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就在這時,趙新自頭須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匈奴軍不必大舉進攻雁門郡,而是將軍力分散,化整爲零,以多支小股軍隊到代郡、雁門、雲中等去劫掠。這樣一來,就可以讓武安軍防不勝防,疲於奔命,就算有一二支軍隊武安軍擊敗了,但也損失不大。而且各支匈奴軍隊劫掠的成果可以積少成多,也頗爲可觀。
頭須聽了之後,也認爲趙新的這個建議可行,不過現在頭須也不敢輕易的決定,因此讓人給趙新安排住所,並且好好的招待趙新,每天都是好吃好喝,還拔出兩個女奴去伺候趙新,而自己則招集手下的匈奴貴族們商議。
趙新在匈奴部落中住了幾天的時間,在今天頭須派人來請他赴宴,趙新來到頭須的大帳裡,除了頭須之外,還有幾名匈奴貴族相陪,都是頭須的心腹。
酒過三巡,又說了一大堆的客氣話,頭須才道:“趙先生,前幾天你向我提議,將軍力分散,化整爲零,以多支小股軍隊分頭去劫掠代郡、雁門、雲中等地,我們也商量了幾天,認爲你的這個意見非常高明,因此我們決定採納先生的建議,當然也要多謝趙先生了。”
說着,頭須命人捧出了一盤黃金,大約有二三十鎰的樣孑,送給趙新,表示自己的感謝。
趙新忙道:“那裡那裡,右賢王太過獎了,其實在下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己,實在是不當此謝,不當此謝。”
頭須哈哈大笑,道:“趙先生就收下吧,如果趙先生不收,就是看不起我頭須了。”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趙新當然就不能再推脫了,因此也就順水推盤,道:“既然右賢王如此盛情,在下也就確之不恭了。”
頭須又哈哈大笑,道:“這纔夠朋友嘛,來,大家再乾一杯。”
衆人又舉杯喝了一杯,頭須又道:“趙先生,我們己經商量好了,打算過幾天就開始徵集軍隊,再次向雁門軍發動進攻,這一次還是要請趙先生隨我們一起出徵,幫助我們匈奴大軍,如果這一次劫掠有成,我們一定會重重的酬謝先生的。”
本來現在己經接近隆冬,並不是大規模出兵南侵的時候,但卡魯恩全軍覆沒,不僅是給匈奴造成重大的人員損失,而且什麼都沒有搶到,造成了準備過冬的物資儲備不足,除非是宰殺大量的牲口。因此必須在隆冬來臨之前,再次發動南侵,劫掠一些糧食物資,才能渡過這個冬天。
而且衆人也認爲按照趙新的建議,這一次南下劫掠成功的希望也很大,不過衆人現在對高原也不敢再輕視,因此也希望帶着趙新一些南下,只有他熟悉代郡的情況,到時候也好幫自己出一點主意。
趙新當然也知道,頭須給自己那麼多黃金,當然不會只是爲了酬謝自己給他出了這個主意,因此也早就預料到了頭須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當然這也正中了趙新的下懷,一來是可以完成老師對自己的考驗,二來匈奴出兵南下到代郡北境侵掠,當然是會對高原造成一些打擊,也算是對髙原進行報復。於是道:“既然是右賢王盛情相邀,在下自當從命,而且也一定會盡在下的全力,幫助匈奴軍隊。”
頭須聽趙新答應下來,也十分高興,立刻舉起酒杯,大笑道:“好,爲了這次南下劫掠的勝利,我們再乾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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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之後,趙新帶着幾分醉意回到自己的帳蓬裡,這時趙新在匈奴的營地裡己有了六個帳蓬,自己可以獨享一個帳蓬,其他是供從人居住,也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營地。
還沒等趙新進帳,何彪就迎了上來,道:“趙新,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快來參見大人,已經等了你好久了。”
趙新怔了一怔,道:“什麼大人,不是昨天來了三位嗎?”
何彪道:“這一次來的水大人,可比昨天來的三位要大得多啊,她可是能夠和木大人並尊的人,因此你可千萬不能馬虎了。”
趙新聽了,酒意頓時醒了大半,因此現在他也知道了,自己拜的老師叫做木拓山,和他並列的,還有四個人,分別以金、水、火、土爲名,昨天夜無月等三人被姜桓武擊敗,領着部衆逃到匈奴營地和趙新匯合。
在韓騰的部下中,十無將是僅次於五神將的高層人員,而何斌、何彪兄弟,僅能和過去夜無月手下的厲鄂同級,比十無將要差着一級,因此趙新也不敢怠慢,把自己的帳蓬讓給夜無月等三人居住,自己和何斌、何彪兄弟擠住一間帳蓬。沒想到今天來了一位更高層的人物。趙新的心裡還想着,是不是該去向頭須再要幾間帳蓬來,否則自己這裡就不夠住了。
一邊想着,趙新跟着何彪一起走進了帳蓬,只見在正中的座位上,端坐着一個女孑,雖然蒙着面紗,衣服寬大,但一雙眼睛亮如星晨,令人不敢直視。儘管她的臉上蒙着面紗,但在趙新的心裡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蒙面女孑一定是一個絕色的美女,雖然夜無月也是一個少有的美貌女子,但和這個蒙面女子比起來,簡值就像是瑩火比皓月。
沒想到和木拓山並列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女孑,因此趙新也不覺有些發呆,幸好是何彪在他的身後推了一把,趙新纔回過神來,趕忙上前一步,向那女子拜了一拜,道:“趙新見過水大人。”
這個蒙面女子就是五神將中的水心月,點了點頭,道:“不必多禮。”
趙新起身,道:“不知大人到草原來,有什厶事嗎?”
水心月淡淡道:“我這次到草原來是追擊墨家的人,本來是不打算露面的,但既然是他們三人都受挫了,我也就不能再無動於衷了。不過匈奴人中真的會有這樣的高手,就你們三個人都敵不過,而且他爲什麼又要幫助墨家弟孑呢?”
夜無月苦笑道:“這一點我們也是百思不解。”
水心月看了趙新一眼,道:“把詳細情況再說一遍,聽老木說,你的腦子不錯,因此也來幫忙參詳一下。”
趙新聽了,也頗有一些受寵若驚,因爲昨天晚上夜無月等三人來了之後,根本就沒有搭理趙新,但對趙新讓出自己的帳蓬給他們居住,也沒有說一聲謝謝。趙新心裡當然也不舒服,只是聽何彪、何斌兄弟說這三個人的身份高,趙新也只好暗氣暗憋。
夜無月當然不敢違抗水心月的話,將昨天的經過又說了一遍。
趙新聽得十分仔細,等夜無月說完之後,道:“在下有一些問題,想問一問夜大人。”
夜無月道:“問吧。”
趙新道:“出現的匈奴人有多少?”
夜無月道:“大概有七八個吧,其中一個使棍的人十分厲害,其他的人都平平一般。”
曹無傷插言道:“不過在他們來的方向有一座小山,當時山後塵土很高大,似乎有不少人馬?”
趙新又問道:“那麼其他人使用的是什麼武器?”
夜無月想了一想,道:“有人使長槍,也有人使劍。”
趙新道:“有沒有人用過弓箭。”
夜無月搖了搖頭,道:“沒有。”
趙新道:“這就有些奇怪了,因爲這和匈奴人的習慣不苻,居小人所知,匈奴人可不會講君子協議,如果人多後時候,絕對會一擁而上,羣起攻之。而且匈奴人的武器是以弓箭爲主,普通匈奴士兵只有使用長槍,只有少數貴族將領纔有佩劍。”
水心月點了點頭,道:“這麼說來,這些匈奴人就應該是冒充?”
夜無月道:“冒充,可他們都穿着匈奴的服飾,而且還說的是匈奴語。”
趙新道:“水大人的推測有道理,雁門、代郡一帶的居民,大多都會說匈奴語,只要再換上匈奴的衣服,就可以冒充是匈奴人了,幾位大人對匈奴的習性不熟,因此被他們騙了。”
夜無月道:“如果是雁門、代郡一帶的居民,那麼就應該是高原手下的人,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裡,又要救墨家的人呢?”
水心冃道:“這就很容易推測了,因爲在一個冃前匈奴剛剛進攻過雁門關,因此高原派人到草原來打探一下匈奴的消息,也是理所應當的。這一次遇見大概是一個巧合,不過翟進是趙墨的矩孑,高原手下的人本來就是趙國人,也許他們認識,所以纔出手相救,也許是因爲他們中間有人認識你們,純粹是要和我們過不去。”
曹無傷道:“但在小山背後還藏着軍馬呢?”
水心月道:“很也簡單啊,那就是高原派出了一支軍隊來草原,而不是幾個人,也許是想偷襲一下匈奴吧?這樣的事情,高原過去也沒有少做。他不是突擊過諸聞澤嗎?也許這一次是他親自帶隊來的。”
趙新聽了,頓時臉色大變,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