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淪爲孤兒

張山與雷武押着王二桿子,在王二桿子的帶領下,沿着村民打柴的山中小道,一路上山而來,在村民經常砍柴的地方,沒有發現兩個孩子,張山威脅王二桿子:“你小子是不是在耍我們,走了這麼久沒看見人?”

王二桿子生來膽小,嚇的結結巴巴的:“大、大、大人,最近的地方的柴都被人砍、砍、砍光了,他們可、可、可能在後山。”

張山舉起刀,兇狠狠的說:“你要是敢耍我們,我他媽活劈了你!”王二桿子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捂住腦袋,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

雷武笑着用手按下張山的刀,說:“別把他嚇死了,誰給我們帶路?到時候在山裡迷路了,那就慘了。”然後對着王二桿子說:“小兄弟,起來帶路吧,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帶我們找到那兩小孩,我們就放過你。”

王二桿子戰戰兢兢地爬起來,一拐一拐的往後山走去,兩人緊緊的跟上,走不不久,前面山路上出現了兩個挑柴的身影,王二桿子對着兩人說:“大、大人,就、就是、他們倆。”

張山一拳將王二桿子打暈過去,然後將他拖進路邊草叢中,對雷武做了個手勢,閃進路邊草叢中。

王沐和二墩挑着柴擔,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突然路邊跳出兩個大漢,手中的鋼刀指着他們倆,“兩個小子,把柴擔放下,跟我們走”,二墩臉刷的一下白了,嘴裡哆嗦的看着王沐,王沐放下柴擔時,悄悄的將砍刀插進了懷裡,對二墩說:“放下吧,大人是不會欺負小孩子的。”

張山說:“沒想到,這小子還很懂事,老老實實跟我們走吧。”雷武一手從草叢中將王二桿子提起來,在臉上拍了幾下,王二桿子醒了,看見王沐和二墩,他覺得很不好意思起來,自己還不如兩孩子鎮定。王沐看見王二桿子,腦子蒙的一響,立刻想到村裡出事了,娘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

王沐邊走邊想,首先要幹掉這兩人,兩個大漢一看都是訓練有素的,一個的話自己還能對抗,兩人就難說了,二墩和王二桿子是指望不上的,先生離這裡有點遠,也指望不上,怎麼辦?

翻過一個小山坡後開始下山了,走到一個拐角,王沐假裝腳崴了,蹬下喊疼,張山上前一把抓住王沐的領口,想把他提起來,王沐猛地用力一頂,張山站立不穩滾下了山坡。

雷武一看,這小崽子居然敢使壞,上前一把向王沐抓來,王沐不退反進,撞向雷武懷裡,雷武一聲慘叫,王沐收手,將砍刀從雷武肚子裡抽出,雷武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沐邊說:“你們倆在這裡等我。”一邊向山坡下衝去,這時張山在山坡上翻滾着,一路不斷的撞在坡上的樹幹、石頭上,已經頭昏腦漲了,刀也不知道掉在哪裡了,王沐常在山中穿行,對地勢瞭然於心,加上個小,一下就追上了張山,當張山被一棵樹攔腰卡住的時候,王沐也衝到了這裡,王沐知道不能讓他緩過來,砍刀直接砍刀了張山的腦袋,由於情急,他對力道的控制不住,砍刀居然將張山的小半邊腦袋,連帶一隻耳朵砍了下來,就這樣張山也糊里糊塗的死了。王沐頭次殺人,先是情急,待殺了人後,就趴在一棵樹杆上大口的喘氣,心裡煩躁無比,喉嚨裡只想吐。

二墩與王二桿子看到倒在地上的雷武,嚇呆了,兩人直接尿褲子了,王二桿子這是第二次尿了,嘴裡還直喊:“殺人了、殺人了!”

二墩緩過勁來,站起身來,用腳狠狠的揣了王二桿子一腳:“叫你喊、叫你喊,再喊踹不死你!”

王沐緩了口氣,強忍着胃部的不適,在張山身上搜了起來,幾兩散碎銀子,一塊身份牌子,王沐也看不懂,走上山坡來將張山的鋼刀撿起,回到原處,又在雷武身上搜了起來,也是一點散碎銀子,一塊身份牌,拿起雷武的劍,王沐開始問王二桿子村裡的情況。

王二桿子斷斷續續的、把村裡的情況說了一遍,王沐聽了很是焦急,幾十個大漢不是自己能對付的,可不去的話,村子裡的人都會死光,自己殺了對方兩人,回去了三人也是個死。二墩也着急了,父母危在旦夕,自己一個小孩子能怎麼辦?

王沐想到了先生,只能向先生求救了,於是,他帶上二墩、王二桿子,拿着戰利品又返回山裡,他們三人卻不知道,此時他們的父母、全村人都已被屠光,村子已焚燒一盡。

先生聽了王沐的講述,看了看兩塊身份牌,對二墩和王二桿子說:“這是一隻訓練有素的軍隊,不是你們現在能對抗得了的,你們現在回去只能是送死,我一個老人也對付不了這麼多的軍士,這樣吧,我跟你們一起傍晚下山,這夥人應該不會在山裡過夜。”說完,進裡屋拿出了一把長劍,帶着王沐下山,王沐將雷武的劍和砍刀,分別交給王二桿子和二墩,讓兩人拿在手裡防身,自己帶上張山的鋼刀,跟在先生身後。

在山坡上,遠遠的看見村子變成了一片火海,先生心裡很沉重,儘管對這個結局早已料到了,真到了現實時,心裡還是有點難以接受。王沐三人眼裡已有了淚水,二墩都哭出聲來,王二桿子今天遭遇了太多,已經麻木了,他懵裡懵懂的跟着大家,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

王沐三人跟着先生到山下時,已經是黃昏了,黑衣人留在村口的兩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個說:“這兩小子不會死在山裡了吧?”

另一個說:“難說,上次那點子功夫很高,要不是我們人多,早就被他跑了,如果活着,這幾天應該恢復了不少,殺他倆不在話下。”說着說着心裡一涼,另一個背上也開始發涼,連忙阻止他說下去:“我說你這烏鴉嘴,能不能不要說了。”

到山腳邊,先生將三人叫到身邊,叮囑道:“現在對方情況不甚明瞭,我們先不能暴露,所以,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能出聲。”待三人點頭後,先生帶領他們向村口走去。

村口兩人看着天色將黑,張山、雷武卻不見人影,就準備回去覆命了,忽然村口傳來走路的腳步聲,兩人心裡一樂,以爲是兩人回來了,走近了一看,不對,正準備抽兵器,不料先生飛快的飄身而來,長劍閃動兩下,兩人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死翹翹了。

王沐上前開始搜身,一如前面兩人一樣,只一點散碎銀子和身份牌,就多了兩個女人的手鐲,是在村裡搶來的,王沐將兵器和物件收了起來,師傅帶着他們三人朝村子裡走去。

只見滿地的屍體,王沐三人發瘋似的在屍體中,尋找自家親人的。王沐找到了孃親的遺體,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孃親,腦海裡還在回想早上臨出發時,孃親的叮囑,淚如雨下,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走了,王沐覺得自己要發瘋了,跪在地上,一把抱着孃親大哭起來。二墩、王二桿子也找到了自家親人遺體,跪在旁邊嚎啕大哭。

先生看着三個失去親人的年輕人在大哭,他滿心的憤慨,這個世道啊,多麼樸實的村民就這樣被屠殺了,連弱小的嬰兒都沒放過,自己一味的躲避,尋求世外桃源,結果還是逃離不了這個殘酷的世道。

看着痛哭着的三個年輕人,他一邊感慨着,一邊四處查看,防止對方還有留守人員,得保護這三個孤兒。

先生在四處巡視的過程中,發現一具死屍有動靜,就走過去將屍體翻了個面,屍體下面有個低窪處藏着個小孩,六、七歲的樣子,小孩子大概是嚇傻了,捂着自己的嘴,看着先生一聲不吭,顯然是父親臨死前,用自己的袍子悄悄地護住了兒子,自己卻捱了無數刀。

先生將三人喊了過來,小孩子看見三人大哭起來,王沐上前一把摟着孩子,嘴裡說:“小三子,不要怕,沒事了的。”說着說着四個人又大哭起來。

先生默默地看着四個人,遭此大難,攤上誰都很難過的,何況幾個半大的孩子們,看見滿地的屍體,先生心裡越發沉重了。

此處不能久留,先生帶着三人開始挖坑,將自己的親人在山邊安葬了,其餘的村民,因時間不夠,對方死了四各同伴,天亮了肯定會回來尋找的,他們一起將所有的死屍擡過來、堆在一處,將沒燒完的木料搬過來,點上火,將屍體全部一起火化了。

王沐來到自家的院子,正屋還有餘火在燒,柴房的火已經燒完後熄滅了,他手拿着砍刀開始挖土,從地裡挖出所埋的鋼刀。

先生說:“這是那個人的刀嗎?”王沐點了點頭,將外面的舊衣服打開,取出刀遞給先生,先生一手拿着刀鞘,一手抽出鋼刀,月光下一道白閃閃的刀出現在眼前,先生道:“是把好刀,在沒有自保能力前,暫不要拿出來使用,以免宵小之輩覬覦。”說完將刀還給了王沐。

快天亮時,先生帶着四人離開了村子,上山回到了先生的小木屋,先生問王沐:“你打算怎麼辦?”

王沐回答道:“先生,他們三人就是我的親人了,我只想好好地學習武藝,保護他們不受欺負”。

先生說:“那就暫時住在這裡吧,他們歸你管,你不懂的來請教我。”先生說完就進到木屋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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