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口但聞“轟轟”巨響不絕,平江方向突然亮白如晝。
“出什麼事啦?”張龍顧不得賽月尚在身邊,起身向外眺望。
“八成是朱元璋的人在攻打平江了!”一旁沉默的趙敏冷然道:“去吧,看看去,別連這位小姐的老家也保不住了!”
“不說這些,先看看去!”張龍起身就走:“你們別跟來了,那裡不安全!”見賽月和趙敏不即不離,張龍十分不悅。
“我自去看我的,我的張大教主,你大可不管啊!”後面的趙敏針鋒相對。
“這是我的家,我那能不去呢!”那賽月也根本不聽張龍那一套,自顧而來。
三人本就在平江郊區,不到半個時辰,已然靠近城牆角下。但見西北角火光通天,喊殺之聲大作,其間一些聲音卻令張龍疑惑不解:“怎麼我的人也來了?”
“咻咻——”“噠噠噠——”槍彈之聲大作,張龍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的火槍部隊。
“誰?”這當口樹上突然竄出兩個黑影,一口大麻袋從天而降向張龍罩來。
“鼠輩敢爾!”充溢九陰真氣勁力的雙手凌空一劃,那麻袋頓時一分爲四,隨之分成薄片紛紛墜在張龍的周圍,這麻袋絲綿而織,卻被張龍凌空劃成碎片,這份功力着實嚇人。
“咦!”那幾人頗爲驚異,更不打話,迅若閃電,向張龍撲了過來。
“降龍十八掌?你們是誰!”這一說話近在咫尺,幾人方始聽清,“教主你可回來了!”頓時同時停手,
“火槍團的嗎,沒我的命令怎麼來攻打平江了?”張龍一臉怒氣。
“教主恕罪,是劉先生的命令啊!”兩人齊刷刷跪倒:“劉先生還怕教主遭遇不測呢!”
“到底怎麼回事,這不才一天嗎?”張龍大惑不解。
“是啊,就因爲事情緊急,教主您又不在,劉先生纔不得已下了這個命令?”
“出了什麼事嗎?”張龍見他們說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不免焦急:“挑要緊的說!”
“昨天楊左使回來後,隨後就有探子回報,說朱元璋突然發動兵變,逮捕張士誠的人,兩邊打得不可開交,隨後張士誠周圍的餘部增援城內守軍,但幾乎就在同時,元軍也突然冒出幾十萬,和城外的增援部隊打成一團!”那士兵剛說完,卻聽另一士兵又道:“劉先生說,平江城十分難攻,不能落在朱元璋的手裡,於是就出來幫張士誠的部隊了!”
“劉先生做得沒錯,可這麼危險的事——”張龍本想說:“要是張士誠的餘部和朱元璋的元軍聯合起來怎麼辦,又或許這只是一個計策!”想了想:“算了,他們只是兩個士兵,多說無益。”趕緊命令道:“帶我去見劉先生。”
“是!”兩名士兵恭敬地答道。
劉基把指揮部就設在西南角,正是戰事最密的地方。
張龍一到,劉基、常遇春、楊逍等人喜出望外|
“教主您沒事啊!”
“教主您終於回來了!”
“來得好及時,嗚嗚!”皆是激動無比。
“現在不是寒喧的時候,劉先生您說說目前的情況吧!”張龍迫不亟待,他知道此刻實爲部隊生死攸關的時刻。
“城內張士誠的部隊好像不多了,可能很快就要被滅,那零星的抵抗,聽說是一些幫會在對抗!”劉基剛說到這裡,突然聽到有人道:“是海沙派和神拳門的人!”衆人見說話的那女子神情憔悴,卻甚是靚麗端莊,皆把目光望向張龍:“哦,這位小姐也是城中之人,張某路上偶遇!”張龍不想談太多的戰事之外的事,只想一言帶過。
“不然!”這當口卻聽楊逍道:“這位小姐是城中頗有身份之人,教主難道不知嗎?”
“哦!”張龍不置可否。
“恩,小女子就是受九四大哥重託的賽月,可如今平江朝不保夕!”賽月眼睛一紅,眼眶已自溼了。
“哦,久仰久仰,原來是平江城中鼎鼎大名的賽月小姐!”楊逍眼神中已自露出了尊敬的神色。
“哎,賽月小姐要早一個時辰到這,平江的局面也非這個樣子了!”那劉基不無憂慮。
“那目前是什麼局面呢?”這纔是張龍最想知道的,讓朱元璋得這個便宜,他實在是不能心甘,這平江若被他佔,對應天可是個不小的威脅。
“城內不知道還有沒有抵抗的部隊,城外張士誠過來增援的餘部近十萬被王保保的部隊包圍,卻也是進退不得!”劉基不無擔憂。
“那我們呢,難道元軍不知道我們在這嗎?”張龍對此甚是不解。
“王保保也想對我形成包圍,但我們火力大,他們根本近身不得,又不願意放開被包圍的張士誠餘部,是以雙方一直在此僵持!”劉基的話甚有道理,張龍卻還是忍不住道:“不可以幫他們撕開個口子突圍嗎,到時候來個內外夾攻,定讓他王保保有來無回!”
“那就看賽月小姐的了!”那劉基道:“屬下等原本也有這個想法,只是我們和他們並非一家,更談不上交情,這張士誠的部隊未必肯買咱們的帳呢,現在賽月小姐在此,真是太好了!”
“都是漢人,不用那麼見外了,賽月還要感激諸位大哥對平江的大義相助呢!”此刻那賽月滿是淚珠:“平江若能無恙,也算對得起九四大哥了!”
“那好吧,就由屬下護送賽月小姐進入城外張士誠餘部做個說客吧!”楊逍神情嚴肅:“若有不服的,看我殺他幾個立威!”
“不行,那樣太危險!”卻聽張龍道:“賽月手無縛雞之力,本教主不贊成讓她前去,這樣吧,楊左使攜賽月之信前去,若有不服,但殺無防,他們身處絕境,有心歸我也不必親見賽月了,這只是給他們一個臺階,走不走隨便了!”
又道:“給我搜集全部手榴彈,還有,沒我的命令不準亂放一槍,明白了嗎?”
“是!”衆人齊聲應答。在此緊要關頭,張龍的命令自是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