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將軍府,郭將軍命傳令兵:“將王順叫來!”,傳令兵接令後退出了大廳,郭英對王沐說:“你是國公的義子,目前你手中無兵,那麼你的安全暫時由我負責,我先給你十來個親兵,由王順負責,聽命於你,等你組建了自己的隊伍後,你再決定他們的去留。”
王沐向將軍抱了抱拳:“多謝郭叔!”,郭英一聽,哈哈大笑:“好,這纔是國公的義子,我的侄子。”
王沐跪下:“郭叔,你與我義父,從小就是好友,情同兄弟,侄子在無外人的時候,就教您郭叔。”
郭英上前一把扶起了王沐:“自家人,不必多禮!”王沐給郭將軍讓過座,自己在下座坐上,兩人再一次商量起事情來。
按照兩人商量的,王沐接到新兵後,在山裡悄悄地進行整編、訓練,並在明安小鎮設立辦事機構,負責山裡與將軍府的聯絡。
按照新兵的分批進入,設立虎威軍、雄獅軍、鐵鷹軍,三支戰隊,虎威與獅威軍是步軍,鐵鷹軍是騎兵,至於打探消息的神機營則不能向郭將軍透漏了,這是與先生商量好的,作爲絕密,只有自己和先生二人知道。
第一批新兵,訓練期是三個月,三個月後就得拉出來見血了,方式有兩個,一是襲擾張家、搶奪張家的糧草、輜重;二是奔襲滁州軍的小股隊伍,讓新兵在流血中成熟。
虎威軍、雄獅軍與鐵鷹軍在外面行事,暫不能報出名號,繼續以王沐之名進行襲擾、奔襲,不能着裝,所有人均蒙面出現。
郭將軍負責牽制定遠城的張家留守軍隊,湯和將軍則負責牽制住大量的滁州軍,迫使滁州軍不以大部隊出現在王沐的區域,王沐每次出現,人員不能過百,奔襲與襲擾均在夜晚行事,不得侵擾百姓。
正商量着,傳令兵報告,王順都統到來,郭英將軍將王順都統介紹給王沐,吩咐王順,以後聽從王沐的指揮,並讓王順在親兵中挑選十來人,擔任王沐的親隨,保護王沐的安全。
王順今年18歲,定遠人,從小練武,並有一定的功底,他聽郭將軍介紹着王沐,也聽過傳聞說:王沐武藝高強,殺張家兩公子、數名家丁,不帶喘氣,飛檐走壁,幾百追兵拿他沒辦法。有點不服氣,想跟王沐過幾招。
王沐笑着同意了,郭英將軍也只是聽說王沐武藝高強,國公親衛十幾人都沒留住他,自己也向看看這位侄子與傳說中的是否一樣,當下幾人一起來到了親兵的演武場。
王沐說:“大家都是自己人,刀槍無眼,恐有誤傷,乾脆在拳腳上見功夫,可行?”
王順也怕自己誤傷了國公的義子,無法交代,見王沐考慮的周到,點頭說可。
兩人在演武場上站定,王沐說了聲:“請!”王順應了聲:“注意了!”,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健步上前,衝王沐胸部就是一掌,王沐上身微微一偏,讓過了這一掌,王順一掌未見效果,提起右腿踢向王沐下部,王沐向後一閃,同樣讓過了。
王順見兩招都沒奏效,再次躍起,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撲王沐胸部,這一招命中的話,王沐胸排骨會受到重創,郭英正要提醒王順不要傷人,王沐一個快速閃身,轉到了王順身後,右腿飛踢王順腰部,王順招式用老,後顧不及,王沐自己卸去了部分力量,只踢在王順屁股上,只見王順一個狗捕食,整個人樸倒在地,王沐停下了。
王順起身,說:“再來!”一個黑虎掏心直奔王沐胸部,王沐左手向外一封,將對方拳頭封在左邊,右腿伸出,右手一掌,擊在了王順右肩部,王順整個人被摔倒在地,王沐說:“承讓了!”
郭將軍在一邊,笑着說:“賢侄,能讓王順兩次吃虧,足見功底深厚,平常與人廝殺,經驗豐富,你兩人一起,將來多多配合。”
王順這時也起身對王沐說:“承教了,大人武藝高強,職下佩服!”
第二天上午,王沐跟郭英將軍說:“想到定遠城到處轉轉,熟悉一下情況”,郭將軍皺眉說到:“你的畫像早已張貼在外,還是要小心點。”
王沐笑着說:“將軍,我會戴上一頂帽子,遮住大半個臉,再說這不還有王順帶人陪着我呢。”郭英想了想,叮囑王順幾句就忙去了。
王沐帶上帽子,遮住了大半個臉,與王順幾人騎着馬,在街上轉來轉去,對張府、李府、郭府門前、府後都轉了個遍,搞得王順心裡直嘀咕:這傢伙不會是要打劫這三家吧?不一會王沐轉身問王順:“陳府在哪裡?怎麼沒看見?”
王順說:“陳家很低調,將府邸建在了一條偏街上,我們一直在主街上轉。”
王沐說:“走,去陳府看看。”
王順不解的問:“大人認識陳家嗎?”,王沐回答不認識,但想去結識一下。
一行人騎着馬來到了一條偏街上,只見街道上乾淨、整潔,路上行人、車輛稀少,很是安靜。來到了正門,王沐令一隨從上前敲門,不一會旁邊一個小門開了,出來一家丁和一門房,問:“你們是誰?到此何事?”
王順上前說:“通報陳家家主,吳國公義子沐英來訪。”
門房說:“請稍等,我這就去稟報。”
不多會,陳府大門開啓,門房站立門前,說:“大人,請!”王沐讓王順等人在門房喝茶,隻身一人隨門房前往客廳。
進入客廳,有下人奉上茶水,王沐坐下,打量四周。一會,進來一位清癯的老人,王沐起身,老人拱手道:“國公義子來府,恕老朽失迎,請恕罪!”
王沐雙手一拱到底,執晚輩禮回道:“晚輩這次來的唐突,請前輩勿怪纔是。”
雙方在主座、客座上就坐,陳家家主問:“不知道沐小公子這次來訪,所爲何事?”
王沐道:“矜之先生讓晚輩向陳家家主問好。”
陳家家主突然一怔,站立起來,愕然道:“你是矜之先生的門徒?”
王沐一笑:“先生只是吩咐晚輩,到了定遠城一定要去拜訪陳家家主,帶他問好,並沒說別的。”
陳家家主坐下,緩緩地說:“矜之先生乃隱世高人,久已不聞外事,沒想到卻收下門徒,而且還是吳國公的義子,看來先生對時局已有定論了。”
王沐慢慢說道:“先生說過,郭老元帥去世後,郭少帥既缺少膽魄,又缺乏謀略,擁兵滁州,不知進取,所倚之張家,橫行鄉里、惡行顯露、囂張跋扈、民心盡失,不知陳家家主可有所察?”
陳家家主看了看王沐,心想如此年少,說話方寸十足、不卑不亢、十分得體,不愧是矜之的門徒,於是道:“吳國公擁十數萬精兵,尚且對張家不問不理,陳某一介商人,更無權過問兵家事宜。”
王沐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放下茶杯後,道:“吳國公感郭老元帥舊恩,對宵小之輩投鼠忌器,一旦爲之,恐詬病於人,些小之事只能晚輩來處理了。”
陳家家主:“你打算如何處理?”
王沐道:“陳家家主聽說過王沐嗎?”
陳家家主一驚:“綁匪王沐?殺了張家兩個分支公子、打劫錢財的那個人?”
王沐微微一笑:“正是在下。”
陳家家主恍然大悟:“原來國公與矜之先生早就開始佈局了,老朽自愧不如啊。”
王沐說:“前輩,其實現在還不晚,陳家家主只要向吳國公表個態即可,並不需要陳家家主做什麼。”
陳家家主說:“既然矜之先生都進了凡塵,老朽拼了這條老命,相陪就是,呵!呵!呵!”,王沐說:“如此,晚輩代義父謝謝前輩了。”
王沐說:“晚輩還有一事相求,請陳家家主將陳家各城、鎮的商鋪,各拿出一間交給我派人經營,作爲我神機營打探、傳遞消息人員的落腳之地,名義上還是陳家的產業,陳家與商鋪只能有生意上的往來,不干預生意上的運作和人員的更換,更不能走漏風聲,各商鋪所需費用,晚輩派人如數送上。”
陳家家主點頭稱:“可行,錢財就不必再提了,當年老朽也曾受矜之先生的恩德,無以回報,不說區區商鋪,你有其它的差遣,老朽也會幫你的,就當陳家給吳國公的見面禮了。我會通知各地,等待你派人前去接收。”
王沐起身,拱手一緝:“陳家家主高德,晚輩佩服,大恩不言謝,容晚輩改日再來拜訪,今天就告辭了。”
陳家家主拉着王沐的手,邊走邊聊,甚是親切,親自送出了大門,王沐拱手告辭,一行回郭英將軍府了。
在定遠城轉了一天,王沐心裡比較了一下,郭府大門顯得豪氣、張府大門甚是囂張、李府大門書香典雅、陳府大門簡單古樸。看一個家族的府邸大門,就對這個家族的門風、和爲人處世比較明瞭了。
郭英將軍在將軍府等候多時了,看到王沐他們回來,長吁了一口氣,安全回來就好,說實在的,他還真的怕這小子,在定遠城搞出什麼亂子來,不好收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