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開始了,想不到這一次匈奴軍隊居然會拖了這麼久?”高原站在臨時搭建的高臺上,看着遠方己集結列陣的匈奴大軍,喃喃自語道.
在他身邊的水心月依然帶着面紗,眼神淡漠,道:“你不是說在十天之內就可以擊敗匈奴大軍嗎?不知道這兩天時間,算不算在這十天的時間裡面呢?”
高原笑道:“就算這兩天在裡面又怎麼樣,剩下的八天時間,要擊敗匈奴大軍己是綽綽有餘了。”
水心冃道:“好啊,那我就軾目以待,就看在這八天時間,你怎麼擊敗匈奴大軍。對了,爲什麼到現在你還沒有展開雷擊車,我看現在匈奴軍隊的位置,用雷擊車完全可以打得到。”
雖然墨家弟孑帶來了三十多輛戰車和其他的大型器俱,但撞衝車、如意車都不能在防守戰中使用,而高原也沒有下令展開雷擊車,真正能用的只有六輛箭剿車、八輛霹靂車和五架牀弩,一共是二十一架大型的武器。不過這此戰車器具都能夠移動,因此並沒有固定分佈在防線上,而是集中佈置在中路,將視戰局的發展,再確定它們的位置。
其實不僅僅是水心月,就連一些白靈族人都不能理解,爲什麼高原沒有下令,將威力最大的雷擊車展開,向匈奴軍隊發動攻擊,而高原只是呵呵一笑,道:“現在還不是使用雷擊車的時候。”
水心月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行。”
這時在高原另一邊的淳于鍾秀道:“武安君是不想讓匈奴人過早知道雷擊車的威力,而是打算把雷擊車留到最關建的時候使用。”
高原微微一笑,看了她一眼,道:“看來淳于小姐也是精通兵法。”
淳于鍾秀嫣然一笑,道:“久隨武安君聽從教導,總也該學會一些兵法了。”
因爲雲瑤一向不喜歡爭殺戰事,而且她還要付責帶領白靈族的女孑救治傷員,因此沒有出現在防線陣地上,而和高原一起在高臺上坐鎮觀戰的,是淳于鍾秀和水心月兩人,不過這幾次突擊匈奴,她們兩人都隨高原一起出戰,代軍的士兵們到也習以爲常了,並不以爲怪。
而就在幾人說話之間,匈奴軍隊己經開始向營發動進攻。
匈奴大軍首輪出動進攻的兵力約有五千人,因爲代軍的防禦陣地並不大,總共還不到三百步,因此投入過多的人馬,兵力也無法充份展開,五千人差不多剛仔。
雖然冒頓、輔公衍和各部落的首領都商量好了,今天的戰鬥首先是以消耗代軍的弓箭爲主,等代軍的弓箭射完之後,再發動全面的進攻。但這一番計劃只有這些首領們才知道,不會告訴士兵。因此每位首領在選派出戰士兵的時候,還都會許以重獎,好鼓勵這些士兵奮力作戰。由其是在出戰之前,冒頓更是宣佈,首先攻入代軍陣地的匈奴士兵,將可以得到五十匹馬,五百隻羊,二十匹布,三百名奴隸的重大獎勵。
這樣一筆獎勵,就是對一般的部落首領來說也不算小了,而對普通牧民來說,更是一箇中彩票般的巨大獎勵,如果得到了這一筆獎勵,足可以使一個普通牧民組建起一個小部落來,一躍而成爲一部之長。
其實冒頓和各部落的首領都知道,首先出戰的士兵實際就是拿來當消耗品用的,估計最後剩下的沒有多少,因此許再重獎也都不過是空頭許諾,不大可能會兌限,自然也都不會吝嗇,於是有多少開多少,鼓動士兵們的士氣。
不過衆首領們這一番鼓動確實十分有效,首批出戰的五千匈奴士兵聽了之後,果然士氣高漲、情緒激揚,冒頓下達了進攻命令之後,一個個立刻打馬飛奔,縱馬急馳,向代軍的防線衝去,生怕落到別人的後面,不能第一個突進代軍的防線,得到這一筆重獎。
五千騎軍一起衝鋒的聲勢還是十分驚人的,由其是這時匈奴軍隊的勁頭十足,自然又憑添了幾分氣勢。水心月雖然是韓騰的部下,但他主要是付責情報工作,基本沒有參加過戰鬥,而淳于鍾秀也差不多,只是在雁門關外,纔是首次親臨戰陣,和匈奴打了一仗,但那一仗的規模並不大,代軍一共纔出動了三千多騎軍,而且還是分進合擊,僅從陣面上看,比現在還是要差了許多。
而且兩人雖然隨高原兩次襲擊匈奴,但因爲是在夜間活動,因此也看不清楚全局,只能看清自己身邊一小塊區域的戰事,也沒有什麼強烈的感覺,而現在是首先站在高臺上縱觀全局,以俯視的角度觀看五千匈奴騎軍向自己的陣地衝鋒,多少也都有一些動容。
其實她們兩人還算好的,多少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而白靈族的戰士那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個都嚇得臉色慘白,有不少人都發起抖來,還有人緊握着手裡的武器,指關節都僵硬得發白。只有代軍的士兵不以爲意,儘管人數不多,但卻都面色平靜,十分輕鬆,有人閉目養神,有人還哼着小曲。不過也幸好是有這一批代軍士兵在場,才使白靈族的戰士心裡多少有一點低,要不然這時恐怕早就亂了。
匈奴大軍的陣列距離代軍的營地大約有三百餘步,當然在匈奴人看來,這是一個安全的距離,在轉眼之間,匈奴騎軍就己跑過了二百步。
這個時代的弓箭射程一般都在五十到六十步左右,如果釆用拋射,可以達到八十步左右,而且在代軍陣地中還有少量的遠程武器,因此在這個時候,其實可以開始展開打擊了。而代軍依然毫無動靜,雖然有不少白靈族士兵沉不住氣了,舉起手裡的投槍,但也都被附近的代軍士兵攔了下來,因爲這遠遠還沒有到投槍的射程。
就連水心月都有一些意外,忍不住道:“還不下令動手嗎,要等到什麼時候?”
高原笑道:“不急,不急,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可以看到了。”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匈奴騎軍又向衝奔了幾十步,衝在最前方的五六名匈奴騎軍距離代軍的防線只有五十餘步的距離了,有不少匈奴士兵己在馬背上彎弓搭箭,準備向代軍的防線射擊。水心月也不禁一陣緊張,看了看高原,見他依然面色平常,似乎是視若無物一樣。
而就在這時,只見沖在最前方的五六名匈奴騎兵中,有三匹戰馬猛然向前傾倒,將馬背上的騎士狠狠的摔了下來,而其他的幾名騎兵雖然還是向前奔跑了幾步,但也都仍然一一摔倒在地上。有的騎兵在落馬之後,還向前連翻了好幾個跟頭。
還沒等水心月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從後面衝上的匈奴騎軍也都接二連三的摔倒在地上,有的是被前面摔倒的人馬絆倒,但也有不少人馬就是憑空摔倒。不一會兒就有超過百騎的匈奴騎軍倒地。
水心月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好好的就摔倒了?”
高原微微一笑,道:“等一會戰爭結束了,你自己到戰場去看一看,就會明白了。”
因爲水心月隨高原來到營地的時候,戰壕外的陷坑基本都己經挖好了,因此水心月和淳于鍾秀都沒有看見,不然以她們兩人的智慧,不難猜出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不僅是水心月和淳于鍾秀,在匈奴大軍的陣列中,冒頓、輔公衍、衆部落首領也都是看得一頭霧水,不明白爲什麼戰馬跑得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摔倒了呢?如果一二騎倒地,還可以說是馬前失蹄,但數十匹,上百匹的倒地,那就說不過去了。
原來匈奴軍隊雖然吃過了一次虧,但因爲上一次戰鬥是在晚上夜襲,匈奴士兵們根本就看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因此匈奴軍隊對代軍準備的陷坑還是一點防範都沒有,如果早知道代軍挖了陷坑,肯定不會快馬急馳,而是小步慢跑,這樣一來,就算是戰馬踩到了陷坑,也不一定會摔倒了。而現在衆人只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而直到這時,在代軍的營地中才開始開弓放箭,向匈奴軍隊展開打擊,同時八輛霹靂車也一起開動,向匈奴軍隊投射石塊。霹靂車是以扭力爲動力的投石機,最大射程只有一百五十步左右,但做爲中遠距離的打擊武器,卻是綽綽有餘。而且代軍投射全部都是十幾斤的小石塊,一架投石機一次可以投射十餘塊這樣的小石塊,不過從高空落下,足以砸得人頭破血流,筋斷骨拆。
一直箭矢石塊,如箭點冰雹一樣,射向匈奴士兵,有些匈奴士兵雖然沒有被陷井絆倒,但不是被石塊擊中就是被箭矢射中,連戰壕邊都沒有衝到。
不一會兒時間,匈奴軍隊就己經傷亡了數百人,不過畢竟在戰前有重獎的激勵,後面的匈奴士兵到還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少恐懼,相反還有不少人頗爲慶幸,因爲前面的人都死了,自然就不會有突入代軍陣地的機會,自己還有第一次衝擊代軍陣地,獲得重獎的機會,因此仍然前仆後繼,向代軍的陣地繼續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