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貴港絞肉機6

一枚空地導彈擊中了眼前的三層小樓,整座樓房被炸飛了小半邊,剩下的那部分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後,很快轟然倒塌,揚起一陣瀰漫了五十多米半徑範圍內的空中。

美國陸軍第101空中突擊師第二旅第502步兵團第一營E連連長陳查理上尉滿意地看着召喚而來的空中火力徹底摧毀了這棟擋在中山東路口上的建築物。中國士兵在這裡佈置了火力點,牢牢壓制住了陳查理率領的連隊的前進。

“夥計們!清理掉那些狗孃養的!”陳查理叫嚷着,“第一排繼續前進!”

隊內的士兵們已經習慣了陳查理粗魯的話語,自從得知他那位在第82空降師服役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沃克少校陣亡之後,這個陳查理變得殘暴起來。說起來,他那個一直對他很好的傘兵少校哥哥也是死的冤屈。那位在第82空降師名氣很大的少校的死因早已經在美軍參戰部隊裡傳開。

曾經因爲性侵而遭到十三名女兵控告的沃克少校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之後,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北卡羅來納州的夏洛特機場,第82空降師出發前夕。可惜,這位不知爲何躲過法律懲戒的據說與部下超過二十名女兵保持着不正當性關係的少校軍官,在落地之前就陣亡了。據說他是在距離地面1.5米的高度遭到冷兵器的偷襲,落地後直接變成了一具屍體。

哥哥如此冤屈地陣亡,讓陳查理內心充滿了對中國人的痛恨,卻忘記了他的生母就是一個擁有美國綠卡的中國女人!

“喬治!你搜索那邊瓦礫!”陳查理大聲呵斥着一個動作稍慢些的二等兵,“即使那裡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你也要保持足夠的警惕!清楚嗎二等兵?”

他的話音剛落,“噠噠噠”,殘垣斷壁中突然噴出一條火舌,把那個叫喬治的二等兵掃倒在地,喬治的身軀倒在地上抽搐一陣,便再沒聲息。

“該死!”

其他人熟練地臥倒,朝那裡打出壓制火力。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多的反應,居然有一枚火箭彈從那片殘垣斷壁中射出!直接命中了第一排的悍馬車,把這輛倒黴的悍馬車化爲了燃燒中的鋼鐵殘骸!

隨即更加密集的子彈從廢墟中射出,以爲沒有了威脅的美軍士兵措手不及,慌亂地尋找掩體!

“該死!這不可能!”陳查理大叫着。他不相信那些藏身於樓房中的中國士兵沒有被倒塌的牆壁和天花板壓死!他不相信這樣的廢墟中還有活着的人!而眼前的事實卻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救火61!這裡是勇敢24!A11區需要火力支援!”陳查理扯下通信兵的步話機嘶聲裂肺地狂喊着。

很快,一架AH-64D“長弓阿帕奇”攻擊直升機飛臨這裡。

“我是救火64,請指示攻擊目標!”機師發來詢問。

陳查理親手把一顆黃色煙霧彈扔到了廢墟上。隨即,阿帕奇的機頭開始對準那裡,短翼下的火箭發射巢連連閃動着火光,數十發70毫米航空火箭彈響着刺耳的鬼叫聲飛向廢墟。已經變成一堆廢墟的三層小樓再次受到猛烈的爆炸衝擊,原本要堅持着沒有倒下來的幾根承重柱轟然倒塌。那裡頓時陷入滾滾的灰塵之中。也許火箭彈引燃了一些木質傢俱,廢墟里冒起了幾處火點,伴隨着的是滾滾的黑色的濃煙。

“勇敢24,我要返航補充彈藥了,祝好運。”

那架阿帕奇攻擊直升機打光了所有的火箭彈之後,機身一側,迅速地飛離。

陳查理滿意地看着阿帕奇飛走,這樣猛烈的火力打擊下,如果還有中國士兵存活下來,那麼只能說是耶穌在庇護了。事實上,當這棟三層樓房在那沒空地導彈的打擊下轟然倒塌之後,駐守裡面的一個200師步兵班已經死傷慘重了,最後一波的攻擊幾乎是那些嚴重受傷的中國士兵完全依靠意志力扣動的扳機!

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陳查理的E連攻克了中山東路路口,一箇中國軍隊步兵班的戰士全體陣亡,他們的戰果有斃傷敵人十七名,擊毀悍馬車兩輛,擋住了敵人一個小時。

類似的場景在貴港城各個角落裡不斷上演。

美軍第101空中突擊師在日軍第1空降旅團落地一個小時之後,憑藉着自身快速的機動能力投入到了戰場,在港南區投入了第二旅,然後直接跨過鬱江,在以港北區爲中心的中心城區投入了第一、三旅。

隨着美軍第101空中突擊師的加入,貴港陷入了全城混戰。雙方部隊交織在一起,幾乎每一個角樓都在發生着激戰。

憑藉着自身擁有的88架AH-64D“長弓阿帕奇”攻擊直升機、128架UH-60“黑鷹”多用途直升機、33架UN-1“休斯”效用直升機、91架OH-58D“奇奧瓦”觀察直升機、48架CH-47“支奴幹”運輸直升機、6架EH-60電子戰直升機的第159航空旅龐大的直升機機羣,往往在進攻中國軍隊的一個佈置在樓房裡或者街口的火力點時,先召喚攻擊直升機進行火力覆蓋,然後步兵再上前清理。

又或者在進攻一個設立在堅固的樓房裡面$淫蕩 的中國軍隊火力陣地時,由UH-60“黑鷹”多用途直升機搭載步兵,先清理出一條空中通道,然後在目標樓頂進行機降,由機降步兵採用由上而下的方式對大樓裡的中國士兵形成合圍,逐層逐層地清剿。

更多的時候,開足馬力生產的國內軍工廠讓第159航空旅的機師們毫不吝嗇地向一個區區幾個中國士兵駐守的的機槍火力點傾瀉掉短翼下最後一枚火箭彈,直到徹底找不到那個火力點具**置所在之後才善罷甘休。

當第101空中突擊師的步兵們心滿意足地看着自己這方的直升機揚長而去,提着槍準備對已經是廢墟的中國陣地進行例行搜索時,往往會遭遇陳查理小隊遭遇到的那一切。

絲毫不見減弱的火力會突然從看上去不會存在活人的廢墟里冒出來,瞬間把那些自我感覺良好的美國大兵們送回老家。也不知道那些雜種們的老家在哪個角落?起碼,日軍小鬼子還有一個天照大嬸的家可以去!

“他們是蟑螂嗎?”

美國大兵們發出驚呼聲之後,不得不放緩了腳步,一遍又一遍地檢查過越過的防禦方的工事,確定再也沒有活人存在之後,才放心地繼續奔向下一個目標。他們從未能看見一個活着的中國士兵超過三秒鐘!那些衣着破爛不堪老式迷彩服的中國士兵往往戰至最後一兵一卒!陳查理甚至親眼看到一個受傷了的中國士兵,在被幾個人包圍之後,猙獰着面孔拉響了一顆掛在胸前的手雷!

手雷在把那個中國士兵炸成粉碎的同時,預製破片不忘擊傷幾個來不及躲閃的美軍士兵。甚至有那麼好幾次一些倒黴的美軍士兵被鋒利的預製破片切割了喉嚨,瞪了了雙眼痛苦地死去。

陳查理清晰地記住了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龐,張大了的血紅色的眼睛透着狂熱,猙獰起來的笑容像來自地獄的使者,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而常常當你跨過一具中國士兵的屍體的時候,要麼是觸發了隱藏在屍體旁邊的地雷,那些殘酷的中國士兵居然用自己人的屍體來佈置詭雷!

要麼就是那具“屍體”會突然端着一支步槍跳起來衝幾乎近在咫尺的美軍士兵瘋狂地掃射!往往在這具“屍體”再次被擊倒之後,他已經打死打傷好幾個美軍士兵!

於是,陳查理給自己的小隊下達了這樣一條命令:中國士兵無論受傷與否,哪怕看上去像是一具屍體,你也要補上一個點射!

沒有被俘虜的中國士兵,半個都沒有,有的只是怒目圓睜的屍體!

而那些屍體往往殘缺不全!

因爲,只要還剩下一口氣,哪怕沒了雙腿雙手,就是用牙齒咬,也要咬響胸前的光榮彈與敵同歸於盡!

日軍第1空降旅團和美軍第101空中突擊師的士兵們越大越膽寒。也許日軍的傘兵能夠做得到與敵人同歸於盡,站在對方的角度尚且能夠理解中國士兵的行爲,因爲即使步槍對日本人有太多的憎恨,也不得不承認小鬼子的戰鬥意志不遜於我軍戰士!但是把投降列入士兵守則的美軍來說,只要他發現自己身陷困境,他往往會毫不猶豫地舉起雙手向對手投降!當然也有特例。

美軍士兵就不會向阿富汗游擊隊投降。

貴港攻防戰很快進入了白熱化狀態,一萬六千多人的第101空中突擊師和兩千多人的第1空降旅團和萬餘中國守城部隊激戰在一起。天空中翻飛的戰鬥機,更低高度的武裝直升機,和地面上的擁有武裝裝甲悍馬支援的步兵們,像無數股水流滲入貴港城。

中國守城部隊似乎早已經料到敵人會從空中而來,除了死死扼守住重要路口和制高點,並不計較一條街道一棟樓房的得失,而是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層層抵抗,繼而穿插到美軍步兵的側翼或者背後發起突然的襲擊,然後飛快地消失在小巷裡。在一些重要街道,中國士兵和敵人展開了反覆的爭奪。往往一棟樓房才落入你方手中,半個小時後我又聚集了兵力奪回來。如此來往反覆。

武器和兵力上的巨大差距,使得中國軍隊奪回一棟樓房往往要付出倍於敵人的代價。他們要承受來自空中和地面的立體化的攻擊,往往在於敵人步兵接觸之前就已經損失了很大一部分力量。

爲了避免在盟軍的空中打擊中損失更多的力量,守城部隊被打散編成三至五人的戰鬥小組,需要是聚合起來發起反擊奪回失去的樓房,反之則分散在各個角落,儘可能地形成交叉火力相互掩護抵擋盟軍的進攻。如果當面之敵遠超己方,則利用對地形的熟悉隱身在密集的樓房之中這種戰術發揮了很好的效果

貴港攻防戰打響三個小時之後,日軍第1空降旅團和美軍第101空中突擊師的攻勢鋒芒飛快地減弱。直到他們的指揮官愕然發現,自己的部隊已經陷入了一場進退不得的城市巷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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