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常遇春見張無忌趙敏上船後,一直甚是牽掛。
次日有探子稟報,說郭英等人所乘大船不知何故,竟然在江心蹊蹺沉沒,這一驚非同小可,當下點齊上萬人馬奔赴江邊,誓要救回教主。
常遇春看來,雖然張無忌武功通神,但想茫茫長江,極有可能遭遇不測,內心不禁焦慮萬分,命令屬下沿江搜尋,根本沒想到這是朱元璋的詭計,在他看來,這又將是“元狗”對他欠下的一筆帳。
張龍等人的船隊駛近岸邊時,對方早已劍拔弩張,全神戒備。
一會,只聽常遇春隊伍裡一兵士大聲喊話道:“來的是何方船隊,請亮明身份!”
“總教張教主在此,請問常將軍何在?”回話的卻是俞通海。
卻聽一個粗壯的聲音迴應道:“教主你終於回來了,常遇春想死你了!”這話從500餘米遠的岸邊傳來聲音竟不減弱,足見其雄洪,只是其中一種喜悅之情充溢其間,讓張龍感同身受,可惜他不懂半點武功,不能以內力傳音這麼遠,因此雖然有所感動,卻也不發一言。
幾百米的距離轉瞬即至,岸邊,常遇春如一尊黑塔,緊盯前往的大船。這當口一支羽箭“嗖嗖”兩聲,直朝常遇春而來,此刻衆人目光全部盯在最前一艘大船上,岸邊上萬雙眼睛盯着這支從大船射出的箭,眼見常遇春危在旦夕,所有的人全部摒住了呼吸。
卻聽常遇春暴喝一聲:“呔,鼠輩敢爾!”那響聲把旁側衆人震得耳鼓嗡嗡作響,如一尊天神,竟單手把住了直朝眉心的箭,兩岸歡聲雷動。
常遇春雖然威猛如廝,卻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還好這箭從500餘米外射來,已自勢弱,饒是如此,常遇春那支大手也早已血流如注,但他沒有片刻停留,大聲喚道:“好兄弟,你是否中了歹人的圈套了!”一邊卻命令士兵加強戒備;在他看來,張無忌武功通神,無法想象有人能制住他,只能是中了什麼圈套或者有什麼把柄在對方手裡了,而他稱兄弟不稱教主卻是一種特殊的親情,關注之情溢於言表。
良久卻見船上騷亂起來。
原來這支射向常遇春的箭卻是那趙普勝所發,他眼見張無忌很快將和明教義軍會合,到時把這支水軍編入明教其他義軍,或者在隊伍裡換掉一批將領,自己苦心經營的“基業”就全完了。他雖然是彭瑩玉門徒,但這支隊伍只是掛了個明教的名卻從沒和明教沾過邊,實爲他趙普勝獨自控制,又怎麼捨得就此放棄?他原想趁常遇春暴斃,挑動水軍和岸邊明教義軍火併,卻沒料到常遇春如廝神勇,兩邊的部隊也是絲毫未亂。
趙普勝空手起家,能夠在巢湖建立起一支強大的水軍,自身本領也自不弱,那一箭蓄勢而發,常遇春又毫無防備,險些奪了常遇春的命;此刻見事已如此,猛然向張龍撲了過來,一邊歇嘶底裡地叫道:“這張無忌在此佈置大軍,是要奪我巢湖,衆兄弟跟他拼了啊!”
張龍卻是一動不動,他從未練過武功,雖然膽識也有過人之處,但少有見識古代人的武功,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傻了。趙普勝人尚在三米開外,張龍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掌力,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領受到武俠小說中描述的那種內功的衝擊,知道避無可避,當下閉上眼睛,心裡沮喪道:“想不到我張龍纔到這個世界沒幾天就此送命了!”
只聽到“嘭”地一聲,猶如重物撞在鼓面,張龍睜開眼時,發現衆人仰慕地望着自己,趙普勝鮮血噴了一地,已然委頓在地;大船上先是靜得嚇人,片刻之後突然又是歡聲如雷:“教主萬歲、教主萬歲!”船上衆人歡呼起來,原來就這瞬間功夫,那趙普勝傾注全力的一掌已然拍在了張龍的胸部,張龍自江中上岸後,潛藏在他體內的張無忌的部分意識已然甦醒,強勁無比的九陽真氣自然護住全身,只是張龍不知道而已。以趙普勝這等功夫,相對九陽神功而言就是末流了,又如何能承受住其反擊,一時體內氣血如翻江倒海,他的雙眼看着張龍,發出恐懼的光芒:這還是人的功夫嗎?
張龍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這會見這場景也是驚訝無比:“混蛋,敢偷襲老子!”作出欲向前撲的樣子,那趙普勝突然“撲通”一聲,就此跳入了大江。
船上畢竟大多是他的老部下,衆人因爲各種原因不想站在趙普勝一邊,卻也沒人願意斷其生路,一時無人下水,這趙普勝水性極佳,張龍見他就此消失,不禁嘆道:“奶奶的,這會在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敵人!”
此刻大船已經靠岸,船上的一切常遇春等人看了個透徹,不禁讚道:“教主的武功真是越來越精湛了,竟能不動手腳震傷敵人,我常遇春甘拜下風!”
“教主萬歲!萬歲!”見本教的教主如斯神勇,岸邊的士兵也是歡聲如雷,
一會張龍攜趙敏、俞通海等人自船上而下,岸邊士兵夾道歡迎,張龍有點受寵若驚,突然想到:“假如這樣兩支水陸大軍皆歸我張龍統領,不就有了一點本錢嗎?”當下不動聲色,向士兵們頻頻致禮,突然大踏步向常遇春走來。
“常大哥剛纔受驚了!”
“慚愧慚愧,怎麼比得了教主剛纔的驚險啊!”常遇春說的是實話,他見張無忌不再言語,又問道,“教主有什麼心事嗎?”
“這段時間所到之處,盡見元狗肆逆,想憑此身段做點事情,雖貴爲教主,身邊卻無一兵一卒啊!”張龍瞎編胡造,就是想試試常遇春能否把這些人馬交給他。
卻聽常遇春道:“教主手下高手如雲,五行旗更是人強馬壯,怎麼看得起這麼些普通兵士了?”見張無忌不說話,又道:“這裡這些兄弟和明教其他兄弟一道,原本都要聽命於教主您的,教主怎麼會是身邊無一兵一卒了?”
張龍見常遇春終於說到了話頭上,點頭道:“不錯,明教左右光明使,兩大護法(殷天正和謝遜或隱或逝已然排除),五散人等皆是當今高手,五行旗也是一支奇兵,但他們畢竟不是正規軍隊,只能用來對付武林中人,明教各地義軍也各有負責將領,有些地方雖然打的是我明教的旗號,我張無忌卻未必指揮得動,常大哥以爲我說的對嗎?”
常遇春的部隊這些年和明教其他義軍常有衝突,張龍的這些話他深有體會,知道這是一個現實,只是他以往以爲張無忌根本對此漠不關心,而他自己也只想到打元兵,至於爲誰打,最終聽命於誰卻未深究,此刻見張龍說的在理,一時爲這位做教主的兄弟擔憂起來,卻又發誓道:“別人如何屬下不知道,但我的部隊是絕對聽命教主您的,但教我常遇春做得到,定會竭盡全力相助教主!”
“那好,你把你這些人暫時借我用用,隨我去趟巢湖如何?”張龍欲藉此萬餘人馬徹底佔據巢湖,他相信,憑着這裡幾千巢湖主力,加上常遇春的上萬人馬,回到巢湖後足以穩定他的地位,到時只要徹底打亂編制,提拔一些新的將領,不愁不能掌握這支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