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涯臉上笑得更開心了,忍不住轉回頭去看向吳朗茂。
背心紋蠍男的話,在不遠處的銷售部員工們,一個個的也都聽得十分清楚,除了和吳朗茂竄通的那兩三人低下了頭以外,其他的同事,皆是一臉憤怒地盯着吳朗茂,神情激動。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戲啊,真沒想到吳朗茂會是這樣的人!”
“和這樣的陰險狡詐的人當同事,以後咱們還怎麼工作得下去啊,萬一不小心哪裡招惹到他,說不定今天的事情就會重演,我可沒有林涯那麼好的身手!”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林涯不過是一個剛進來的新人,就算你對人家不滿,又何必做到這種地步呢?”
不久之前纔對吳朗茂恢復了些許好感的同事們,在這一刻,對吳朗茂的印象已經降落到了谷底。
叫一羣混混來攔人、演戲,這種操作一般人但凡要點臉,都做不出來。
獨自一人站在黑暗中,聽見同事們的鄙夷和奚落,吳朗茂的眼神驟然暗淡下去,整個人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身子更是直接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原本是想花錢請人教訓林涯,順便爲自己樹立一下積極形象的,沒想到如今卻是功虧一簣,還被人知道了真相。
尤其是,功虧一簣的原因,還僅僅是因爲那個混混頭子頭腦太簡單,竟然被林涯的話套住了,主動暴露出了真相,這簡直讓人吐血。
吳朗茂感覺自己是和一頭豬做了交易。
這下子,在唐氏集團的銷售部裡面,他是永遠別想擡得起頭了,這件事將成爲他一生中的污點和痛點。
吳朗茂現在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自己幹嘛非要答應董傑的要求呢?
又爲什麼非要和林涯這麼一個業務能力比不上自己的新人計較呢?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吳朗茂癱坐在地上,似乎渾身都沒有力氣,整個人都失去了活氣。
沒去理會頹廢的吳朗茂,林涯轉過頭來盯着背心紋蠍男,笑道:“看在你這麼誠實的份上,這一次就饒你一條狗命……”
“謝謝英雄!謝謝英雄!”背心紋蠍男聞言大喜,面露感激地向林涯鞠着躬,簡直快要涕泗橫流了。
剛剛林涯出手教訓十幾個小弟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於驚悚!
被趴下的十幾個小弟,現在都還躺在地上哀嚎個不停,背心紋身男可不想像他們一樣。
然而,林涯接下來的一句話,瞬間就讓他臉色再次一變。
“不過嘛,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吳朗茂花了多少錢收買你們?”
林涯一邊問着話,一邊將手中的鐵棍指向背心紋蠍男,後者見狀忍不住直打哆嗦。
咬了咬牙,他顫顫索索吐出了一個數字:“兩……兩萬塊……”
聞言,吳涯的笑容裡露出了一絲驚訝,道:“嗯,看來這吳朗茂還真是捨得花錢對付我們啊……好吧,我已經幫你想好了脫身之策,今天你們雖然沒有打到我們,可是卻給我和我的同事們,造成了極大的心裡傷害,所以你們需要賠償精神損失費……”
“至於數額嘛,我給你打個折,就收十萬塊吧!”
林涯表情無比認真,盯着背心紋蠍男說道。
一開始,聽到林涯要收作爲的精神保護費之時,背心紋蠍男忍不住嘴角一抽,今晚明明是自己的十幾個手下被打癱了,自己這邊被驚嚇了,就算是賠償精神損失費,也應該是找你這個大惡魔所要纔是。
不過現在他哪裡敢把這些話說出來,自己能逃過一劫已經要謝天謝地了,大不了把吳朗茂給他的好處費,那兩萬塊再吐出來就是。
可誰曾想到,面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傢伙,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要十萬!
自己上哪裡去找十萬塊啊!
背心紋蠍男頓時變成了一個哭喪臉,一副臣妾做不到啊模樣,哀求道:“英雄,大……大哥,我身上實在是沒有這麼多的現金……”
“這好辦,你這裡不是還有十幾人嗎,你從他們身上把所有現金先拿來,然後把他們身上的銀行卡都拿出來,問出密碼,再去銀行取錢不就行了?”
“喏,前面不遠就是銀行,而且你們十幾人,怎麼也能湊得到十萬吧!”
林涯攤了攤手,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又好心地幫背心紋蠍男出了個主意。
背心紋蠍男嘴角一扯,面如死灰,挪動僵硬的身體,朝着地上躺着的十幾個小弟們走去。
約莫半個小時後。
今天來唱歌的所有銷售部員工們,除了吳朗茂以外,每個人都分到了四五千的現金。
起初這幫人還不敢拿,畢竟不是合法手段得來的錢財,不過在肖雲說了一句“你們不要的話可都歸我了”之後,衆人便是再顧不上其他,紛紛真香起來。
誰也沒想到,今天會有這麼驚險奇葩的經歷,先是被人攔路威脅,現在又平白無故地拿到了好幾千塊錢,這幾乎是一個月的工資了。
臨散前,林涯笑着提醒道:“這錢說起來,還是我師父,也就是吳朗茂分給大家的呢,我覺得大家應該一起謝謝他!”
於是,在林涯的引導下,二十來號人,便集體向着癱坐在地上吳朗茂,笑嘻嘻地鞠了個躬,而後便各回各家了。
深夜的大街上,只留下吳朗茂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悽慘無比。
然而,更悽慘的事情還在後面……
被擺了一道,又虧了十萬塊錢的混混們,心中正愁積滿了怨氣沒處發泄,這時候見吳朗茂落單,想到今天的倒黴事都是這個傢伙引起的,便忍不住衝了上來,一頓狂毆亂揍。
……
與此同時,天海小區,唐若雪的家中。
客廳裡沒有什麼人,大家都各自呆在各自的房間內。
臥室中,唐慶鬆眼神有些猶豫,他看着正準備打電話的蘇韋蘭,遲疑地問道:“韋蘭,這件事是不是要事先問一下若雪的意見?我們就這樣自作主張,聯繫那個姓張的小子,恐怕不太好吧?”
蘇韋蘭一邊撥號,一邊輕聲叱道:“你懂什麼,這種事情怎麼問她意見,你閉嘴!我來處理就行!”
唐慶鬆聞言,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
很快,蘇韋蘭的電話接通。
“喂,是小張嗎,對對對我是蘇阿姨,你最近是不是回國了?若雪啊,若雪好着呢,不過呢,因爲她那個沒有什麼用的丈夫,她現在經常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就過來看一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