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奇峰機場,一輪日高高懸在頭頂。
主跑道中段有幾個面積頗大的彈坑,工程車輛飛快地駛過去,維護人員迅速地向彈坑填充快速凝固型混凝土,工程機械飛快地運轉起來。不到十分鐘,主跑道重新恢復了起降戰機的功能。
自從奇峰機場被中國空軍第2戰術航空聯隊作爲主要基地,不斷起飛先進戰機與盟軍爭奪戰場制空權之後,這個暴露了位置的機場陸續遭到盟軍海基巡航導彈的攻擊。那些反跑道彈藥常常會在跑道上炸出又大又深的坑。所幸的是,部署在周邊大山中的空軍防空導彈陣地撐起了一個嚴密的保護大傘,那些亞音速的“戰斧”式巡航導彈只有極少數能夠突破火力網擊中目標。而擁有最先進後勤維護設備的戰勤部隊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修護跑道,使得第2戰術航空聯隊的出勤率得到保持。
王海東操控着戰機,在地勤人員的收拾指引下駛上跑道。
隨着地勤人員右手在頭頂不斷畫着圈圈,然後瀟灑地打出一個大拇指,王海東的戰機調整到位。其他友機也陸續到位。
王海東朝地勤人員豎起大拇指,然後雙手狠狠地搓了一把臉。這是他今天第三次出勤,頻率之高使得體魄強壯的他也覺得有點吃不消。
“清空跑道,戰機將在五分鐘後升空!”
塔臺下達指令,最後一輛工程車駛離跑道。
“惡棍11,我是塔臺,檢查戰機!”
塔臺發來了指令,王海東下意識地朝扭頭看去,幾乎發現不了隱藏在山腰處的塔臺。
“惡棍11收到,起落架,檢查完畢,”王海東一邊檢查自己的戰機,一邊報出情況,他的友機根據他的口述保持同步動作。
“機炮安全開關,解鎖,進氣口,檢查完畢,彈射座椅安全梢,拔除,敵我識別器運作正常,數字顯示器,多功能顯示器,戰術顯示器,正常運作,飛控系統,環控系統,警告面板,全部正常!”
“可以起飛!”
“收到,可以起飛。”
王海東緩緩推動油門杆,J-10D“超級大惡棍”戰鬥攻擊機尾部的發動機噴口噴射出一道橘黃中帶藍色的尾焰,戰機開始滑跑,速度越來快。滑跑了不到四百米,王海東猛地一拉操縱桿,戰機拔地而起,以幾乎垂直的姿態刺向藍天。
“惡棍11,調整航向158,繼續爬升。”
“明白,航向158,繼續爬升。”
王海東的僚機簡小軍緊緊跟在他的左側稍後位置,中隊的其他戰機也陸續升空,開始編隊。十二架J-10D“超級大惡棍”戰鬥攻擊機完成編隊,向南飛去,轉眼消失在天際。
“惡棍11,航向230,保持速度,調整頻率到146.78,你聽他指揮,祝好運!”
塔臺開始發出最後一道指令,向空中預警指揮機移交指揮權。
“航向230,調整頻率146.78,謝謝!”
“這裡是大城管3號,你們歸我指揮,惡棍11,歡迎你回來。”
耳機裡傳來KJ-10“空中大城管”預警指揮機的調侃聲,在高空遊弋有着幾架J-20A“黑絲”戰鬥機護航的代號爲大城管3號的KJ-10負責這次戰場巡視行動。
王海東聽出那是第3獨立預警機中隊飛控官甘霖上校的聲音,中國空軍第一代預警機飛控指揮人才,年過四十卻常常像孩子一般調皮的空軍上校。
“惡棍中隊謝謝你,大城管!”王海東沒好氣地說,“弟兄們,打起精神來,準備幹活了!”
王海東加大馬力,惡棍戰機像是被狠狠抽了一下的駿馬一般衝出去,隨即一個漂亮的側彎,朝着東南方向。其餘戰機緊隨其後,一架接一架地側彎,在空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惡棍,這裡是大城管三號,雷達上有不明飛機,敵我之別掃描中……確認目標,敵機十五架,方向正南,高度三,速度一點五,接近中……”
“惡棍中隊注意,戰鬥警報,重複,戰鬥警報!”
王海東精神一振,“明白,爬高至高度十,佔據攻擊陣位,誘餌出擊!”
“明白!”
兩架惡棍戰機迅速脫離編隊,以幾乎垂直的角度飛快下降高度,然後拉平,朝着目標機羣飛去。
王海東率領其他戰機關閉雷達,依靠預警機的指引接着起伏的山峰作爲掩護,隱蔽地向目標區域機動。他們執行的幾套常規作戰方案中的其中一套,預警機第一時間探測到從防城港和北海方向飛來的敵機,然後派出兩架佯裝巡航的戰機作爲誘餌,接着指引伏擊機羣超低空利用羣山作爲掩護隱蔽進入伏擊區域,突然躍升佔據有利攻擊陣位展開空戰。
敵我雙方最大的優劣勢在於,中國空軍的預警機擁有幾乎無限的機動空間,而且探測距離更遠。盟軍空軍自從損失掉一架望樓預警機之後,再不敢輕易地進入中國空軍的火力威脅範圍。而在奇峰機場遭到盟軍巡航導彈攻擊的時候,中國第二炮兵部隊以牙還牙,對防城港和北海兩個城市的各個機場發射了大量的“長劍”亞音速巡航導彈。盟軍預警機部隊被列爲打擊重點。預警機部隊只得轉場至海南,甚至越南境內的機場。這麼一來,他們的效率就比不上中國空軍的預警機了。
擔任誘餌的是王海東的副隊長張登中尉,他帶着僚機飛到貴港上空便被敵戰鬥機羣發現。
兩架F-15E“攻擊鷹”在視距外分別向他們發射了空空導彈。張登和他的僚機沒有懸念地躲過了攻擊,胡亂地各自回敬一枚PL-12C中程空空導彈,便飛快地做出規避動作,一副慌亂的樣子。
此次出動的是美空軍第5航空軍第18聯隊$淫蕩 ,該聯隊駐地爲日本嘉手納空軍基地,侵華戰爭爆發後進駐了防城港前進機場,是侵華的急先鋒之一。
十五架F-15E“攻擊鷹”戰鬥機派成著名的鷹之牆編隊,由南而北飛行。一架E-3C“望樓”預警機小心翼翼地從北部灣向海岸線接近,超負荷地掃描着四百公里範圍內空域的飛行物。一番接一番的掃射之後,終於確定除了兩架惡棍戰機外,沒有發現其餘的目標。望樓預警機馬上指示鷹之牆編隊追上去幹掉那兩架中國惡棍式戰機。
意外的是,預警機的命令被斷然拒絕了。
帶隊的戴維斯少校譏笑道:“一定有你沒能發現的中國新式戰機在附近,難道我會相信這是他們的一次簡單的武裝巡邏嗎?”
戴維斯命令所有戰機不得輕舉妄動,嚴格地按照編隊來飛行,以免中了中國人的埋伏。
王海東一下犯難了,美國佬不爲所動,他只得命令張登他們按照計劃脫離目標空域,伺機加入戰鬥。
“惡棍11,執行第二套方案吧。”飛控官甘霖上校隨機應變,立即下達指令。
“惡棍11明白,”王海東道,“惡棍中隊注意,打開雷達,爬升,二套方案。”
原本超低空飛行的惡棍中隊十架戰機猛然爬升,一直爬升到七千米的高空,張登和他的僚機也重新加入編隊。
“惡棍注意,敵機十五,F-15E攻擊鷹,高度五千,速度一點三,距離一百三十公里。”
“惡棍中隊,幹活了!”王海東打開加力,推動油門杆,戰機猛地竄出去,僚機簡小軍緊跟其後。
一百公里左右的距離,雙方對預警機的依賴就減輕到一個很低的程度了。在這個距離上,雙方戰機的機載雷達都可以輕易地發現對方。稍有區別的是,當美軍的F-15E捕捉到中國惡棍式戰機的身影時,J-10D“超級大惡棍”戰鬥攻擊機裝備的新型相控陣雷達已經把他們鎖定了。
告警器瘋狂地鳴叫着,美軍飛行員已經見怪不怪了,歷次空戰中他們總是被中國人的先進戰機搶先一步鎖定,這因爲中國人善於運用戰術和最大限度地發揮了他們戰機的優勢。
當王海東率隊突然從羣山的背景中竄上高空,佔據了有力發射陣位之後,美軍戰鬥機羣才愕然的發現他們的距離如此的接近。
“發射一!發射一!”王海東搶先發射了一枚PL-12C中距空空導彈,“我發射了,脫離!”
PL-12C屁股冒着藍色的火焰飛向目標,猶如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見鬼!”戴維斯咒罵着,“我被飛彈鎖定了!左急轉!拋射干擾彈!”
隨即,更多的飛彈出現,戴維斯的耳機了充滿了友機驚恐的喊叫聲,紛紛作出規避動作。
戴維斯看着那枚霹靂飛彈飛快地朝自己奔來,穿過了干擾雲,緊咬不放。他操縱着戰機連續幾個橫滾,然後驟然俯衝,再拉昇。做完這些動作再去看顯示屏,那枚飛彈居然還在緊追不捨,轉頭一看,尾焰已經肉眼可見。
“該死!”戴維斯心裡罵了一句,卻沒有亂了陣腳。
他讓戰機飛到了最大速度,再次俯衝,然後拉平,朝着一座山峰飛去。飛彈在後面緊緊咬着沒有鬆懈。他咬緊牙關,看着戰機飛快地朝山峰衝去,速度絲毫不減。就在即將撞山的一瞬間,他猛地一拉操縱桿,發動機發出超負荷的轟鳴聲,機身在劇烈的風力作用下顫抖着,戰機掠過山頂。緊追不放的霹靂飛彈這個時候恰好追上,瞬間失的的飛彈一頭紮在山峰上,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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