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迴心想自己還是別多說什麼了,橫豎該交代的,淵採都已經交代過了。
輪到顏陽明說話了,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目光裡多了幾分小心翼翼,問道,“姑姑,還有一件事兒,在下覺得應該提一提。”
“但說無妨。”
葉風迴心情並不算太壞,面上露出了幾分笑容來。
她生得漂亮,一笑起來親和力爆棚,瞬間讓顏陽明放鬆了幾分。
“什麼生意一旦賺錢,就會有人跟風,咱們這生意纔開沒多久,生意好能賺錢是有目共睹的,於是以前的那些小賭坊們,也都開始紛紛跟着學了,所以先前賬目姑姑您也過目了,開了一個多月了,頭一個月的盈利的確是很不錯的,但是這個月,就有遞減的趨勢了。”顏陽明翻開賬冊的幾頁,指了指上頭的一些數字。
葉風回掃了一眼,明白他是個什麼意思,淡道,“任何生意的盈利都是會從高峰期慢慢遞減的,只要最後能夠穩定在一個相對合適的數字,就是正常的。”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顏陽明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葉風回眉梢一挑,目光狡黠幾分接道,“但是,這是我的生意,我還是不希望別人分一杯羹的,明面上找過來,分幾成利潤給我,想要借用我這些辦法的,我還是同意的,直接這麼就開始盜用了,我還是忍不了的。”
“姑姑英明!”
顏陽明聽着這話馬上就笑開了。
“只是不知道,好不好借用姑姑慕容家的名頭,畢竟在這楓城也好,還是其他幾個城鎮也罷,到底都是在楓林羣嶺附近的城市,多半都是賣慕容家面子的。”
葉風回點了點頭,“就這麼辦吧,慕容家這點顏面還是會給我的。”
說着轉頭就和淵採說了一句,“你不是也說了麼?他總歸是由着我的,這生意是我做的,他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慕容勤林管着外堂,回頭去和他知會一聲,派些人出來,去那些小賭坊掃蕩一番,他們自然也就老實了。”
淵採嗯了一聲,並不是特別訝異的樣子,畢竟沒什麼好訝異的,慕容家的長老,都看她的臉色。
但是顏陽明很震驚啊,畢竟,要說到慕容勤林,那是如雷貫耳。
慕容家長老團的名字,幾乎個個擺出來那都是如雷貫耳的,在葉風回口中卻成了能夠隨便指使的人物。
這位姑姑究竟是什麼大人物啊?顏陽明忽然就覺得自己這澳門掌櫃,做得更有底氣了!
至於顏陽明,葉風回也沒有囑咐他更多事情,只另外吩咐了一句,賭場這種地方,來的人都是魚龍混雜的,能夠得到的消息是很多也很雜的。
所以讓顏陽明知會下去,多注意這些魚龍混雜的人帶回來的小道消息。
畢竟,眼下可不是什麼太平的時候,葉風迴心裡多少是有顧慮的。
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好交代的,剛從賭場裡出來,慕容臨安的連音就過來了。
只要迦羅一不在,她出門的話,慕容臨安查崗查得那叫一個緊,生怕她出了半分差錯,回頭迦羅要是怪罪下來,所有人都擔待不起。
他們也算是看出來了,無論葉風回做了什麼,哪怕真的是她犯了錯,迦羅對她也是不會有半分責怪的。
但是如果她有任何不好,哪怕是心情不好,迦羅都不會有任何怠慢,分分鐘要找人來問罪的。
“阿回大人,你去楓城了?什麼時候回來啊?廚房準備了你愛吃的,爲了慶祝你此次閉關順利出關呢。”
慕容臨安在那頭聲音裡頭是溫和的笑意,他的態度總是這麼溫和帶笑的,讓人難生出什麼惡意來,而且話裡頭這種變相的催促,葉風回真是連拒絕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就嗯了一聲,“隨便來楓城轉轉,看看阿採給我做的生意,這就回來了。”
不等慕容臨安細問,葉風回已經直接結束了連音。
眉頭一皺,聲音裡就多了幾分沒好氣的,“還慶祝我閉關順利出關,順利個屁,真要順利我就不會這麼頭疼了。滿打滿算一個多月,連個八階大圓滿都衝不破,這能叫順利?慕容臨安這廝就是個只會說好聽話的。”
淵採輕輕拍了拍葉風回的肩膀,“行了行了,你就別怨念了,就你這修爲進境速度,你要還怨念的話,其他人還要不要活了?”
葉風回努了努嘴,滿臉不得勁的樣子,和他一起朝着城外去。
走到城門的時候,回眸看了一眼楓城的城門。
淵採瞧着她這眼神,登時就笑起來了,“放心吧,只等祥譽的商船隊一抵達,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好吧?”
葉風回臉上飄過一抹赧然,瞪了淵採一眼,“我哪有好奇了?”
淵採笑而不語,心道,這丫頭的確是沒好奇啊,但是那滿眼的期待卻是擋都擋不住的。
“好好好,你沒好奇。”
淵採笑道一句,就收斂了笑容,說得認真了幾分,“但我個人覺得,你不用太過擔心的。雖然你這兩年不斷進步,從剛開始連動彈都動彈不得的狀態,恢復成現在的樣子,的確是很大的突破和飛越,但我覺得,千隕不可能就風風火火地玩兒了兩年?要說他在你生死不明的時候,頹廢一下,我還可以理解,但是那次連音的時候,他分明是知道你還活着了,而且就在迦羅身邊,無論如何,千隕也是不會懈怠的,就他的資質,要是卯起來努力,不見得就比誰差了。你得相信他。”
“我當然相信他!”
葉風回說得很斬釘截鐵。
“那就行了,所以你就別太擔心了,還有,你覺得千隕是什麼傻子麼?他要是知道了你在這裡,同樣知道迦羅也在這裡,他不會貿然行動的,不會貿然讓自己陷入危險,也不會貿然讓你陷入艱難的處境。”
淵採看着葉風回,目光很溫和,帶着心疼的情緒。就像是一個哥哥,看着事事都要堅強獨自應對的妹妹。
淵採目光柔軟地說道,“阿回,你事事都自己撐着,你讓自己太累了,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你應該去相信,你身邊這些,一直受着你保護受着扶持的人們,他們都相信着你,但是某些時候,你也應該去相信,他們是可以的。”