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休息一會吧,喝口水再走也不遲!”老農夫聽了,連忙說,“如果你們不坐一會兒,分明沒把老頭子我放在眼裡!我若生氣了,無豔哪裡都不會去的,她是個極爲孝順的女兒!”
他一邊說着,一邊故意總裝出生氣的模樣。
老農夫一邊說着,心中一邊暗暗地想:“若不把你們留下的話,我哪有時候想辦法呢?鍾無豔看樣子是不會出山的,我若不好好謀劃一下,這個機會可就會溜走了。”
他並沒有想太深,沒有細想一下,趙國是否適合鍾無豔,沒有考慮其它國家是否也會來請鍾無豔出山。其實鍾無豔最適合的,是秦國。秦國民風強悍,秦王的治理國家之策,非常適合鍾無豔的風格。
老農夫只看眼前的這點利益,以他的智商,也想不到太遠。他現在迫切想要離開這茅草屋,想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想懷抱嬌妻美妾,過着神仙般一樣的生活。
看着老農夫一臉怒容,幾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這才勉強笑道:“那麼我們只叨擾片刻,多謝鍾老爺盛情款待。”
他們以爲,鍾無豔姓鍾,那麼她的生父,也應該姓鍾吧。不過他們真的沒有想到,鍾無豔才華蓋世,她的父親,卻是個如此猥瑣不堪的男人。就這樣一個粗鄙的男人,能生出那樣的女兒?
這老農夫長的確有些抱歉,雖然他算不上醜,但是絕對屬於極爲猥瑣那一類型的。鍾無豔的外表雖然看起來恐怖,可是身上卻有着一股非常特別的味道,不染塵埃,彷彿來自山水間,身上永遠有着一股最清新的氣息。
“我可不姓鍾!”老農夫聽了這個稱呼,覺得非常彆扭,“我姓夏!無豔后來只不過是被鍾家收養了罷了,她本來應該姓夏的!”
他覺得有必要聲明自己的姓氏,日後最好讓鍾無豔也能改成姓夏。這樣的話,她是自己女兒的事情,那可就是板上釘釘了,再也反悔不得!
爲首的黑衣人聽了,笑了起來:“那麼多謝夏老爺了。不過還望鍾姑娘回來之後,夏老爺能替小的多美言幾句,務必讓鍾姑娘能去趙國。趙王定會以禮相待,絕對滿足鍾姑娘的所有要求!”
這黑衣人也看出來了,老農夫似乎有意讓鍾無豔去趙國。不過他們並不相信,這個老農夫的話,會左右鍾無豔的意見。可是既然是她的父親,他們還是得客套一下。
王美人見那些黑衣人進了屋子,不禁暗暗生疑。
“如果是追兵的話,他們沒有理由這麼客氣啊?”她心中胡亂地想,“最爲奇怪的是,他們爲什麼不搜山呢?而且聽他們說話口音,好像不是齊國人。”
她並沒有聽清楚他們的對話,只是勉強聽到幾句。不過王美人卻可以斷定,那些人並不是齊國人,應該不是衝着她來的。看着老農夫那諂媚的笑容,王美人不禁心生疑惑。
想到這裡,王美人悄悄藏在了屋後,豎起耳朵,偷聽他們的談話。
“原來是請鍾無豔出山的!”王美人聽了,不禁心裡暗自盤算着,“去趙國,倒也不錯!趙國雖然弱一點,但是至少有個不錯的安身之處。等孩子生下來,也能有個不錯的生長環境。萬一鍾無豔果真不盡心幫我的話,我還可以趁機接近趙王,讓他扶持我的兒子登基!”
她並沒有想過,萬一趙王真的扶持她的兒子登基的話,自己的兒子是否會淪爲傀儡呢?對於這些,王美人並未考慮,只想着趕快離開這裡,到趙國。在她心裡,趙國似乎是一片樂土,只要到了那裡,自己便可以揚眉吐氣,所有一切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進行了。
想到這裡,王美人整理了一下衣服,繞過茅草屋,緩緩推開了門。
一看到滿屋子的人,她故意裝出驚愕的神情:“這麼多客人?”
那些黑衣人一聽有人進來,還以爲是鍾無豔回來了,連忙轉過身來。只見門口,站着一粗布衣衫的女子,夕陽的餘暉靜靜地灑在她的身上,似乎爲她鍍了一層金邊。此情此景,完美的如同一幅畫,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自然。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不施粉黛的王美人,看起來清爽可人,猶如一枝帶露的海棠,身上隱隱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水霧。她蓮步微移,似乎連身邊的空氣都格外的香甜。
雖然他們從未見過鍾無豔,不過一看到眼前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便確定肯定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這女子極美,不過就算是嫦娥再世,他們也不感興趣。此時,他們一心只想快點找到鍾無豔,完成使命後可以找趙王邀功請賞。更何況,趙國也不缺美女,像眼前這等相貌的女子,王宮中有的是。
老農夫正愁沒個人商量呢,一見王美人,兩眼立刻放光:“你回來了?正好,跟你說個事兒。他們是趙國派來的使者,想請無豔出山呢!”
他一是想找王美人商量一下,二是炫耀一下,自己如今的身份可不一般了,馬上就可以躋身於上流社會了。這個懷孕的女人,若想嫁給自己,那還得高攀呢!
“原來是尊夫人啊!”爲首的黑衣人聽老農夫說這他的妻子在家,既然不是鍾無豔,想必就是這老農夫的妻子了,“在下有禮了!”
看着老態龍鍾的老農夫,又看了看媚若春花的王美人,這黑衣人有些搞不懂,這對夫妻是怎麼湊到一起的呢?果真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想必這女人是貪圖富貴,希冀着做了鍾無豔的繼母后,能有飛黃騰達的一天吧。
王美人聽了,微微一愣。不過她並沒有解釋自己並不是這老農夫的妻子,只是媚媚一笑,衝幾位黑衣人施了一禮:“各位有禮了!”
她出生在官宦人家,知書達禮,又在王宮中生活過,言談舉止自然和普通的鄉野村姑與衆不同了。在這破舊不堪稱的茅草屋中,她無疑是最亮麗的那一道風景。
“夫人免禮,小的承受不起!”爲首的黑衣人畢恭畢敬地說,“夫人是鍾姑娘的繼母,身份極爲尊貴,又怎麼可以給小的行禮呢?可真是折煞小的了。”
他一邊說着,心中一邊胡亂地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眼前這個女人,顯然出身不一般,肯定是位千金小姐。可是,一個千金小姐,又怎麼會嫁給如此醜陋的一個老頭子呢?如果說是爲了榮華富貴的話,那似乎也有些說不通,因爲她的背景,肯定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