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松靈機一動,一束子彈打過去,全部擊中了其中的兩三隻油桶,只見叢林中轟地衝騰起一條悽豔奪目的大火龍,幾隻油桶飛向四面八方,火光映射出,那傢伙在空中舒展着他那瘦猴子一樣肢體的剪影。
喀嚓的一下金鐵摩擦聲,李平把塞滿彈藥的一個彈鼓裝上87式自動榴彈發射器的插槽,向楊從海大喊一聲:“連長,下面是你表演的時候了。”
楊從海得到了他叔叔楊師長的真傳,尤其擅長肩扛82無後座力炮攻擊目標,只要在五百米的距離範圍內,被他鎖定後,任何目標物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如今不能展示他一手精絕的操炮技藝,換上國產的87式自動榴彈發射器,他也能保持他一貫精強的技術水準。
儘管置身於迅速移動的直升機內,晃動得厲害,導致準確度大打折扣,但他跟武文濤一樣,是運動射擊的頂尖高手。
幾年前,在一次軍區舉行的新春大比武中,他坐在高速駛進的猛士突擊車上,利用車載82毫米無後座力炮,一連準確地轟掉了兩百米開外的好幾個目標,技術水平之高超,由此可見一斑。
古上尉累得滿頭大汗,他乾脆除下飛行頭盔,使盡渾身的解數,操縱着直升機在槍林彈雨裡穿來插去。
那挺高射機槍封鎖住了去路,他只好挑火力稀落的方位飛去。
12.7毫米高射機槍儘管火力強猛,但是對付武裝直升機這樣的低空目標,卻相當的捉襟見肘。
“媽的,早知道會遇到這種糟蹋的情況,出發的時候就該裝上彈藥。”
古上尉沒有辦法發射炮彈攻擊地面上那些火力點,氣得他吹鬍子瞪眼睛。
當初出發的時候,這架直-9武裝直升機只當飛狐小隊進行空中滲透的交通工具來使用,沒有考慮到它的戰鬥特性,因此出發前沒有裝載重機槍,榴彈等攻擊性武器,不然,古上尉一旦施展開了拳腳,恐怕叢
林裡的兵營就要被他折騰個雞飛狗跳了。
這一刻,他真是提心吊膽,如果安南士兵利用肩扛式單兵防空導彈,低空導彈,或者大口徑高射炮來對付直升機的話,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就算對方沒有裝備這些對付武裝直升機的防空武器,也難保對方沒有善於利用RPG-7火箭彈自爆碎片來攻擊直升機的高手。
還有,萬一被對方的子彈擊中了主旋翼,尾翼,發生故障的話,連緊急迫降的餘地都沒有。
“不行啦!老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古上尉知道直升機沒有攻擊能力,硬闖只能是死路一條,必須按原路折返回去,他焦急地向楊從海喊道:“他們有高射機槍,我們闖不過去,必須得按來時的航線飛,不然我們都得完蛋。"
“對呀,老楊,直升機沒有裝彈藥,我們沒法展開有效的反擊,硬闖實在是百分百的危險。”
武文濤邊向上翻轉95步槍加掛的LG-2榴彈發射器的槍管,邊急赤白臉地道:“我們沒法跟他們硬碰硬,只能返回去再想辦法。”
“連長,如果他們有毒刺單兵防空導彈的話,我們可就完蛋了。”李平焦慮地道:“我着我們還是返回去再說吧!”
楊從海咬了咬下嘴脣,啪地一拍大腿,“好吧!也只好這樣了,老古,就依你。”
他目光一轉,看見武文濤正在退空彈殼,隨即向李平吼道:“快給副連長煙霧煙。”
“明白。”李平拿起一發煙霧彈,伸長手臂遞向武文濤,“副連長,給你家當。”
左手伸過去接過那發煙霧彈,塞入槍管內,武文濤利索將槍管復位閉鎖,電炬似的目光向艙外一掃視,看見一點鐘方向,閃耀着桔紅色的槍口焰,顯然那裡有一挺機槍正在向直升機開火,他把槍裡的煙霧彈朝那個方向打了出去。
楊從海右手轉了轉高低機手輪,稍稍調整了一下射界後,嗵地
打出一發高爆彈,兩百米開外,一棵大樹腰上騰起一團火光煙霧,樹幹一陣搖搖蕩蕩,建在樹冠上的瞭望樓裡的一挺輕機槍,立即啞了火。
稍等幾秒鐘,楊從海又打出一發高爆彈,兩百米開外,一棟吊角木屋轟地爆炸起火,稀里嘩啦的坍塌了大半邊,火焰飛竄,畢畢剝剝直響,幾個安南士兵號叫着從裡面衝出來,有的身上着了火,撲在地亂打滾,有的連滾帶爬地跑開。
嗵,一發35毫米榴彈飛了出去,落在遠處的叢林裡,很快就升騰一大片乳白色的煙霧,那裡,幾個舉着槍向直升機開火的敵兵嚷鬧着,在煙霧裡嗆咳着,慌慌張張地東奔西竄。
“好傢伙,居然在東臺山一線駐紮了這麼多的軍隊。”楊從海右手轉動着高低機手輪,“看起來,文甲那狗日的真打起了東臺山的主意。”
“他想報當年的一箭之仇,我看他是自討沒趣。”武文濤右手端起剛剛裝好彈藥的95式步槍,朝一個方位略略瞄準後,扣動扳機打出LG-2槍管裡的煙霧彈。
幾秒鐘過後,遠處,一座高聳於樹冠上方的瞭望塔樓裡冒出一團乳白色的煙霧,一挺正在向直升機掃射的輕機槍立時啞火,裡邊的安南士兵嘰裡呱啦地驚叫着,咔咔咔,呵呵呵的嗆咳着。
嚓地向上翻轉LG-2槍管,鐺的一下響,一隻熱氣騰騰的彈殼掉出來,跌落到機艙地板上,鐙鐙的跳兩跳後,滾出艙門外,落向下方的叢林中,武文濤左手又抓起李平遞過來的一發高爆彈,利落地裝進LG-2槍管。
“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眼狼,想把我們打下來。”楊從海迅速地調整好射界和方向,固定好高低機和方向機,氣哼哼地道:“只怕你們的腦袋還不夠硬。”
“十一點鐘方向,有個火力點。”徐幫成手持一支他組裝好的79式狙擊步槍,卻沒有施展他槍法的空間,只好蹲在剛纔林青松呆過的位置上,給楊從海當起了觀察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