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零雅眉頭皺着,伸手就過去抓住了索索受傷的手,給她塗上藥膏之後,就拿緞子給仔仔細細地包上了。
難得源零雅這麼認真仔細的上心樣子,若是葉風回醒着看着,肯定會調侃,但是眼下千隕卻是沒有什麼心思的,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葉風回的身上了。
源零雅給索索包好傷口之後,這才側目看了千隕一眼,問道,“怎麼樣?你感覺如何?”
好歹是羅蘭族人的血液,總不可能一點用都沒有的吧?
千隕這才反應過來,開始注意自己的身體的變化,仔細感受了一下之後就輕輕點了點頭,“好像是舒服了不少。”
這應該是好事,但是千隕此時此刻,卻是笑不出來,因爲牀榻上的葉風回依舊還沒醒。
“你也別光着注意阿回,也多注意注意你自己。”
源零雅提了一句,眸子看着千隕。
千隕就點頭,“我知道的。只是……回兒卻是還沒什麼反應。”
“哪那麼快的?”
源零雅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千隕這是太擔心了,所以就太注意她的情況了。
“再多等等吧。”源零雅說了一句,就側目看了索索一眼,這才繼續對千隕說道,“肯定會有效果的,你就放心吧,今晚先好好休息休息,我先送索索回去了。有什麼事情也等今晚好好休息了再說。”
千隕倒是沒有拒絕,就輕輕點了點頭。
源零雅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再三交待了,“有什麼情況就直接連音我,我馬上趕過來的。”
“知道了。”
千隕應了一聲,擡眸看着在牀邊站着的零雅,不難看出零雅眸子裡頭那些不放心的擔憂。
千隕這才露出了淺淺的笑容,脣角微微勾了一下,“你不用擔心我,我能有什麼事情?回兒還沒好呢。”
這話其實不難聽出來千隕的意思,葉風回還沒好呢,他怎麼能有事呢?
源零雅心裡輕輕嘆了口氣,想着這事兒啊,勸不了。
於是也就點了點頭說道,“那行吧,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的,有什麼事情就叫我。”
這才扶着索索出去了,索索有些虛弱,但是還是能走的,只是被源零雅這麼扶着,她有些飄飄然,倒也沒打算逞強了。
一直走出了院子之後,她才小聲說了一句,“零雅,我沒事的。”
“沒事什麼沒事?”
源零雅的聲音裡有着些許慍怒,眉頭淺淺皺着,也不再多言,只扶着她繼續朝前走,但索索怎麼看都覺得這不是去自己住處的路線。
這才聽到他繼續說道,“先去我那裡,讓白幽給你治治手上的傷。”
索索雖是失了血,但是臉色倒是更紅了。
而另一頭,斯慕的院子裡頭也是忙得不行,這些事情忽然就這麼爆開來了。
斯慕院子的門檻都要被踩爛了,北承軍的武將,自然也前來求見。
林宇瞳他們也是個個前來商討,總之,全亂了,斯慕也知道都全亂了。
沈馳他們前腳纔剛走呢,也是一起過來商討出兵事宜的。
斯慕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不要動用夜冥軍,畢竟阿回弄出來的那個武器——震天雷。
殺傷力實在是挺可怕的,起碼暫時不要先動用夜冥軍。
沈馳說了一句話,讓斯慕也是覺得相當頭疼的,其實不是什麼特別複雜的話,就只是非常簡單地問了一句,“斯慕大人,咱們非打不可麼?”
雖然武將們都是千隕的心腹,知道葉風回現在的情況,都是氣憤的,但是想着要內戰,要說心裡頭沒有一點半點的遲疑和躊躇,那是不可能的。
斯慕也是惆悵的,但還是說道,“你們全力備戰吧,如果阿回好不起來,恐怕這一仗是在所難免了。”
武將們從斯慕的院子出去之後,林宇瞳又來了,大概意思也就是說,阿回弄的那個軍火工廠裡頭,震天雷的存貨已經很多了,除了其中打算送去北洋給利文皇子的一批之外,其他的都是能夠隨時動用的,只看打算什麼時候動用。
林宇瞳沒什麼慈悲之心,似乎也並不覺得就算真要打起來有什麼不好的。
他氣得很,真是氣得很,恨不得當下就將封彌端隕挫骨揚灰。
這也是斯慕安撫下來的。
林宇瞳也從他這裡離開之後,僕人才匆匆進來了。
“小南怎麼樣了?”
斯慕眉頭皺着,已經站起身來,目光裡多了擔憂之色,問了一句。
僕人就趕緊答道,“還是不怎麼好,先前醒了一趟,只是又吐血了,斯慕先生要過去看看嗎?”
斯慕沒說話,但是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站起身來就直接從房裡出去,朝着南笙的房間過去。
走到房間門口,就看到有僕人從裡頭端着水盆出來,裡頭浸着染了血跡的帕子。
房間裡頭始終有輕輕咳嗽的聲音,伴隨着嘔吐的聲音。
斯慕眉頭皺得更緊,腳步匆匆幾分,直接就進了房裡去。
軟榻上,素來都冷豔的清冷姑娘,正趴在牀沿,一頭秀髮被草草束在腦後,臉色蒼白虛弱不難看出她很難受,嘴脣被血漬染紅。
此刻趴在牀邊,咳嗽得厲害,伴隨着陣陣嘔吐的聲音,就有猩紅的液體從她口裡噴灑出來,觸目驚心。
“小南!”
斯慕看着她越來越不好的情況,眉頭緊皺,已經衝了上去,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你又何必這樣勉強自己?”
斯慕沉聲問了一句。
南笙身子有些虛軟,靠在他的懷裡,素來都很是清冷淡漠的她,此刻有着少見的柔弱。
擡手就輕輕抓了斯慕的衣襟,脣角淺淺彎了彎。
“你修的路子,靈力本源於你而言太重要了,一點都損失不起的……”
斯慕從一旁僕人手中接過帕子,就輕輕擦了擦南笙的臉,擦掉她額頭上沁出來的細汗。
但南笙卻依舊彎着脣角,她並不覺得損失了本源有什麼虧的,起碼……自己能夠察覺到他這樣的關切和溫和。
停頓了一會兒,手指都沒鬆開他的衣服,南笙又輕輕咳了兩聲,才繼續說道,“沒事,起碼讓王妃中的蠱,顯現出來了……雖然還不能百分之一百的確定,但是先生你一定要查好了,那是慕容槿花的印記,我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