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們,別聽他的,千萬不要放下槍。"
脖間架着一把鋒利又森寒匕首,後腦勺又給一支槍頂着,江上校突然迸發出驚人的勇氣和膽量,大義凜然地向那四名警衛喊道:"你們開槍吧,別管我。"
當着這麼多手下官兵的面,身爲一個步兵團的軍事主官,他不能也不允許露出半點怯懦畏懼的意思。
警衛們手裡的槍又擡了起來,一個個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遲疑不絕,江上校眉毛橫豎,眼睛暴瞪,滿面怒容地厲喝道:"開槍呀,你些個龜兒子,沒聽見老子的話嗎?"
看樣子,他此時此刻還真把演習當成了實戰。
警衛們舉着槍,十分難爲情的樣子。
“小心,不要亂來。”崔參長顯然已看出苗頭不對,眼珠子一轉,趕忙上前幾步,往那幾名警衛跟前一攔,鄭重地道:“這不過是場演習,不要那麼較真。”
他擔心逼急了那少尉的話,動了真格,後果不堪設想。
警衛們此時面臨一個異常棘手的難題,那神秘少尉躲藏在上校的背後,只露出半邊臉,以他們的槍法,根本不可能擊中那神秘少尉的頭部,就算他們中有人是近戰射擊的頂尖高手,就算能一槍命中那神秘少尉的頭部,可只要不是眉心中彈,那神秘少尉倒地斃命前,極可能會一刀割斷上校的頸靜脈血管。
當然,這是在真實的戰鬥中,現下是實兵對抗演習,不可能會出現濺血隕命的悲劇。
忽然間,那神秘少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當下呵呵一笑,把刀子從江上校的脖間挪開,說道:"好玩嗎?江團長。"
神色又一變,江上校顯然已回過神來,意識到現下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場軍事演習,但有一個他無法否認的事實,那就是紅軍的特戰小分隊已經滲透到藍軍的後防線,其中一名精英戰士化裝混入他的指揮部,以他爲首的幾名指揮官全部遇襲,宣告"陣亡",這就意味着本場實兵對抗
演習,他掌舵的藍軍敗局已定。
江上校顯然是個愛較真的人,他仍然不屈不撓,向挾持他的神秘少尉喝問道:"小子,你好厲害呀!說,你究竟是什麼人?"
“紅軍的人啦!”那少尉呵呵一笑,吊兒郎當地道:"我是紅軍方面派來端你們藍軍指揮部的人,江團長,沒想吧?我們會給你們來個虎口拔牙。"
說完,他語氣陡地變得凝重已極,"江團長,很對不起,按照演習的規則,你們藍軍的指揮部被我紅軍的突擊隊偷襲,指揮官全部陣亡,這就意味着你們藍軍已經戰敗,趕快命令你們的部下放棄吧!"
那上校臉孔忽地緋紅,忽地鐵青,心裡羞憤之極,他氣哼哼地道:"想要我的部下放棄抵抗,門都沒有,告訴你,我猛虎團就是戰到一兵一卒也不會言敗。"
他真的是太過較真了,看得出,他是個真正的鐵血軍人,時刻準備着,渴望着率領麾下的士兵們驅除外侮,馬革裹屍,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讓爲國爲民征戰沙場,是以,他心裡異常憋悶,恨不得馬上率領手下的官兵,去跟圖謀我釣魚島乃至整個華夏錦繡山河的小日本血拼一場。
“把槍放下,都給我把槍放下,放下。”崔參謀長壓壓這個警衛的槍桿,拍拍那個警衛端槍的手臂,厲聲道:“不要亂來,這是演習,演習。”
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欽敬的意味,那神秘少尉臉上霍然露出幾絲狡黠的笑意,突然間,他丟掉左手的刀子,一個兇猛的前撲將江上校撲倒在地上,右手丟掉六四手槍順手拔出江上校腰間的92式手槍。
他出手猝然已極,迅疾之極。
那四名警衛猝不及防,還沒反應過來,只聽砰砰砰的四聲槍響,他們的身上冒起了紅煙,一個個看着身上的煙霧,灰頭土臉地放下了手裡的槍。
神秘少尉出槍快逾擊電奔星,將四名警衛逐一點名後,身子一翻,從江上校背上彈起來,右手往下一壓槍口,又是砰的一聲槍響,
紅上校的背上升騰起一股紅色煙霧。
他又是呵呵一笑,拇指勾住92式手槍扳機護圈,在手掌心轉着圈子,吊兒郎當地道:"江團長,現在你也陣亡了,這場演習戰,你的藍軍指揮部已被我打掉了,前方的部隊已經羣龍無首,鐵定要輸給我們紅軍了。"
驀然,叮叮叮的傳來電話鈴聲,一個身上還在冒紅煙的作戰參謀趕緊過去拿起電話筒,說了兩句後,向還躺在地上的江上校說道:"團長,副團長有重要情況向你彙報。"
一骨碌翻爬起身來,江上校走幾步,一把從那個參謀手裡抓過電話,焦躁地對着話筒說道:"雷電,我是暴雨,告訴我,情況怎麼樣啦?"
聽筒裡,那頭的副團長興奮地道:"暴雨,紅軍剛剛遭到我們的反坦克火炮的襲擊,坦克被擊毀了十一輛,現在他們還剩下三十幾輛坦克,光靠步兵攻擊的話,就算闖過了這第二關,也是傷亡慘重,再想要突破我們的第三道防線,恐怕比登天還要難。"
“很好。”江上校的眉毛微微揚兩揚,臉上隱隱約約浮露喜色,但隨即眉頭一皺,臉色黯然沉下去,悵惋地嘆息一聲,說道:"那又咋樣?老方,我們輸了,命令弟兄們退出演習吧。"
"什麼?我們輸了?"電話那頭的副團長大爲錯愕,驚疑地道:"團長,你在和我開玩笑吧?鹿死誰手,現在還難說得很,你怎麼就認爲我們輸了呢。"
"你看我這種口氣,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江上校苦笑道:"實話告訴你,我們藍軍指揮部都讓人家給端了,連我在內的所有指揮官都已全部陣亡,難道上級還會裁定我們藍軍贏了這場演習不成?"
說完,他不管那頭的副團長作何感想,啪的一聲把電話筒扣到話機座上面,鬱憤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乎乎地道:“真他孃的悲催!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