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九一雙眼睛,始終只是盯着赫連畫眉一個人。直到赫連紅袖開口說話,這才驚覺赫連紅袖正在一旁坐着。
連忙放開了赫連畫眉的小手,訕訕道:“紅袖姐姐,你也在這裡……”
“你惹小妹如此傷心,我怎能不陪着她?哼!看你做的好事!”
“姐姐,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十九哥,你就不要再生他的氣了……”
“你這個傻丫頭,人家只用幾句好話,你就被哄得不知東南西北了?居然現在還幫着他說話,忘了剛纔哭哭啼啼的那個樣子了……”
夜十九看到赫連畫眉爲自己求情,連忙道:“紅袖姐姐,要打要罰,夜十九絕無半句怨言!”
“姐姐……十九哥都認了錯,就不要罰十九哥了嘛,姐姐……”
赫連畫眉看到赫連紅袖好似依然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生怕姐姐要出手教訓夜十九不由嬌聲求道。
“你這個小丫頭呀,如果再有下一次,哼,姐姐可不管你了……”
赫連紅袖寵溺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妹。
“他絕對不敢再有下一次了,大小姐儘管放心!等一會兒回去,我就一定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陳少安此時也湊了過來,他還不知道夜十九到底將事情說明白了沒有?
剛纔本想將看席上赫連紅袖發怒的事情說給夜十九聽,不想這小子卻從急匆匆的跑了過去,就連自己在後面跟他說要小心應對的話,他好象也沒有聽進耳朵裡去。
陳少安當然會有些擔心的,雖然沒有緊跟着夜十九過來,卻也離得他不遠,只待夜十九一個應對不好,自己也好能立刻上前去爲他解圍。
剛纔看到楚重山幾個人讓開路之後,陳少安連忙跑到楚重山那裡打聽情況。
當知道夜十九一上來就向赫連畫眉賠禮之後,陳少安緊提的那顆心頓時放了下來,看來這小子還是知道自己做得錯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兩個人之間還有着千般的情愫。只要石九低頭認個錯,估計赫連紅袖也不會太難爲他!
最後看到赫連畫眉破涕爲笑,陳少安更是大爲放心!心中暗道,臭小子,還有點本事!也不枉我對他灌輸的一番教導了……嘿嘿……
偷偷向前挪了幾步,結果正聽到赫連紅袖說,還要收拾夜十九,生怕赫連紅袖真的立刻動手,連忙上前插話。
赫連紅袖見陳少安也來到近前,也不好再向夜十九追究。
陳少安也趁機岔開了話題,向夜十九問道:“當時見你已經向昆朋族的看席走過來了,可是大亂一起,你又去了哪裡?”
夜十九便將叛亂一起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向大家說了一遍。
陳少安聽後不禁皺眉,說道:“這麼說咱們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啊!我看這罕特可汗,此次可真是要危險了……”
“老三叔,你們怎麼又會跟罕特可汗跑在了一起?怎麼沒有直接回商隊的營地?”
“當時叛亂一起,亂兵從四處殺將出來,那些亂兵見人就殺!咱們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時本來想着,快些回咱們的商隊營地去,免的捲入這場兵禍之中,惹上不必要惹的麻煩!可是那些亂兵卻是四處都有,咱們也不知道那一處兵多、那一處兵少啊?”
“而且咱們的人又四處分散,等將商隊所有的人都召喚齊之後,回商隊營地的那條路,已經被亂兵給阻住了。那時候,到處都是殺的混亂不堪,咱們這一大羣人若是直接衝過去,只怕會引起誤會,所以咱們也沒有去硬衝!”
“這時候那個昆桑大叔,不知在哪裡拉出了一隊人馬!這個昆桑大叔,見咱們的人還留在原地,就招呼咱們一起向安全地方撤去。可是當時咱們又沒有馬,昆桑大叔倒是仗義,將馬分了一些出來,咱們倆人一騎,就勉強跟着跑出來了。”
“當時心裡想着這些昆朋族人,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跟着他們走,也許能找個安全的地方去!”
“後來才知道,好像是罕特可汗的兒子,還有喀揚族的那個德布族長髮動了叛亂!結果昆桑大叔領着咱們這一羣人,直接去找罕特可汗了,說是準備回到昆朋族的駐地,起兵平叛!咱們的商隊宿營地,本來也是緊挨着昆朋族,想想也是順路,就跟他們一起走了!”
“誰想在這裡卻遇到了埋伏,現在據說罕特可汗派人正在前陣與他的兒子談判呢!可是剛纔聽你所說,後面又上來了一大批追兵!這樣一看,那老罕特可汗的兒子已經勝券在握了,只怕不會就此輕易罷兵!一會兒,難免又得是一場大戰!而咱們現在又和罕特可汗的人馬混在了一起,只怕早已被那些叛兵認定是其同夥了!老罕特可汗如果勝了,也就罷了!如果是輸了,咱們在想脫身,可就難了!”
這時候楚重山他們幾個也圍了過來,聽到陳少安的局勢分析之後,都知事態有些嚴重!
“我想單憑咱們這些人,如果要單獨殺出的話,應該不算難事!”夜十九說道。
陳少安看了夜十九一眼,問道:“那些草原騎兵的戰力如何?”
夜十九曾經與那些叛兵交過手,在心中對這些一二級的騎兵戰力,自然是不看在眼中。
“這些草原騎兵,大多數都是一二級的實力。只有一些百夫長以上的軍官,好象能達到三級以上的實力吧!”
“你現在已將近六級了,自然是把這些騎兵不放在眼裡!可是你別忘了,咱們這些商隊護衛,也大多隻是二三級的武者!而且還沒受過正統的訓練!若真是兩軍交戰之際,咱們這些護衛只怕……”
“要是現在咱們真要強行突圍,以對方的兵力,只怕也不會有多少人能衝得出去!”
夜十九這纔想到身邊這些商隊護衛,也都大多是二三級的武者而已!除了楚重山手下那些人以外,可能大多數的人根本就以沒有見識過大型爭戰的場面!
兩軍會戰,可不像平常幾十人的小型戰鬥。別看那些騎兵個人武力不高,但是經過陣型配合,發揮出的戰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從那日偷襲紅鬍子營地,便能看出楚重山的那些手下都是來自軍中,個人戰力並不強,但是他們組成軍陣之後,那個殺敵效果卻是極其的具有殺傷力!
而那些商隊護衛,雖然個人武力不俗,而戰鬥之時卻是各自爲戰,結果那一場戰鬥下來,損傷程度卻是很大!而且殺敵效率,並不比楚重山那些手下多了多少!
這便是軍隊戰士,與一般武者的本質區別!
除非商隊裡的護衛,都如自己這般擁有五六級的實力!
否則強行突圍之下,不知有多少個兄弟會死在戰場之上?到時候,也許能有五六個人能逃了出去,就算是不錯了!
夜十九細思之下,不禁汗顏。
“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楚重山向陳少安問道。
“依我之見,咱們不如先幫着罕特可汗衝出重圍!我觀罕特可汗手下侍衛,還有四五百人!他這些侍衛可都是草原上的精銳!等衝出重圍之後,咱們再與他分道揚鑣、各走各路!”
“可是據石九所說,咱們身後尚有四五百騎兵,而前方堵截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馬?”
“這個嘛,咱們最好還是向前方察探一下,也可做好向哪處突圍的準備計劃!”
“前面都是罕特可汗的親信侍衛,戒備森嚴!據說怕混入奸細刺客,外人都不許上前!違令者斬!”
說到這裡,陳少安和楚重山不約而同都望向了夜十九。
夜十九不知衆人望向他是何意?就聽陳少安笑嘻嘻道:“咱這不有一個現成的人選嗎,現在咱們的石九可是汗駙啊!大可汗的駙馬爺,那可不是外人啊!”
陳少安和楚重山到現在爲止,還不曾知道夜十九的真實名姓,所以依然喊他爲石九。
夜十九聽到陳少安稱呼自己爲汗駙,不禁臉上一陣赧然。
偷偷向赫連畫眉看了一眼 ,卻恰好看到赫連畫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不由臉上一紅,窘道:“老三叔,不要取笑我了,那只是因爲古麗卓雅避婚而做的一場假戲!這個汗駙,可是做不得真的……”
“假戲?避婚?這是怎麼一回事?快說來聽聽……”
夜十九隻好將古麗卓雅和赫連畫眉,商定好的躲婚計劃和盤托出。
衆人聽罷,這才知道了事情始末,暗道幾個年輕人真是胡鬧!
陳少安問道:“這件事情有幾個人知道?”
“之前只有古麗卓雅和畫眉知道,現在大家夥兒金都知道了……”
“這麼說,那些草原人卻是沒有人知道了?”
見到夜十九點頭,陳少安笑道:“那麼正好,你還是繼續做你的汗駙大人!而且我們這些人,也恰好有了一個新的身份!”
“什麼身份?”衆人好奇道。
“小石九繼續去做他的大汗駙馬爺!嗯,那咱們呢,就算作是汗駙大人的親兵侍衛了!汗駙大人的親衛,自然是能上到前面去了!而且還能趁機向罕特可汗要上一些戰馬,否則咱們的戰馬也不夠用!”
“老三叔,這怎麼能行?我,我纔不要去做什麼大可汗的駙馬……”
夜十九聞言不禁有些心虛,又是偷偷向赫連畫眉望了一眼。
“哎,現在大夥兒的身家性命,可都系在了你的身上了!再說了,這也是隻是權宜之計嘛,你又怕什麼?”
“我,我……”
看到夜十九還要推辭,陳少安滿臉壞笑,忽然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耳邊輕聲道。
“噢……你是怕二小姐不願意麼?那你之前與那個古麗卓雅又是摟摟抱抱、又是交頭接耳、親親熱熱的時候,你怎麼就不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