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知道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嚇得結結巴巴的,指着一處房屋,王沐說:“帶路,找不到就他媽活劈了你!”那家丁都快嚇昏了,連滾帶爬的將王沐帶到,平時是禁區的庫房前。
小三子第一次參加戰鬥,經驗不多,身上幾處帶傷,所幸傷勢都不重,上前一腳飛踹庫門,好傢伙,庫門紋絲不動。
一個軍官找了把斧頭,使勁劈門鎖,將門鎖劈開,幾個人進了庫房,大叫:“發了!發了!”王沐一看,媽的,怪不得說張家有錢,黃的金塊,白的銀錠,一層層的碼放整齊。
王沐命軍官們找車和箱子,將黃金、白銀一箱箱裝滿,運到船上,金銀首飾也沒放過,王沐命小三子,將張家家主殺了,小三子深知張家就是血洗山村的後臺,早就憋了一口氣,上前一刀,將張家家住腦袋砍了下來。
這一次,張家僅僅只是死了一個家主和衆多的家丁,家眷、孩子都沒有動,多年積攢的金銀被洗劫一空,但大批的土地和庫存的糧食都還在,張家的根本沒動,只需更換個家主就行了。
這次戰鬥,王沐這邊重傷了三人,其餘的,幾乎人人都掛彩了,包括趙猛,趙猛左膀子捱了一刀,其他人只是輕重不同而已,但王沐認爲值得,讓這班年輕的軍官們,人人都沾了血,以後還得經常出來廝殺,激發他們的血性。
將輕重傷員擡上船後,又將貴重的箱包裝上船,各種兵器也收繳上了船。從張家馬廄牽出了五十多匹馬,派出二十多人,每人騎上一匹馬再牽上一匹,直奔大葉鎮方向而去,剩餘二十幾人和傷員走水路押運物資,也奔大葉鎮而去。
留下的黑衣人在鎮上大喊:張家家主被我們殺了,家丁也殺光了,鄉鄰門,張家的糧庫大開,大家趕緊來搬糧食了,想搬多少就搬多少,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快來呀。
黑衣人喊了半天也沒人出來,只得苦笑一聲,隱入了夜色中走了,這也是神機衛第一次配合執行任務,也沒多少經驗。
騎兵率先進入岩石村,在進山的懸崖下靜靜的休息,等待水路上的人員到來,王正明都統按照約定,率一百多兵士在河道邊等候王沐的船隊。
前面水面上傳來了划槳的響聲,王正明兩指放進嘴裡,吹出了兩短一長的哨音,前面回了兩長一短,王正明吹了個長長的音符,船就慢慢的近了。
王沐跳上了岸,問王正明帶來了多少擔架,王正明回答:“帶了十副擔架。”
王沐笑道:“比預計的要好,只有三人重傷,初試牛刀,效果還是不錯的。”
於是將傷員擡上擔架,迅速離去,各種箱包及兵器,擡的擡、扛的扛,迅速撤離,王正明留下十來人待天亮後,清理路面,將船隱藏起來。
王正明不知道的是,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三三兩兩的黑衣人擔任外圍警戒,清理着夜晚趕路的行人,或勸離改道、或打昏帶至遠處。總之,這一切都在天亮前完成了。
二墩及神機營的事,只有先生和王沐知道,其餘的人是不知道的,所以,王沐連王正明他們幾個都沒告訴,因爲二墩及神機營的存在,是他們這些兄弟們最後的底牌,也就是暗子,是關鍵時候用來救命的底牌。
回到山裡營地時,天色已亮,當王正明帶着最後善後的兵士回來時,王沐和張興武在山上,看着翠兒他們清點完戰利品。
這一次,帶回了黃金共計三萬二千兩,銀子十五萬七千兩,字畫兩大捆,首飾若干,馬匹五十五匹,兵器近二百。
王沐生吸一口冷氣,這只是一個葉集鎮張家,就有這麼多的財富,還不算田產、房產、糧食、商鋪,可見得數十年來,張家在地方上數十年的搜刮,積累了多麼龐大的財富,這還只是一個葉集鎮。
王沐想:啥張家的財富,分明就是給老子留的,還是搶劫來得快,張家!老子吃定你們了!
所有字畫都送到了先生的小木屋,這些字畫,只有先生才知道它的價值,等先生整理後,歸檔留存,將來另有用處。
王沐對先生笑着說:“怪不得很多人都想做土匪,搶劫來錢快呀,看來以後得經常搶劫了。真金白銀就便宜二墩了,又可以讓這小子揮霍一段日子了。”
先生聽得又好笑、又好氣,眼睛瞪着王沐:“你小子是不是忘形了,還想做搶劫專業戶?”
葉集鎮張家晚上遭劫,得到消息的定遠城張家,第二天上午,派出張家的一個核心成員張天元,前往葉集鎮查看。張天元是張天佑的親弟弟,在家裡協助父親打理張家的家產、生意,可見張家對這事的重視程度。
張天元帶着一百五十家丁,騎着馬準備出城門,卻遭到了城門守衛的阻攔,理由是這麼多人出城,需要大將軍郭英的手令才能放行。張天元要暴走了,心裡在滴血,我張家在葉集鎮遭劫,你郭將軍沒有出兵剿匪,我自己去剿匪,你還阻攔,真他媽懷疑你跟劫匪是一家的。
張天元還真說對了,大將軍郭英跟王沐就是一家的。這時候郭將軍正在將軍府裡偷偷地樂呢,沒想到小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拿下了張家的一個分支,真他媽絕了,我這做叔父的得給他拖延點時間,讓他做好善後。他哪裡知道,善後工作在天亮後全部完成,所有的蛛絲馬跡全部被掐斷了,搞得乾乾淨淨的。
等張家家主到將軍府拿到出城手令,趕到城門時,已是晌午時分了,張天元急得腦袋冒火,帶着一羣馬隊趕到葉集鎮時,張家早已哭聲震天了,張家老一輩的寡婦、少一輩的寡婦,在張府帶着孝,領着一班人在辦喪事,死鬼張三巴的妻舅趙德興帶着三百騎親兵,已經到了葉集鎮了,正在安排喪失。
張趙氏看見張天元帶着家丁姍姍來遲,心裡有火卻不敢發,自己丈夫晚上被殺,你張家這時纔來,做給誰看的?
趙德興卻不管這個,惡狠狠的大罵張天元:“你們張家缺大德了,我姐夫姐姐晚上遭此大難,你們卻現在纔來,收屍都嫌太晚,來搶家產嗎?”
張天元平日對誰都不鳥,但對趙德興卻不敢造次,這可是郭大帥身邊的戰將啊,只得小心陪笑道:“我們得到消息太晚了,早上出城又被城門軍刁難,心裡也不好受啊。”
趙德興冷言冷語道:“你們張家來幹什麼?人都死了,家裡貴重物品洗劫一空,啥都沒了,我姐孤兒寡母將來咋過啊,張家是不是得有個說法?”
張天元說:“我來時家主說過,葉集鎮張三巴家目前已無男丁,女人是難撐得起這片家業的,家主命我暫時留在葉集鎮,接收管理這裡的家業。”
趙德興怒火萬丈:“放你孃的屁,我姐夫屍骨未寒,你們就來搶家業,沒門!”
這兩人於是在葉集鎮爲爭家產,大打出手,姑且不說。
如王二桿子和小三子在場,就會認出張德興來,他就是那天在山裡,率隊屠村的領頭人。
張天元與趙德興一起,沿着葉集鎮向周邊地區進行勘查,劫匪幾十人在晚上打劫,離去後,多少要留下點蛛絲馬跡的,兩人分別在方圓十里範圍內,來來回回跑了幾個來回,發現離去的馬隊方向直指滁州城,兩人蒙圈了,自己人乾的?不是吧?最後只能繼續緝拿綁匪、劫匪王沐,及其同夥。
王沐在山裡,接到神機衛傳來的葉集鎮的消息,很是鬱悶,那麼多的窮苦百姓,看着倉門大開的張家糧庫,一袋一袋的大米,楞是沒有人敢搬回家,王沐很是無語了,難怪他們受窮啊。
打劫張家的那天晚上,二墩就在葉集鎮的一家商鋪裡,鎮上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老百姓不敢去搬糧食,也在他的預料中,葉集鎮的諜鋪剛成立,在葉集鎮毫無根基,所以不能冒險去活動,眼睜睜的看着碼放整齊的、一座座的糧庫,又落入張趙兩家之手,心痛啊。
趙德興與張天元最後達成一致,糧食一分爲二,一半趙德興運回滁州軍營;另一半張天元運回定遠城張家。糧食放在葉集鎮肯定是不放心的,這一點兩人觀點是統一的,沒準劫匪還回來打糧食的主意。
吵來吵去,最後達成一致,張天元負責葉集鎮的家業後,經營張三巴的產業,每年所得收入,一半歸張三巴遺孀所有,另一半則歸張天元的張家。
趙德興在準備將糧食運至滁州的消息,被神機衛截獲,很快就傳到王沐手裡,不讓批量的糧食流入滁州,是義父制定的策略,王沐是要無條件執行的,如何截獲,就得要計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