,第一次他恐懼了,面對曾經死在他手上的人們。
將劍一橫,他臉色帶着瘋狂的猙獰道:“你們活着我尚且不懼你們,更何況你們已經死了,”說着他提起劍衝了過去。殺,殺,只有殺,孟豹的劍就沒有停過,每次劍光閃動都帶起一片血花,敵人一個個的倒下。他的身上也有一道道傷痕,血從傷口裡流出,他卻全然不管不顧,眼睛已經通紅,就像是負傷的野獸。
呼,呼,孟豹喘着氣,身上、劍上都已經變得通紅。當舉劍要再次揮下去的時候,一陣熟悉的聲音驚醒了他。“孟豹,你怎麼了?”孟豹搖了搖頭,看着那前面的人,心裡涌起熟悉的感覺。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的記憶似乎也消退了,好像就只知道殺人。
熟悉,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看着這個人,孟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他的頭很痛,可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了?我是誰啊?孟豹驚然的發現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天空爲什麼是血色的?他又爲什麼要殺人?
他的腳步停住了,腦子忽然傳來一陣眩暈,他就倒了下去。街道上花如玉臉色沉重的看着孟豹,此刻長街上已經是一大羣屍體,血流成河,房屋都倒塌了不少,地上一個個坑坑窪窪。每個人死的表情都是驚懼,臉孔極度的扭曲。
花如玉把着孟豹的脈搏,眉毛緊緊的皺了起來。脈搏紊亂,血氣倒流,完全違背了一個武者的身體。幾道身影迅速的來到這裡,其中一個火紅色的短髮,臉上還帶着絲絲醉意,眼睛朦朧,正是簫浪。白煞揹着影,墨雲看到花如玉碰着孟豹,心裡大怒,頓時就揮出一拳,帶起強烈的勁風。
朱天霸拿起斧子也攻了過去,強大的力量激起了昏睡中的孟豹,下意識的反擊。一道霹靂的劍光橫擋住了兩人的攻擊。墨雲後退一步,朱天霸愣住了,正要說話。孟豹又倒了下去。花如玉紫色的眼眸閃過一陣溫怒,道:“你們要是想他死,就儘管過來,”白煞看了她一眼,道:“你是?”
花如玉淡淡道:“醫家花如玉,”白煞點了點頭,就站立在那裡,靜靜的等着。醫家的聲名,他們還是知道的,現在孟豹不知道怎麼樣了,他們也不敢亂動。花如玉將孟豹抱起,朝左邊的屋子裡走去,嘴上道:“你們守住了,不要讓人來打擾,”墨雲冷冷道:“要是大人有什麼事情,我也不放過你的!”
朱天霸跟着嚷嚷道:“沒錯,大人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他媽的也得死,”聲音如巨雷,震得的人耳朵嗡嗡直響。簫浪哈哈大笑道:“死了好,死了好,”白煞輕輕一點他的睡穴,簫浪一下子就暈倒了。“別理他,他喝醉了,”白煞淡淡道。
屋子裡面並不大,有很多地方都已經坍塌下來了,幸好還有一張牀,將孟豹放在牀上,從懷裡掏出幾根銀針,紮在孟豹的幾個穴位上,本來還面色痛苦的孟豹,現在已經是面色平靜下來,脈搏也逐漸的恢復以往的跳動。解開衣服,一道道傷疤出現在他的身上。
血還從裡面流出,只是現在被紮了幾下,已經開始慢慢的停止了。花如玉鬆了口氣,現在總算是把孟豹救了回來,只是孟豹的腦子好像還積聚着淤血。花如玉對外面道:“可以了,你們進來吧,”墨雲一聽,急忙衝了進來,道:“大人他怎麼樣了?”花如玉攏了攏垂在眼前的髮絲,道:“神醫出手,命自然是保住了,只是他的腦子可能會有點問題。”
一聽腦子會有問題,白煞急忙問道:“不行,大人的腦子要是有問題,那誰來領導大風?”花如玉驚道:“原來你們就是大風的人,難怪一個個武功都那麼的高強,”朱天霸拍了拍健碩的胸膛,道:“那是,不是老子吹牛,論武功除了大人外,老子還沒有服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