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那兩名女修看穆子傑的眼神,惱怒中帶着濃郁的仇恨,兩人的關係分明沒有那麼簡單。”陸天羽分析的頭頭是道。
鳳嬌聞言卻是差點笑出聲,道:“人家嬌媚女修,被穆子傑這樣的紈絝弟子羞辱欺辱,定人會惱怒中帶着仇恨,不然要怎樣?”
她雖然也猜不透這幾人因爲什麼事而對峙,但想來,也不過是那幾個原因。
試練考覈競爭,或者穆子傑色心大起,看上人家兩名女修,圖謀不軌,出言不遜等。
不管那種原因,都足以讓兩名女修“惱怒中帶着濃郁的仇恨”。
“不!”陸天羽依舊搖了搖頭道:“此地乃是炎帝幻境,炎帝學院的試練考覈之地。來這裡參加試練考覈的修士,都知道進到這裡後意味着什麼。既然如此,若是遇上實力比自己強的修士,他們或認命,或反抗,縱然有羞怒也理所當然。但,那兩名女修看向穆子傑的目光中,卻帶着仇恨。尤其是左邊那看起來大小姐模樣的女修,更是鳳目圓瞪,大有將穆子傑粉身碎骨之勢。照場面看,他們應該尚未交手,既然未交手,兩名女修爲何要如此仇恨穆子傑?”
陸天羽的觀察比鳳嬌要細緻的多,他早就發現這幾人的古怪了。
那穆子傑看向兩名女修時,一臉的得意之色,彷彿兩人是他手裡無法逃脫的獵物。看向王中等人的時候,則滿是惱怒,彷彿自己的好事被這幾人壞了。
若僅僅是因考覈之事的話,穆子傑完全不應該是這幅樣子纔對。
還有王中等人,王中滿臉愧疚,身體橫在兩名女修面前,有明顯的迴護之意。葉塵道人和黎天道人則護在兩旁,怒視着穆子傑兩人。
反倒是那肖陽道人和空虛公子二人,眉宇間滿是不滿,但這不滿似乎並非是對穆子傑主僕二人,更像是對王中和黎天道人等三人。
至於剩下的兩名女修,注意力完全放在穆子傑身上,對王中等人完全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陸天羽只掃了一眼,便大致看出,事情出在兩名女修的身上,穆子傑和兩名女修定然認識。故而,他有些好奇女修的來歷,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他尚沒有來得及跟鳳嬌說。
鳳嬌聞言,這才發現幾人之間的不對勁道:“不如我們湊錢一些,聽他們說些什麼吧。”
“好。”陸天羽自然不會反對,掏出兩枚靈符遞給了鳳嬌。
鳳嬌稀奇,打量了一番道:“此物是何作用?”
“隱身!”陸天羽往前走了幾步,讓自己能聽清楚穆子傑幾人之間的對話,隨後把符紙貼到身上。後面的鳳嬌看的驚訝不已,連忙也掏出貼到自己身上。
有心想要問清楚此符爲何有如此的功效,但想到此地不合適,便沒多問。
不過,陸天羽倒是主動解釋道:“這靈符乃是我的僕役所練,可隱身……”
隱身符自然是牛二嘚所練,自從上次營救那北海天驕使用過一次後,牛二嘚對這隱身術便是越發的有心得,其後更是在閒暇之餘,煉製出了這種隱身符。
隱身符的功效自然沒有牛二嘚親自下的隱身術大,但勝在穩定,時效長,是潛行、偷聽的絕佳之物。
只是煉製此服對禁制修爲要求很高,牛二嘚費心費力,也不過才煉製出區區十張,全給了陸天羽。今日陸天羽一下子便拿出兩章使用,着實有些心疼。
提醒鳳嬌不要亂動,也不要發出聲音,陸天羽便光明正大的“偷聽”穆子傑等人對話。
“兩位道友,你我皆爲男修,又何必爲難兩名女修呢?依我看,不如放她們離去吧。”王中老好人的聲音響起,對着穆子傑道。
“笑話,修士修煉還分男女?若真是這樣,那炎帝學院應該滿是女修纔對!況且,我與此人之間的事,你又不知,有何自己在這裡多管閒事。本少不想與人起衝突,你等若識相,就速速離去,我可既往不咎。否則,就休怪我不客氣了。”穆子傑絲毫不把王中放在眼裡。
他乃堂堂穆家子弟,家中有齊天極聖老祖,心高氣傲,在他眼中,王中這些人,就是山野村夫,難登大雅之堂。
“你!”王中一怒,卻又無法反駁。他與兩名女修之時,完全是無意之舉。原本想英雄救美的,卻沒想到那穆子傑雖然只有兩人,但實力卻遠勝他們五人。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但這次考覈,事關五人能否進入炎帝學院,王中無所謂,但空虛公子和肖陽道人對他們的舉動非常不滿,生怕王中等人的多管閒事,連累他們無法通過試練考覈。故而,不到萬不得已,王中也不願輕易與穆子傑發生衝突。
肖陽雖然對王中隨意攬事的舉動很不滿,但此時還是站出來,冷冷道:“若僅憑兩張嘴,就能通過考覈試練的話,那炎帝學院此時已是人滿爲患了。”
這肖陽倒是挺會諷刺人,暗中的鳳嬌難得讚歎了此人一句。
穆子傑尚未說話,穆忠則旁邊接口道:“這位道友所言確實屬實,修士實力的確不是嘴上說說而已。還是手底下見真章來得直接,說吧,你們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上?”
“狂妄,狂妄,太狂妄了,我黎天來會會你。”五人中脾氣最爲火爆的黎天道人第一個忍不住,亮出玄兵就打算上前。
那女修卻是攔住他,輕聲道:“多謝這位道友的情義相挺,只是這兩人的修爲古怪,諸位乃是名門正派之士,怕會受其冷箭所傷。況且,這件事乃是我的事,怎可勞煩諸位道友。”
這女修話說的委婉,但言下之意無非是說黎天他們不是穆子傑兩人的對手。
其實黎天他們也知道自己不是穆子傑的對手,但騎虎難下,如今有女修的話,也算是借坡下驢,哼道:“姑娘放心,有我等在,絕對不會允許這兩人傷害你等的。”
“多謝道友。”女修盈盈一欠身,隨後看向穆子傑道:“穆子傑,你我之事,莫要牽扯他人。說吧,你如何才能放我二人離去。”
“放你二人離去?我說大嫂這話從何說起?你是我的大嫂,我是你的小叔,大家一同來參加試練考覈,理應攜手共進退纔對。你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穆子傑一副言真意切的樣子,只是眼中閃爍着兩人作嘔的目光。
面前這女修不是別人,正是洪武城三大家族之一的武家的大小姐,武媚兒。武媚兒與穆子衆有婚約在身,論輩分,的確算是穆子傑的大嫂。
“哼,你少在這裡亂攀親戚,我家小姐與你們穆家沒有任何關係,與你穆子傑更是沒有絲毫關係。”武媚兒的下人嬌哼道。
“沒有關係?哈哈,別忘了,你武家與我穆家的婚約到現在都還沒有解除。我大哥已死,你說你將來會嫁給誰?”穆子傑一臉壞笑。
穆忠在旁邊接口道:“當然是少爺你了,那我是不是應該喊一聲少奶奶啊?”
“不錯不錯,哈哈!等我把這女人娶進家門,便把她身邊那小丫頭賜予你,咱們主僕二人,一同享樂。”
“多謝少爺!哈哈哈!”
穆子傑和穆忠兩人仰天大笑,絲毫沒有把武媚兒和王中等人的怒視放在眼裡。
此人說的話連陸天羽和鳳嬌都頗有些聽不下去了,兩人正要現身,卻發現,就在這時,那武媚兒忽然欺身到穆子傑和穆忠兩人面前,“啪啪啪”就是兩個巴掌甩了上去。
“哼!武家與穆家的婚約是武家之事,與我武媚兒沒關係。穆子傑你也休要猖狂,只要我加入炎帝學院,找到金烏宇金前輩,定要請他爲子衆報仇。”武媚兒一對鳳目瞪得溜圓,銀牙也咬的咯咯直響,恨不得噬穆子傑的骨,喝穆子傑的血。
若非他,她此時已於情郎穆子衆雙宿雙飛,做一對神仙眷侶了。
“對,若能找到我們的新姑爺陸天羽,也能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武媚兒的下人也是嬌聲怒喝道。
只是她此話一出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徹底愣住。
“陸天羽是你們的新姑爺?”王中愣愣道。
武媚兒臉色羞紅,又氣又急道:“丫丫,你胡說什麼呢。”
暗中的鳳嬌嬌嗔的瞪着陸天羽,好似再說,好呀,你什麼時候成別人的新姑爺了。
不過,她現在也清楚武媚兒的身份了,能猜到她這小丫頭定然是口誤,說錯了話。倒也沒有真的生氣。
陸天羽也是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是我們新姑爺木山的師父穆子傑。”武丫吐了吐舌頭,歉意道。
原來,這武媚兒對穆子衆情深意重,哪怕他死後,心意也未變。上次,穆子衆在陸天羽的幫助下,以木山的身體去見了武媚兒最後一眼,互訴了一番衷腸。
穆子衆身隕之後,武媚兒抑制不住對他的思念,便跑到信陽鎮去找木山,把自己的一腔思念都寄託到了木山身上。
也或許是受穆子衆神魂影響,現在的木山言行舉止中,竟有幾分穆子衆的影子。
日久生情,兩人便慢慢的走到了一起。
這次,武媚兒揹着家裡來炎帝學院參加試練考覈,也與此事有關。
武媚兒與穆子衆的婚事,乃是兩家大人親自定下。雖然這兩人情投意合,但在兩家人眼中,其實只是很平常的一次聯姻罷了。
如今穆子衆已死,但聯姻不會散,反正穆家還有二公子穆子傑。
而且,這個穆子傑有修煉天賦,又比穆子衆受重視,武家自然不會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