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跑馬射箭結束之後,羅煥才停下了戰馬,從馬背上跳下來,幾步跑到高原的面前,但這時他己微微有些氣喘,道:“父親,你看我的騎射技術怎麼樣。”
高原也點了點頭,道:“很不錯啊,看來我不在代郡的時候,你確實是下了不少苦功,你是跟誰學的?”
得到了高原的讚揚之後,羅煥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道:“都是大娘教我的。”頓了一頓,又道:“還有姜大嬸也教過我。”
因爲現在羅煥是高原的養子,而李瑛鴻是高原的正室夫人,因此羅煥才稱呼李瑛鴻也大娘。雖然藺文清的年齡在高原的妻妾中最大的,但卻是進門最晚的一個,儘管平時李瑛鴻等人都以“姐姐” 來稱呼藺文淸,但藺文清並不敢以年長自居,那怕是對耿燕羽,也十分恭敬。
而高原聽了,心裡也覺得有些慚愧,雖然自已以前是羅煥的師傅,但實際自己根本沒有把這個師傅的身份太當一回事,也並沒有教羅煥多少東西,而和藺文清成婚之後,又一直忙於征戰,更沒空教導羅煥了,反到是別人教他的更多一些。不過高原也看得出來,羅煥對自己確實是尊崇倍至,這是因爲自已在他小時候,自己給他留下的印像太過深刻了。
這時羅煥道:“父親,那麼我能從軍了嗎?”
高原笑道:“還沒有完了,剛纔只看了你的騎射本事,雖然很不錯,但在戰場上,只靠騎射本事可是不行的,因此還要看一看你的劍術,才能夠決定。”
而家人在一邊十分知趣,一聽高原這樣說了,立刻拿了兩把木劍,分別遞給高原和羅煥。
高原接過了木劍,揮了兩下,道:“來,讓我看看你的劍術現在進展的怎樣。”
羅煥手持木劍,向高原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父親,孩兒冒犯了。”說着向前衝了兩步,手中的木劍向高原的小腹刺過來。
高原揮劍輕輕一擋,將羅煥的木劍擋開,道:“用出你的全力,儘管向我進攻過來,不要客氣,只要你能夠擊中我,就讓你從軍,不過我可也不會手下留情的。雖然這只是木劍,但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的。”
羅煥聽了,怔了一怔,立刻再次揮劍,向高原速刺而來,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要比剛纔提高了不少。
高原手裡的木劍一揮,將羅煥的木劍架住,木劍一絞一帶,羅煥身不由己的向一邊帶出兩步,高原道:“好,就是要這個樣子,再來。”
羅煥道:“是,父親。”說着立刻揮劍攻上,一劍緊接着一劍,向高原猛刺,到是頗有聲勢。
但在高原的眼裡,羅煥的劍術實在是不直一論,他只是隨意揮動木劍,輕描淡寫的就將羅煥刺來的木劍一一架住。而在連續擋住了羅煥幾劍之後。羅煥又是一劍向高原猛砍,而高原的身形一側,讓過了羅煥的這一劍,而羅煥用力過猛,頓時衝了出去,而高原手裡的木劍揮出,“啪” 的一聲,擊中了羅煥的後背。羅煥頓時站立不穩,撲面摔倒在地上。
藺文清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但並沒有說話。
高原用木劍指着羅煥,道:“站起來,再來。”
羅煥從地上爬起來,搖了搖頭,轉身揮劍,又向高原猛刺,但他的武技和高原差得太遠了,雖然用盡了全力,但連高原的衣角都碰不到,相反還連捱了高原好幾劍,儘管穿着護身的皮甲,但仍然被高原打得身上生疼。不過羅煥到是咬緊牙關,一聲也不吭,仍然一劍一劍,向高原猛攻。
而藺文淸在一邊看得臉色發白,每次高原的木劍擊打在羅煥的身上,藺文清的身體都會不由自主的顫一下,有好幾次他都想張嘴阻止,但始終卻都沒有說出來。一來她現在己是高原的妻室,不敢隨意的阻止高原的行動;二來她也知道,高原這樣做不會是無緣無故,必然有他的道理。因此也只能強忍着。
“啪!”
兩柄木劍相擊,羅煥只覺得五指痠麻,虎口生疼,木劍脫手墜地,整個人也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到地上。而且全身脫力,一時站不起來。
高原點了點頭,自己下手的輕重自已當然清楚,而羅煥連捱了好幾下,都一聲不吭,看來他要從軍的想法到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過了好一會兒,羅煥才從地上爬起來,又去拾木劍,高原道:“好了,煥兒,不用再打了,我答應你了。”
羅煥怔了一怔,這纔會過了意來,道:“父親,是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高原笑了一笑,道:“回去換衣服吧,捱打的地方要用熱水敷一敷。”
家人們聽了,不等高原吩咐,立刻攙扶着羅煥離開。
而高原回頭看了看藺文清,見她的臉色慘白,雙眼中淚光盈盈,而手指緊抓着自己的衣襟,一付心疼欲裂的樣子。高原的心裡也不禁有些歉意,知道她一向疼愛羅煥,平時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讓她親眼看着羅煥捱打,自然是心疼之極,自己剛纔應該讓藺文淸迴避一下才好,因此來到藺文凊的面前,握住她的手,道:“文清,要怪我嗎?”
藺文清低下頭,道:“妾身不敢,妾身知道夫君這樣做自有夫君的道理,只是有些心疼煥兒,並沒有責怪夫君的意思。”
高原道:“其實煥兒的騎射能力到是完全合格了,而且就算還差一點,但他的年齡還小,還有足夠的時間學習苦練,而我這樣做的目地是想看一看,這一次煥兒到底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想要從軍,因爲戰場上是你死我活的場所,絕不是一個好玩的地方,如果不是真正的下定了從軍的決心,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或者是小孩孑想當英雄的心理,那麼最好就不用從軍了,不過從煥兒剛纔的表現來看,他的決心比我想像的還要大。”
藺文清聽了,道:“原來夫君想得這麼深遠。到是妾身多慮了。”
高原道:“其實煥兒從軍以後的安排我己經想好了,讓他先跟在我身邊,做一個心腹親隨,這樣多少也能安全一些,而且我還可以教他一些,等他在軍隊裡歷練三五年,把該學的也都學得差不多了之後,再讓他正式上戰場作戰,因此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會讓他在軍中輕易冒險的。”
藺文清聽了高原的安排,這才完全放心下來,儘管是從了軍,但羅煥跟在高原的身邊,總也要安全一些,因此道:“原來夫君爲了煥兒是如此的用心良苦。妾身實在是感激不盡。如果以後煥兒能夠有些成就,都拜夫君所賜。”
高原笑道:“我們之間,還用得着說這些嗎?煥兒以前是我的弟子,現在是我的養子,我不培養他,去培養何人?而且說起來我也有些慚愧,雖然我以前是煥兒的師傅,其實並沒有教他多少東西,他能有現在的騎射劍術,都是他自己的努力所得。”
藺文淸道:“夫君太過謙了,這個我可是知道,夫君一向都是煥兒效仿的人,他會這樣苦練騎射劍術,完全都是夫君的着用啊。妾身能夠再嫁給夫君,煥兒能有夫君這樣的養父,實在是太幸運了。”
高原笑了一笑,道:“都說了我們己經是夫妻了,還用得着這麼客氣嗎?好了,你去照顧煥兒去吧,等晚上我們要宴請白靈族的祝師,你也一起出席吧,可不要失了禮數,讓阿瑤難堪。”頓了一頓,又道:“現在阿瑤不在府裡,要不去找一找小娜,讓她給煥兒看看。”
聽高原這麼一說,藺文清也想起來,羅煥可是被高原打得不輕,應該去看一看,趕忙道:“那好,我去看看煥兒,晚上絕不會失禮。”說着,離開了高原,趕去看望羅煥。
而高原笑了一笑,這才轉回到自已的書屋裡。
到了接近黃昏的時候,有家人來報,雲瑤陪着白靈族的兩位祝師,還有帶隊的長老風琦來了。而高原立刻派人去李瑛鴻、耿燕羽、藺文清等人,一起去迎接。
這時李瑛鴻等人都己經做好了準備,因此也都換上了盛裝,隨着高原一起來到了門口,只見雲瑤陪着三名男女,都是一頭銀髮,正在門口等候。而在府門口的臺階以下,還有十幾名銀髮男女,顯然都是他們的待從。
見高原出來,風昊趕忙上前兩步,向高原躬身一揖,道:“風昊見過武安君。”而云靜在風昊的身後,也向高原施了一禮。
高原也欠了欠身,道:“兩位祝師,不必多禮。”
隨後風琦也過來和高原見禮,因爲他們早就認識,因此也互相寒喧了幾句。而云瑤又向他們介紹高原的其他幾名妻妾。
衆人客氣了一番之後,高原和李瑛鴻纔將白靈族的衆人都請進府裡,風昊、雲靜、風琦三人在正堂落座,並且擺上了各種酒萊佳餚,由高原和衆妻妾們作陪,而其他人也在偏廳裡設宴招待,並由專人伺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