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過後,再睡上一大覺,武文濤的體能已經恢復,衝完澡,俯身躺在地板上,拳頭撐地,腳尖抵地,身體忽起忽落,邊做着俯臥撐,邊糾結着那件懸而未決的事。
是誰出錢請來血蘭花的大批殺手來殺我的?
我是血蘭花的金牌殺手,爲組織創造過不少的功績,組織爲什麼要做這筆殺我的生意?難道我武文濤對於組織來說已經無足重輕,可有可無?
就算要做這筆除掉我的買賣,也就得挑組織裡的頂尖高手來,派那麼多連三流貨色都不如的平庸之輩來殺我,不是等於來我面前送死嗎?難道組織裡管事的頭頭們不知道我武文濤有幾斤幾兩?
還有,組織裡知道我武文濤底細的人絕不超過五個,四個師侄的級別不夠,不可能統領那麼多的三線殺手,除非是他。
心念猛地一轉,他想到組織裡最資深的五大金牌殺手之一,對他了如指掌的人,他的同門師兄徐鐵應。
拿起手機撥通徐鐵應的電話,他佯裝心平氣和地道:“是三師兄嗎?我是文濤呀。”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文濤,打電話給我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吧?”
武文濤神色一凜,冷冰冰地道:“你說呢?三師兄。”
“文濤,怎麼回事?聽你說話的口氣,好像很不高興。”電話那頭的徐鐵應洞察力非常敏銳,一聽口氣就知道武文濤心裡在想什麼,他故意用平和的語氣問道:“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事解決不了,需要師哥出馬幫你擺平呀?”
“是的,三師兄,你說得一點也不錯,我遇上大麻煩了。”武文濤不敢完全確信那事與他師哥有關,側敲旁擊地道:“昨天,有大批的殺手偷偷摸進我租住的別墅妄圖殺死我,而且是我們血蘭花的殺手,三師兄,你應該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派去的三十個殺手給你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徐鐵應笑眯眯地道:“你的身手真是一點兒也不遜色師父鄭安國當年啦!”
他真的知道這件事,難道那些殺手真的是三師兄派來的?
武文濤神色一變,無比驚疑地道:“三師兄,你們知道得這麼清楚?”
“很奇怪嗎?文濤。”徐鐵應嘿嘿一笑,煞有介事地道:“那些殺手是我派去的,我能不知道嗎?”
“啊!什麼?”武文濤登時啞然失色,愣怔片刻後,滿臉怒色,氣哼哼地道:“爲什麼?三師兄,你爲什麼要做這筆殺我的生意?”
“爲什麼?文濤這個問題的答案你自己應該能想得到。”徐鐵應平心靜氣地道:“我們血蘭花是殺手組織,不是天使也不是警察,只要是殺人的生意,不管大小,不管目標是誰,只要能給組織創造經濟效益,不給組織帶來危機,我們都會接,包括殺我們自己人的生意。”
“什麼?”武文濤的兩道劍眉幾乎翻到額頭上去了,他又怨憤又疑惑地道:“爲了經濟效益,殺自己人的生意也要做,這也太冷酷無情了吧?爲什麼?”
“別生氣,別激動,聽師哥給你說,文濤。”徐鐵應哈哈一笑,隨即鄭重其事地道:“你爲血蘭花孝力的時間已超過三年了,應該知道我們血蘭花是殺手組織,是純粹爲金錢利益而殺人的邪道組織,不是我們中國大陸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因此,我們殺人是爲赤裸裸的金錢交易,不是爲人民服務,你是最清楚莫過的,你還活着,我很高興,因爲你是師父最得意的徒弟,也是大師兄陸大偉調教過的好學生。”
武文濤算是明白了,不再那麼怨憤,那麼疑惑了,的確,加盟血蘭花組織做殺手的三年來,他殺過的人絕不低於兩三百,雙手沾滿血腥,卻賺來了超過一千萬美元的酬金,成爲一個富少,正因爲他的身手強悍,做事幹淨利索,出手狠辣殘毒,成力率百分百,他纔在殺手圈內迅速躥紅,身價暴漲,躋身爲亞洲最厲害的四大殺手之一。
長嘆一口氣,待心緒平靜後,他冷然地對電話那頭的徐鐵應道:“三師兄,既然你接下了殺我的這
擔生意,那你爲什麼不親自出馬,或派組織裡的高手來殺我?派那麼多三流水平都不夠的小角色來我面前送死,難道你不知道我的能耐有多大嗎?”
“廢話,文濤,你我師出同門,又都是解放軍戰士出身,我當然知道你有幾斤幾兩。”徐鐵應又是嘿嘿的笑兩聲,隨即正二八經地道:“實話告訴你,文濤,我的小師弟,客戶就只出一百萬美元的價碼,值得師哥我親自出馬來殺你嗎?你應該知道,師哥的身價至少四百五十萬美元,再說了,你武文濤是亞洲四大殺手之一,與師哥齊名,又是我們血蘭花組織的金牌殺手,是組織的搖錢樹,金寶貝,過去的三年曾爲組織創造了那麼輝煌的業績,是組織的功臣,就算客戶出一億美元,組織也絕對捨不得讓你死。”
“哦,是這樣。”武文濤一怔,恍然大悟,隨即對電話那頭的徐鐵應說道:“難怪你會調派組織裡的那些三流貨色都不如的小角色來我面前送死,原來你壓根就沒想過要我死。”
“你確實是個聰明人,文濤,明白就好。”徐鐵應喟然長嘆一聲,遺憾地道:“小師弟,假如那件事沒有發生,假如那狗賊當場被擊斃,假如你不堅持要以自己的方法和手段去爲自己的那些兵報仇雪恨,我想,你現在肯定會在西南戰鷹特種作戰旅混得風生水起。”
一提到國際僱傭兵組織紅蠍子頭目姚濤,武文濤心裡登時燃起仇恨的烈焰,一想起那些遭姚濤毒殺的戰友,悲傷的眼淚止不住奪眶而出,他有些氣憤地道:“三師兄,不要提那狗雜種好不好,要不是因爲他,我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悵惋地嘆息一聲,徐鐵應愴然地道:“好吧!文濤,我抱歉,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
“沒關係,三師兄,我只是太想念那些戰友罷了,他們都是我的兵,要是活着的話,他們幾個只怕都已娶妻生子嘍。”武文濤左手抹抹眼睛,醒醒鼻子,用紙巾擦着鼻子,正色道:“有件事情,我始終想不明白,想請你給我分析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